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超自然的陣道
在奧托警惕的目光下，秦天結束對牆壁的研究，神色自若的朝巨龍身後走去，打算觀察那裡的情況。牆壁已經沒有研究的可能了，因為他理解不了那種技術和能力，他畢竟不是專業的科研人員，又沒有相應的高科技設備在，他沒有辦法解析這種技術，就算通過異能界的知識來探索，也只能探索一點點，很多地方都弄不通。
他沒有多餘的時間耗在這方面，他相信，等他修為再進幾步，甚至達到奧托口中的萬惡的人類的地步，他自然會知道怎麼製造這種堪稱神跡的東西出來。修為的提高本就是見識的提高，因為能夠更加接近宇宙的奇特奧秘，運用匪夷所思的力量。
洞穴是個葫蘆狀，巨龍龐大的身體就堵在節口，把後面那處較小的洞穴堵住，所以那裡看起來很黑暗，因為都是巨龍黑色的鱗甲，要不是他之前感知到那裡有東西，跳上巨龍的腦袋去查看，也看不到巨龍後面的小洞穴。
這裡的一切事物都對異能量的傳播有極大的阻礙，就是他也不能依靠感知探察到那裡的全貌，而且用感知肆意探察別人的洞穴，貌似不太禮貌，巨龍肯定不會答應，因為感知也是一種戰鬥手段，很容易引起誤會。
奧托暗哼一聲，也不挪動身體，就趴在那閉目養神。雖然他迫於種種原因默許秦天在這待著，但不代表他什麼都會允許秦天的行為，所以他不打算讓開身體，反而動動身體把洞口堵實。後面可是他的私人地盤，怎麼可能允許外人進入，哪兒可代表著他受到的恥辱，被人看到，他更覺得羞恥。
發現巨龍沒有讓開的意思，秦天也不惱，袍帽下露出的嘴角翹起一抹弧度，腳步抬起然後落下，一個黑色的漩渦同時出現，隨著他的邁步把他吞沒，再次出現時，他已經在巨龍身後的洞穴里。短距離的類蟲洞跳躍早已被他熟練掌握，一個念頭就能施展，不受空間上的阻隔，即便有異能量的干擾存在，也能正常進行這種短距離跳躍。
見鬼了？
奧托直接瞪眼，他忽然就發現秦天出現在他身後了，回頭看著秦天消失的地方，說不出的驚疑。就跟之前一樣，他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消失的，這種詭異莫測的能力連他都沒有，古老傳承下的記憶里也沒有記載，這不就是在說人類的修行水平在某些方面已經把龍族甩開了嗎！
他非常不爽，龍族傲然宇宙不知道多少年，在修行上幾乎走到了宇宙的盡頭，那時還沒人類的事呢！但就是因為數量太少，龍族漸漸沒落，沒想到被人類追上甚至超越了。說起來，幾百年前他就該發現這個事實了，只不過現在才有清楚的認知。
洞穴里的景象跟之前匆匆一眼看到的差不多，除了一堆武器箱，就屬那些粗大的鎖鏈最顯眼了。
秦天把手搭在鎖鏈上，微微用力，就感受到了那種暗合金般的堅硬，這本就是暗合金的一種，他發現裡面有不俗的暗物質存在，這種金屬在暗合金系列中也是頂尖，就目前的狀態來看，連他都沒把握弄斷。
他暗自搖頭，心說奧托被困在這幾百年還真正常，不出意外，再來幾百年奧托也掙脫不了這鎖鏈。
巨龍的血肉已經跟鎖鏈結合，就是脊柱都被兩根鎖鏈纏繞，看起來互為一體不可分割，也不知道巨龍是怎麼堅持下來的，被這樣束縛著必然很痛苦，而且沒辦法掙脫。
鎖鏈弄不斷，巨龍要想脫離鎖鏈，就得把大半的身體給撕下，可以想象，要是巨龍這麼做，估計活不了多久。龍族就算有變態般的恢復力，估計也恢復不了這樣重的傷，那些鎖鏈可都鎖著巨龍的命脈。
他把異能量注入進鎖鏈中，嘗試著震斷鎖鏈，但一股更強的力量很快反彈回來，與他的力量對抗。他驚訝之餘，手在那股反彈力下，不由得離開鎖鏈。巨龍的慘叫聲同時傳來。
