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星球情況的一角

「情況如何？」

高玉問道，她現在在山林上空低飛。茂密的樹木和複雜的地形讓山地戰車的速度減弱到很低的地步，為了儘快趕到目標地點，只能冒著被雷達發現的風險低空飛行。

看著屏幕顯示的各項數據，宋安道：「還行，我們已經離開了那裡，正從太空往預定地點進發，預計四十分鐘後到達！」

「小姐怎樣？睡得好嗎？」

「小姐沒事，跟之前差不多，不過小姐好像很高興，一天到晚都在房間里練劍，連時間都沒注意，吃飯都讓人催。」

他終究沒敢把小姐身上出現的事告訴高玉，聽高玉的語氣，要是小姐出現一丁點意外，他以後絕對不會好過。他打不過高玉這個星學異能者學院格鬥術專業的高材生。況且，小姐跟他說過，不許把她的事告訴高玉，說是不想讓高玉擔心，他有什麼辦法呢！

「那就好！」

高玉的聲音依然平淡，但聽起來倒有鬆口氣的感覺。

「沒遇到危險吧？」

「暫時沒有，就是路上遇到幾隻飛行異獸，都能飛過三萬米的高度，差點就跟一隻撞上了，那些異獸的感知很敏銳。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

宋安看著雷達圖像，「那些異獸飛不到四萬米！四萬米后沒有任何飛行物，那些異獸在三萬五千米左右就調頭了，四萬米似乎是一個界限。」

高玉目光微凝，察覺到了不對，異獸按理說能飛到四萬米這個高度吧？身為異獸，必然經過異能量或者其他能量改造，身體就算達不到艦機的程度，飛到四萬米也可以的吧！那可是飛行異獸，可承受的環境因素很多。這顆星球的地心引力雖然有些強，但也沒到限制飛行的地步。

「它們不能飛這麼高？體力不足，不適應高空環境還是別的原因！」

「應該是別的原因，之前我就在留意，發現以那些異獸在三萬米高度時的輕鬆，完全可以飛過四萬米。四萬米的高度似乎是一個界限，不管是三重天還是四重天的異獸，都很默契的沒有跨越，你說上面會不會是禁空區？」

他發現的那隻四重天異獸是鷹類，本就是飛得高的物種，身體又是四重天的層次，別說四萬米了，就是飛出星球都可以。這類強大的生物，身體絕對比艦機要強，挨一發導彈都不會死，換做艦機那就是另一個結局了！

禁空區？

高玉沉默的想著，從目前來看，確實有這個可能。四萬米以上再無活物這確實怪異，他們發現的能夠飛行的異獸不在少數，又是在追捕他們，沒道理不上四萬米這個異獸能掌握的高度去探查，這才是全方位的搜尋，即便上去的只是少數，但不應該沒發現一個活物才對。

所以在四萬米上應該有種力量存在，限制異獸等一切飛行物體進入四萬米后的高空，而且很有可能是人類所為。顯然這不是專門針對他們的，因為真有禁空區的話那也該存在很久了，久到連異獸都產生本能，從不超越無形的界限，超過的話估計會死。那似乎是針對整個星球的。

只是這有什麼意義呢？長時間的封鎖一顆星球，貌似得不到什麼好處吧！處在封鎖下的星球必然不可能取得長足的發展，獲取經濟收益也就成了不可能，而且費時費力，封鎖一顆擁有大量異獸的星球可不是容易的，除了要擁有可以偵測整個星球的雷達系統，還得擁有可以擊殺四重天乃至以上異獸的武器，這些都不是尋常勢力能有的。

說起雷達系統，高玉問道：「你有發現雷達或者其他偵察設備嗎？或者說，你們被發現了嗎？」

能監控全星球的系統，就算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其複雜強大的雷達網路，就是戰艦也不能輕易突破。他們飛船的材質確實高級，反偵測系統也有，但還是有可能被發現，因為他們面對的會是超大型的雷達。

