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虛門下三色鬼
作為無上天神道的聖女,慕容輕衣自小被灌輸身體聖潔高於一切,但凡有褻瀆之人,必須將之滅殺。
但她最討厭的,便是殺人。
萬物有靈,殺不過是弱者最簡單的逃避方式,她的目標是天下第一,所以永遠不會選擇弱者的處事決定!
怎麼辦?
一邊是上代聖女師父的教誨,一邊是自己的本心,慕容輕衣的情緒陷入了從過有過的掙扎。
掙扎之中,慕容輕衣清冷的眸子,黑色的深邃和紫色的妖冶之間不斷轉換。
「主人,此人的氣息強大而不穩定,你還是離他遠點!」
躲在林承白耳朵中休息的小耳朵,感覺到慕容輕衣身上氣勢的強烈波動,驚得從小憩中剛醒來,對著林承白的耳朵就是一陣大喊。
耳中人嗎?
明明是個連半點靈力都沒有修鍊出來的小子,卻能擁有如此神奇的精怪,或許身份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慕容輕衣情緒掙扎的同時,也注意到了突然冒出來的小耳朵。
小耳朵這麼一鬧,林承白頓時渾身一個激靈,看著一雙眸子近乎完全變成了紫色的慕容輕衣,滿臉的不解之色。
「慕容兄弟,我應該和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吧,你怎麼看到我就有那麼大的情緒波動。你這麼美,不適合動氣,聽我的溫柔一點,你可是比天下第一美女,還要美的男人。」林承白看著慕容輕衣,語氣有些痴。
不等慕容輕衣呵斥的他的胡言亂語、毛手毛腳,那邊被七情六慾蠱控制住的三個太虛山弟子,已經是開始動手。
「天地無極,純陽借法,封絕符!」
三名弟子中領頭的李元清,體內靈力瞬間激發,八道黃色的符籙分別打向瓊花閣各個角落。
「李元清,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門派弟子大多相識,李元清這樣仙山弟子,更是太虛山行走在世俗間的門面人物,但凡是修鍊之人,罕有人不知道這號人物。
封絕符是太虛山用來對付魔道妖人的符籙,一旦施展開來,符陣之中的人只要修為不超過施法人,靈力都會被暫時封禁,施展不出任何手段。
李元清是太虛山的真傳弟子,袖口的三朵墨雲,據說年後就能提升到四朵的境界。
來瓊花閣買醉的弟子,大多袖口只是兩朵墨雲,也沒有仙山中人,哪裡會有修為超過李雲清之人。
這封絕符一出,一股濃郁陰暗的靈氣蔓延了大廳全部空間,所有人呼吸片刻,修為全數被封住,一時變成普通人無二。
「哼!太虛山弟子做事,哪裡輪得到你們大呼小叫!」
不等李元清發話,他身邊的師弟王元純便打出一張雷火符。
雷火符迎風而起,倏然而動,眨眼間已到眼前。
「啊!」
沒有靈力護體,雷火符頓時將那叫喚的人炸得頭髮倒立,燒的滿地打滾,嘴裡痛苦的嚎叫個不停。
一陣肉香味傳來,純粹是那人肩頭、右臂各處皮肉被雷火燒熟了。
其餘那些義憤填膺的人,生生將話語吞回了肚子中,一個個敢怒不敢言。
美人雖好,也得有命去享用。
被李元清三人這麼一鬧,慕容輕衣那雙懾人的紫色眸子瞬間恢復正常,強壓下心頭的殺意,重新坐了下來。
林承白頓時輕吁一口氣。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感覺到了,這個叫做慕容輕衣的人的殺氣有若實質一般,給他帶來的壓力,似乎比記憶中獨孤長卿的那一掌還要大。
可怕的高手!
什麼時候天下級別的高手,都是這般隨處可見了,華安城的天,似乎要變了!
碰!碰!碰!
封絕符陣擺下,李元清、王元純、張元建三人,直接從二層一躍而下,呈三角之勢落在雲未央的身邊。
「三位少俠,敢問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雲未央猶如受了驚嚇的小兔子,嬌柔的身子不覺得向後縮了縮,惹得台下眾人心中一陣憐惜之意。
如果不是封絕符陣,憑他們這麼多人,李元清三人哪裡敢如此胡作非為。
如果不是地上那人的前車之鑒,只怕大傢伙早已衝上去對他們飽以老拳。
可惜這時眾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三人耀武揚威。
畢竟美色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雲姑娘,憑你的天姿絕色,又豈是這些凡夫俗子能夠配得上的,在下太虛山弟子李元清,從見到姑娘的那一刻,就被姑娘的身姿所傾倒,不知在下是否有榮幸得到雲姑娘的親睞。」
李雲清的話語,聽起來是一副詢問的意思,那直接動手的態度,卻沒有半分客氣。
就算雲未央現在不答應,也沒有人敢去做她的入幕之賓。
慕容輕衣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雲未央的實力不能暴露,這些被萬獸教控制的傢伙,根本就不能為他所用,看來要施展些手段,將這些人驅逐出瓊花閣才行。
「總是聽人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可我怎麼覺得今天這位美人兒迷倒的都是些狗熊呢,看著真是嚇人啊!」
不待雲未央回答,角落處傳來一道調侃的聲音。
調侃的人,正是在鬼門關外徘徊了一圈的林承白。
「主人,你不要命了啊!那三個傢伙,可是太虛山的真傳弟子,袖口墨雲三朵,你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墨雲的數量代表著什麼,在閑聊的時候,小耳朵已經清楚的告訴了林承白。
可這個傢伙愛管閑事的樣子,當真是和獨孤長卿無二,難怪那老傢伙有收這小子做徒弟的想法。
小耳朵只急得跳腳!
「小子,你想死嗎?」
同樣貪戀雲未央美色的王元純,早就將雷火符捏在手中,隨時準備結果他的性命。
林承白夷然不懼迎向對方走去,朗聲說道:「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是如此的美人兒,你們這般實在是太煞風景了,我真替太虛山感到丟人。」
「哪裡來的狂妄小子!」
王元純就要將雷火符砸下,被李元清抓住手腕,微微搖了搖頭。在沒有摸清對方門道之前,還是保持謹慎的好。
林承白搖晃著酒壺,走到舞台旁幽幽坐下,正好擋在了三人和雲未央之間。
這小子是不要命?還是有所依仗?
三人中了蠱,依然被自己的思想所主導,只是某種情緒被無限放大了出來而已。
李元清冷笑道:「你是何門何派的弟子,竟敢如此大膽?」
「我?」林承白說:「我沒有門派,怎麼?」
「沒有門派?」三人用狐疑的眼神交流了一下,確認各自記憶中的名門弟子,都沒有這麼一號人,於是露出猙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