「嗷，人類，別亂動鎖鏈，不然本王跟你翻臉！」
秦天呵了聲，覺得很有意思，他感知到有股力量震開他的手，然後就傳進巨龍體內，想來在那股不俗的力量下，巨龍很痛苦，不然不會這麼大反應。這該是防止鎖鏈被折斷的機制，只要鎖鏈遭到攻擊，巨龍就會被那種力量摧殘，難怪這些鎖鏈上都見不到破損的痕迹。
不理會遠遠飄來的龍語咒罵聲，他的目光看向鎖鏈連接牆壁的地方，那裡是力量發出的位置。他輕噫一聲，有些驚訝，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避開巨龍的尾巴，他走了過去，近距離觀察這面牆壁。
九根鎖鏈在牆上的落點有種規律，像是某種圖案的關鍵位點，連同牆上那些細小繁複的痕迹，構成圖像的大致形態，但很混亂看不出什麼。他輕撫著這面遠比其他地方光滑的牆壁，指尖劃過那些花紋，感受著隱隱傳來的排斥感以及潛藏極深的異能量，他確認這是古老流傳的陣法的一種。
通過奇特的痕迹來使異能量發揮出脫離異能者也能正常運轉的，不同尋常的神奇能力，比如製造堪比護盾的異能量層，而且是瞬發的類型，又比如利用異能量的特殊震動，使得範圍內的生物產生幻覺，這些，都稱為陣，亦稱陣道、陣法，就像是設備中的集成電路。
這是一種使用異能量的高級方法，古老的傳說里就有這種陣法的存在，但真正流傳下來的很少，因為陣非常複雜，複雜到沒幾個人能記得住，更別說完整的不出偏差的畫出，就是現代的智能機器人也做不到這點，因為制陣的過程中需要異能量的同步跟進，才能保證陣具有該有的能力。
因而，陣早已失傳，現在宇宙中掌握著陣的人非常少，即便掌握，可能也只是掌握幾種最基本的類型，還都是從古老的不知起源的遺址里挖出來的，通過這種方法現代人才能存有一些陣法的製作方法，但並沒有多大用處，因為沒有完整的體系，學不會畫不出。
秦天不禁回想起當初學習陣法時的恐怖經歷，不由得有些心驚，那可比背熟一堆書要恐怖的多，不僅枯燥乏味，還要日復一日的進行刻畫，記熟每一道痕迹的位置和規格，每一次學習，他的腦袋就好像是要被撐爆了一樣，信息量實在太大。
搖搖頭不再想以前的事，他把注意力放在這面牆，這種陣法上。他有種親切的感覺，就像看到了同道中人一樣。掌握陣法的人太少了，跟龍族的數量一樣稀少，現在遇到一種陣法，自然而然的就有了這種感覺。
這面牆有六七米高，寬十來米，細密的痕迹遍布整面牆壁，還跟其他牆壁有聯繫，形成了浩大的陣法。這種陣法的紋路密度實屬罕見，除了在營地中見到過類似的，他就只在這裡見到了，一般的陣法不管大小，內部的紋路都沒這麼多。
通常而言，紋路越多陣法就越複雜強大，而且可以通過多個陣法組合成一個大陣，威能更強，兼顧了多種陣法的優點。
這得多強？
他疑惑，認得出這是由眾多陣法組合起來的大陣，光是他認識的就有五種，總的數量至少在八個，然而這個大陣太複雜，他一時間認不出所有的陣法，也不知道哪兒是一個陣法。還有很多陣法的種類他不知道，以前沒見過。
數量極多的陣法在這算小的牆壁上集中在一起形成大陣，還能正常運轉，就是那些紋路也沒有衝突的地方，至少他沒見到。就憑這一點，四百年前的那個前輩就該是宇宙中最強人之一，能掌握這麼多陣法還運用自如，在相對簡單的修行上，境界哪裡會低！
隨著探索的深入，他發現傳導進鎖鏈上的異能量的來源了，整座煉製過的山就是來源，他發現山的內部有巨量的異能量存在，連他都覺得驚悚，感覺超出了一個五重天強者的異能量水平。
山體深處好像還有一個大型陣法存在，他感知到了陣法獨特的氣息，但位置太深，他感知不到大概。這面牆壁上的陣法估計只起到中轉的作用，把山體內的浩瀚異能量引導出來，通過鎖鏈傳導到巨龍身上。
