第二十五章 驚夜
這一夜發生了很多的事。
異獸領域遠比以往要熱鬧,異獸活動活躍,在某一處區域密集的出現,潛入那裡的人類等不屬於異獸的高等生命都被獵殺,一場血腥的盛宴剛一開始就結束了!
「到底發生什麼了!」
牧野皺眉冷聲道,耳機里放的是恐懼的慘叫聲,他聽了很久,那種聲音以及若有若無的獸吼聲,讓他很是心悸,那些人該是經歷了多大的恐懼!
那是在異獸領域邊緣的偵察陣地傳回來的最後的聲音,然後就斷了聯繫,那裡的人像是被瞬間殺死,所以連個求救信號都沒發出。進入異獸領域的偵察隊伍也失去了聯繫,想來結局也不太好,沒有陣地做信號中轉,位於大本營的他們接收不到偵察隊伍傳來的消息。
一想到那些人都可能死了,牧野的臉色就不太好,那些可都是幫派里的精英,一下子就沒了,這讓他接受不了。
軍師在下面說道:「老大,派出接應的人已經到地了,在那裡找到了幾具屍體,都殘缺了,有些人失蹤,武器裝備沒動過多少,也就是說那些人很快就死了。他們正在採集血液做對比,也開始探察附近的區域,發現了很多獸類的腳印和毛髮,通過分析,都是異獸留下的,失蹤的人很可能被吃掉了!」
異獸吃人那是肯定的,但為什麼留下幾具屍體不吃乾淨呢?要知道人類等高等生命的肉體,對異獸可有著極大的誘惑。
「這是在警告我們!」
牧野沉聲道,他自幼生活在這顆星球上,對異獸領域有很深的了解。那裡的異獸領主們不希望有人踏足異獸領域,那裡是異獸的地盤,誰敢進去就得死。
異獸領域有這個實力,那些異獸領主可是四重天的存在,智慧等級比人類等高等生命還高,這片星系就沒人敢惹這些異獸,不然佔據星球大半面積的異獸領域,早就被從魔鬼眼各地趕來的暴徒們攻佔了,裡面的資源可不少。
只是,異獸領主們都在異獸領域最深處,平時是不會到邊緣地帶遊盪的,今個怎麼就反常了呢?
「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的人只是在異獸領域邊緣地帶偵察,就算招惹到異獸也不會引起領主們的注意,這是小事,換做以往領主們是絕對不會理會這事的,但現在不同了,這裡面絕對有那些領主的身影!」
很明顯,輕易就殺死他們的偵察人員的異獸,必然是強大的存在,連二重天異能者都能輕易擊殺,只能是三重天的異獸了,但這類異獸都該在中部地帶才對,即便是視察領地也不會跑這麼遠到外圍去遊盪,概率很低。
那隻能是領域深處的領主發聲了,命令那些三重天的異獸前去獵殺進入領域的人類,並做警告。也有領主級的異獸才有資格命令三重天的異獸,而且是大量命令。
軍師思索一會,道:「您說會不會是那些異獸領主也收到了黑旗的懸賞令,正好也發現有飛船墜落,畢竟飛船出現的位置就在異獸領域內,所以他們才會不顧身份獵殺我們的人。」
「有理!」
牧野的神色更為陰沉,他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
異獸領域能存在這麼久,不被擁有戰艦的大勢力攻佔,必然是得到了黑旗等魔鬼眼霸主的允許,不然這些霸主的超級艦隊早就登門了,不會放棄這麼多的異獸資源。
因而,具備高等智慧的領主們,必然跟那些霸主級勢力有來往,說不定有他們不知道的交易存在,異獸領域大量且豐富的物產要是不用就只能是浪費,聰明的領主們不會看不到這份利益。近些年來異獸領域越發強盛,異獸的數量和等級都有很大的提升,而範圍卻沒增大,估計就是有這些交易在為異獸提供生存的物資。
但這不關他們的事!