艦載雷達或許會受艦船體積制約不會很大，但在地面可沒有這種限制，雷達的體積上去了，功率自然就高了。而且，天上必然還有其他雷達存在，如果真有監控全球的雷達系統存在！

「噢，正想跟你說呢！飛船雷達發現，在星球外面存在幾個衛星，看樣子不是氣象衛星，似乎是偵察衛星，哎呦，還帶著天基武器，這還真是偵察衛星。」

離得近了，衛星的圖像也清晰起來。看著屏幕顯示的，靜靜漂浮著的極具科幻色彩的巨大衛星，宋安確信，這顆星球真的有禁空區存在，估計包括所有離地面四萬米的天空，他意識到他們有大麻煩了！

這種偵察衛星可不是誰都能造的，本身就具有隱身能力，之前飛船要不是靠近了些，也發現不到對方的存在。在真空中，飛船雷達的探測半徑早已突破兩萬公里，這都需要靠近才能發現的物體，隱身性能可不弱。

看體型，距離飛船最近的衛星的長度是六百多米，這在偵察衛星中算是大個頭了。看這顆星球的文明程度，估計連尋常的衛星都可能製造不出，只能說明這是別人帶來的。文明程度高的星球，沒道理看不到飛行器存在，也沒道理人口這麼少。雷達發現的生命聚集點很少，而且規模都不大。

高玉沉默一會，道：「有威脅嗎？」

「有，但更多來自天基武器，有個衛星居然裝備著激光炮，看樣子威力不弱。雷達我倒不擔心，系統沒有發現飛船被監視。我算是明白了，我們降落的時候運氣實在太好，沒被這裡的監管者發現，這裡的衛星數量不少。」

他們從外太空降落在這顆星球上時，因為速度太快也太突然，加之落點存在著強烈的干擾，所以沒有發現天上密布的衛星。現在發現也不晚，他們暫時不會衝擊潛在敵人的封鎖網。

「小心些！」

「明白，要相信飛船的系統以及我的技術，我會安全到地的。我準備進入大氣層了，你那如何？」

看了眼電子地圖，高玉道：「即將到達目的地，沒發現異常！」

「好，一路小心！」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一處湖泊，是之前飛船雷達發現的，在異獸縱橫區域的邊緣，附近也有幾個小鎮存在，想要獲取生活用品並不難。這裡是目前最適合他們的地方了，人口少而且沒有異獸，也沒有強盜這類具有威脅的勢力，茂密的山林能給他們提供很好的掩護。

駕駛戰車降落，高玉來到湖泊邊，感受著濃郁的水汽，微微點頭。這湖目測有個一兩平方千米，水也夠深，水的儲量不少。他們最想獲取的就是水資源，因為可以用水來制氫，然後製造最簡單的反物質。

飛船搭載有相應的儀器設備，不然也不會有堪比戰艦的體型，只要有原料，完全可以自行補充燃料等能源。水是最廣泛的原料，生命星球上都有，之前他們在山谷里就抽取小溪中的水來製取反物質。

拿著攜帶型探測設備，高玉沿著湖邊走著，探測這附近的情況。戰車雷達的探測範圍相對來說太小，而且容易被發現，也就放棄了，用單兵設備更保險，微弱的電波波動就跟這裡環境產生的一樣，遠處的雷達就算看著這裡，也很難分辨。