這座山就是無可撼動的囚籠啊！
他都有些佩服前人的想法和能力了，不過這樣大的工程就為了困住一頭龍，怎麼感覺有些不值得啊！這裡困住三四頭龍都沒問題吧！
他有些感慨，在追求科學的現在，出現這樣的超自然事物真的很神奇。陣法的運轉，還真不是科學能解釋的，這涉及到異能世界的高等知識。
······
奧托越來越看不透這個黑旗的人了，他脖子夠長，可以回頭看到身後的情況，也就看到秦天像個信徒一樣在牆壁前行走，一手輕撫牆壁，像是在觸及神靈的聖體，神色間滿是寧靜與追尋，似在探察什麼，又像是在跟神靈對話。
不就是面牆壁嗎？
他暗自嘀咕，沒覺得那面牆壁有探察的價值，就是陣法多了些、複雜了些而已。龍族本就是最先觸及陣道的族群，在陣道上有非常多的研究和成果，龍族咒語的一部分就是以這種陣法觸發的。
然而這沒什麼用，這些年的枯燥生活，他也學了許多這種枯燥的東西，但就是沒辦法解析那人留下的陣法。
那個萬惡的人類境界太高，就是他掌有龍族浩瀚的知識，很長一段時間內也沒辦法破解那種複雜的陣法，一去解析就像是掉進了宇宙中面對整片星空一樣，異能量的變化無時無刻不在進行，每個位點的改變就是一次新的開始，像是星空運行的軌跡，毫無規律可言。
每次他都頭昏腦漲沒有絲毫思路，所以也就放棄了破解陣法。他瞥了眼秦天，不屑的撇撇嘴，打了個哈欠然後趴下休息，他不覺得這個人類能破解這種詭異至極的陣法，所以沒有希望，由這傢伙來吧！
奧托轉了幾下腦袋，不滿的呼哧了幾聲，他發現睡不著，明明有些困的，要是以前這會就該睡著了，現在這是這麼了？難道說有外人在，放不下心，所以身體排斥睡眠來保持警覺？也不對呀，他不覺得這傢伙有害他的想法，也沒有警惕。
他有些不安心，再次釋放精神力連通自然之神，以這片地域的自然氣息來尋找可能的危險源，排除不安。之前因為發現目標逃離了，賞金又肯定能得，他就沒持續探查這裡，沒想到現在出現了異常，也不知是什麼東西趁他不注意到來了！
感知不斷深入，他這回可比上次認真，感知的更加全面。他發現有種莫名的氣息時隱時現，跟自然氣息格格不入，互相排斥著，自然氣息像是遇到大敵了在高度戒備，搞得他心慌慌的，而且就在他附近。
他扭頭狐疑的看著秦天，臉上滿是疑惑，那種莫明的氣息就是從這傢伙身上散發出來的。他還發現在這傢伙的指尖下，牆壁上的陣法亮起許些，每當這時就有那種氣息從這傢伙身上傳出，陣法的力量波動也會出現。
這傢伙莫不是在試探陣法的威能？
奧托一陣驚悚，他知道那種陣法有多強，很久之前碰觸過一次，差點沒把他震死。所以他在害怕，生怕這傢伙把陣法徹底觸發，然後傳出異常強大的力量，倒霉的會是他，因為有鎖鏈聯繫著，而那傢伙離開牆壁可能就沒事了！
那種被攻擊的滋味他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也不管對方非常入神疑似在參悟，他吼道：「人類，你給本王小心點！要是觸發了陣法，本王一定跟你翻臉。」
雖然焦急，他也沒有把秦天驅逐，因為知道驅逐不了，這傢伙擺明了不把這裡看完絕不會走，偏偏他沒有任何辦法。
秦天一笑，伸手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依然沉浸在與陣法的對碰中，他感受到了另一個境界的力量，很近，近到似乎抬腳就能走進那個世界。這種感覺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