眼見牧野越發憤怒,軍師小聲道:「老大,我們要不要放棄這個利益,異獸領域我們惹不起啊!萬一他們衝出來,我們的根基可就沒了啊!」
「放個屁!說什麼我也要把賞金拿到!」
牧野咬牙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拼一把白混這麼多年了!你也不要太擔心,異獸要是能隨便出來那他們早就出了,怎麼會這麼多年都沒擴張一點地盤。雖然我不了解,但異獸們應該輕易不會出來,我們大可放心,畢竟我們只是去偵察,不是要跟異獸分生死和搶地盤。」
軍師點頭稱是,想了想,又道:「老大,我們要不要留些後手,先派人把消息傳給黑旗,我們借這個時間差全力探索異獸領域,要是確認那艘飛船就是目標飛船,我們也可以搶在異獸之前把任務完成,就算完不成,我們也能得到提供情報的好處。」
「要是飛船不是目標飛船呢?」
「這個不擔心,畢竟看情況黑旗也沒見過那艘飛船,誰知道是不是呢,人不在可以說是逃走了,不會對我們造成損害,黑旗也不會放下身段來針對我們,而且飛船的殘骸可是真實存在的,他們能說什麼?我們需要擔心的是人手問題,探察異獸領域,我們的損失必然會很大。」
牧野點點頭,認同軍師的說法。
「就這樣辦,你來負責聯絡工作,記住一定要快,異獸們既然可能收到了懸賞令,那就可能跟黑旗聯繫上了,我們可不能一點東西都撈不到,他媽的,怎麼遇到一件好事就一堆麻煩。」
······
「你是誰!」
恐懼的尖叫聲劃破寂靜,但傳不出厚重的黑暗,黑暗裡像是存在著一頭洪荒異獸,吞噬著一切事物,包括聲音和恐懼。
渾身赤裸的多恩在地上爬著倒退,看著從黑暗裡走出的黑袍人,恐懼籠罩他全身。就在剛才,房間內外忽然就黑暗起來,這人提著一把帶鞘的直刀忽然就出現了,一同出現的還有那種莫名的勢,一瞬間就把他的修為壓制,現在的他就如一個普通人,甚至打不過尋常的壯漢。
這難道是域?
多恩恐懼的想著,以他的地位自然知道域代表著什麼,那可是五重天強者才有的能力啊!也就是說,這人是五重天強者。他已然絕望,四重天的威風蕩然無存,在傳說級的五重天面前,他真的不算什麼。
黑袍人慢慢走著,手中直刀輕輕一挑,把地上的一件衣服甩到床上,遮住那具凹凸有致的胴體。那是巴布洛皇宮的一個宮女,本來是服侍那如死狗般的老頭的,但黑暗降臨的時候,她就被打暈了,倒在那裡不省人事,黑袍人並不打算殺她。
看者多恩,黑袍人站了會,然後沒說什麼轉身離開,帽沿的一角翹起,外面的月光不知何時照了進來,照在他臉上,讓那個有著骷髏嘴巴印記的黑色面具更為醒目,一同被多恩看在眼裡的,還有他淡漠的眼眸。
走了一步,黑袍人的身影頓時化作黑暗散去,無聲無息,似乎從來就沒出現過。
伸手摸了摸濕滑的臉頰,多恩這才發現身體已經被冷汗浸濕了,確認黑袍人走後,他心中的恐懼依然沒有消散,他想不明白黑袍人為什麼會出現又為什麼會退走,不知道是不是沖他來的。不過他的力量依然沒有回來,證明黑袍人的出現並不是巧合,那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多恩連滾帶爬的移動到衣服前,給自己披上一件遮羞的衣服,就翻找著他的通訊器,準備聯繫他的四個同伴,以便應對潛在的危險,也就是安全的撤離。
有了這檔子事,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願呆了,該死的,誰說這顆星球修行文明等級不高,武力最高也就四重天的?從之前的發現來看,這星球上的水很深,有超級強者蟄伏,估計是針對恐怖的異獸領域存在的。
腳步聲噠噠響起,帶著某種愉悅的節奏感,房門被推開了,安娜帶著笑容,也帶著滴血的長劍慢慢的走了進來,要是有閃電做背景,她看起來就更恐怖了。
安娜一眼就看出多恩準備做什麼了。
「不用試了,我來這前已經把那四個解決了,現在輪到你了!」