這裡有些古怪，明明是山清水秀的好地，卻沒有多少人煙，這裡並沒有異獸，有異獸的區域離這裡最起碼還有四十千米，但就是沒有大中型城鎮在。

人口多在星球的另一面，而且是資源相對匱乏的地帶，綠色相對來說很少，估計很大一部分都是荒漠地帶，但那些人就是不來這片明顯更適合生存的地帶，這裡面也不知有什麼緣由。

走了一段路，高玉依然沒有發現異常，就是低等級的異獸都見不到，大型的猛獸都少，四下很安靜，怎麼看，這裡都沒有危險。

她不禁皺眉，「什麼鬼地方！」

······

在山坳間清理出一片空地，高玉發出代表安全的信號。

飛船降落的時候，高玉懸著的心總算放下，發現有偵察衛星存在後，她就一直擔心著，很怕飛船被衛星發現。飛船的體型可不小，引擎噴出的燃焰產生的影響很有可能被衛星發現。

「這裡怎麼沒人？」

一下來，宋安就問道，很詫異。跟高玉一樣，他也覺得這片山清水秀又沒有異獸強盜的地方，遠比荒漠地帶有吸引力，難不成是因為這是在內陸，交通不便？

「如你所見，我也疑惑。你說會不會有人阻止那些人來這，就像天空設有的偵察衛星一樣，阻止這顆星球的發展，限制他人的到來。」

高玉很凝重，這一切都透著詭異，她發現這顆星球的水很深，絕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般寧靜，底下暗流洶湧，而她們就像是不小心掉進水裡的飛蟲，隨時可能被淹死。

宋安認同的點點頭，「有道理，這顆星球難不成有著什麼秘密，有些人不想這個秘密傳出去？傳說中的魔鬼眼真不簡單。」

這個猜想是最有可能的，他不知道這個猜想已經很接近真實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感慨一下，沒有辦法摸清可能存在的秘密是什麼，他們知道的太少。

這還不是最糟的，要是這顆星球是某些存在的實驗場，那他們豈不是和本地人一樣變成小白鼠了？這可不是笑話，佔據一個星球來作為實驗場的案例不少，在聯盟內部都有很多，更別說魔鬼眼這種沒有律法的地界了！

他忽然感覺很危險，以星球實驗場的隱秘性和重要性，確實值得暗中的人或勢力花費極多的資源建立覆蓋整個星球的偵察系統。投入星球實驗場的資源，或許就不是偵察系統的投入能比的。

「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不小心成了實驗品？」

眼神交流了一番，高玉撇撇嘴：「誰知道呢！抓緊時間補充能源吧，我要去休息了，你值好班。」

她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因為很無聊，猜來猜去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跳躍性的對話到此結束，很多事情他們都明白，不需要多說。

宋安眉頭一挑，心說大姐你就不能嚴肅點嗎？這是對我們前路的討論，拜託別這種隨意不關我事的態度好嗎！

他搖頭一嘆，拿她已經沒有辦法了，而且持續一天多的偵察，她也很辛苦，由她去吧，反正值班也不辛苦，只要坐在駕駛室里看著就行了。不只是外部的情況，反物質燃料等能源的製造也需要人看著。

製造反物質的儀器設備受制於體積，性能比不上專業的工廠，並不算穩定，有很大的幾率會出現錯誤，必須得及時發現並解決，要是爆炸那就糟了。也因此，反物質製造的速度很慢，以飛船現在的狀態，至少還得一周。

這段時間，他們估計就得一直待在這了，要是沒有別的意外。位置有可能暴露的情況下，他們不清楚黑旗的人會不會到來，因為不知道黑旗在哪，抓緊時間總沒有錯。

發現偵察衛星，很大可能存在星球級的封鎖網的情況下，向外走離開星球反到成了下策，他很慶幸之前沒有離開。有著封鎖星球的實力的勢力，想擊落他們不難，衛星搭載的武器就足夠他們頭疼。

來到幽月的房間外，高玉站了會，想想還是不打算進去，怕打擾到小姐。按宋安之前彙報的，小姐現在的狀態很好，有點像修行中的參悟狀態，她可不想打斷小姐。難得小姐這麼有興緻，以前很少看到她這樣。

高玉知道小姐一直在為不是異能者苦惱，知道小姐不服不甘心，練習的時候憑著的也是一種狠勁，像這種發自內心的興趣，高興的去練劍實屬罕見。不管怎樣，她很高興小姐能有這種轉變，與其強迫自己練習，不如變成自己的興趣，效率就高得多，儘管成為異能者的可能很渺茫。

她嘆了嘆，離開這裡。有些事，不是她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