多恩瞪大了眼睛,沉聲喝道:「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嗎?你殺了我們就是與聖教為敵,偉大的教皇冕下不會放過你的。」
「管他呢,就算你的教皇要來殺我,我也會先把你們給殺了的,誰讓我看你們不爽,你們也很讓我不爽,不殺你們,實在對不起我之前的奉承,想起來就覺得噁心。」
安娜淡淡的道,提著劍一步步逼近了多恩,冰冷的殺意不加掩飾。
「你敢殺我?你想死嗎!」
多恩的臉色驟變,他沒想到安娜是來真的,聯想到之前忽然出現的神秘黑袍人,他頓時瞭然,安娜這是找到了新的靠山才會也才敢對他們動手。
「喲,之前都殺四個了,你以為我還會在乎你嗎?」
「是嗎,但你不知道你只是二重天的小雜碎嗎?你這樣的我一隻手就能······」
多恩忽然愣住了,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雙腿頓時就軟了下來。
「就能什麼?殺我嗎?你還認不清目前的情況吶!」
安娜俯視著他,微笑道:「你要明白,現在的你就是一個普通人,我要殺你實在是太簡單了,所以我不準備讓你輕鬆的死去,好好享受死前這難忘的時刻吧,我的好伯伯!」
多恩臉皮狠狠的抽動著,強撐著不打算服軟,冷笑道:「那又如何,你終究是太天真了,你以為找到一個不知來歷的強者當靠山就可以對抗偉大的聖教了嗎?你妄想,聖教的強大不是你能想象的,偉大的教皇冕下在傳說的五重天強者中也是佼佼者,你就準備和那人接受聖教的裁決審判吧!聖光會把邪惡的你們照成灰燼。」
「呵,你還真是硬骨頭啊!死到臨頭還這麼會恐嚇,一般人還真可能被你唬住,但你選錯人了!」
安娜直接一劍斬出,削斷多恩的右手,聽著多恩痛苦的慘叫聲,她不屑的切了聲:「也真夠啰嗦,不過我喜歡你想殺我卻殺不了我的樣子!」
捂著傷口,多恩的臉色煞白起來,痛苦到面容都扭曲了,他緊咬著牙,看著微笑著的安娜,恐懼感又回來了。眼中的狠辣漸漸變成了乞求和惶恐,毫無挽回的可能,他是真的怕了,到了他這個地位就很不想死了,還有很久的榮華富貴等他去享受呢!
「別、別殺我,你是我的侄女啊!我跟你父皇是結拜兄弟,你不能這麼對我,啊!」
多恩痛苦的哀叫一聲,他的大腿被安娜刺了一劍,還狠狠的攪了一圈,那種痛苦難以形容,心都在打顫。
安娜冷笑:「你算老幾啊!跟我父皇是結拜兄弟,呵,他要是出現在我面前,下場絕對會跟你一樣,反正我沒把他當做過父親,殺了也沒什麼。」
意識到這是冰冷的事實,巴布洛,不,所有在魔鬼眼生存的皇族就是靠利益聯繫在一起的,多恩帶著哭腔哀求:「求求你別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錢?錢我有,有很多,我這裡有七千多星幣,不夠的話我回去取,我還有九萬星幣的存款,哦哦我讓人拿過來,全都給你,我絕對不反抗,千萬別殺我,求求你!」
「喲,你以前不是一直色眯眯的看著我嗎?剛才還冰冷的看著我恨不得殺我呢!怎麼現在不敢看著我了?還真是諷刺啊!你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渣渣!」
安娜輕笑著道,心中有些酸楚,這就是魔鬼眼的法則,誰強誰就是主宰,之前的巴布洛帝國,老頭就是主宰。
多恩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的冷芒,聽安娜的語氣,自己顯然活不過今晚,那麼再哀求扮狗做奴才都沒用了,只能拚死一搏。
他把衣服拿起來包裹傷口,僅剩的左手趁機握住了衣服裡面的手槍,子彈在那一刻上膛,但沒等他把槍抽出了,安娜揮出的長劍就到了,斬斷了他的左手,慘叫聲再一次從他口中發出。
安娜淡淡的笑著,眼神有些空洞,機械般的揮著長劍,鮮血頓時四濺,濺在她身上她渾然不覺,伴隨著的凄慘痛苦的慘叫聲,越來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