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梁伯的陰謀
梵小木燉的是玉米板栗雞湯,將土雞的雞腿雞翅洗凈,斬斷,放入鍋中,加入足量的水,薑片,大火燒開后改小火燉一個小時。
玉米切斷,板栗去殼。放入砂鍋中,繼續小火燉一個小時放鹽和其它調料就好。
嫩黃色的板栗玉米泡在鮮香的湯中,再撒上一小把蔥花提鮮,簡直就是。。。
梵小木咽了下口水,真香啊。
梁伯一直在旁邊看著:「沒想到梵丫頭你看起來毛毛躁躁的,燉的湯這麼香。」
梵小木扣上鍋蓋:「那當然,我手上可不只有兩把刷子,刷子大大滴多!」
在烹飪班裡煲湯可是出師必學的一門技術。
倆小時過去,湯煲好了,梵小木打了個哈欠,剛想回去就被梁伯叫住了。
「梵丫頭還沒吃飯吧」梁伯意味深長地盯著梵小木「這湯就由你去送吧。」
梵小木:「!!!」
好像之前光顧著逮雞了,連水都沒喝上一口。
不過她梵小木沒吃飯和送雞湯有什麼關係?!他還能給自己吃兩口咋滴?
梵小木哀嘆一聲:「好的我去就是了。。。」
梵小木端著湯出了門,外面仍然有星星點點的篝火在燃著,只不過比起白天來安靜了許多,一路上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守夜士兵在巡邏著。
梵小木上了樓梯,看到自己先前來過的房間還燃著燈。
端著湯在門口聽了一下,他們。。。應該都散了吧?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再進去。
梵小木深吸一口氣,用自己覺得很禮貌的語調開口:「請問。。。蘇烈將軍在嗎?姐。。。小的來給您送湯。。。」
「門沒鎖,進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答道。
梵小木小心地蹭開門,猥瑣地往裡看了看。
蘇烈坐在一張方桌前,桌上鋪了些宣紙,他低著頭,不知在寫些什麼。
「傍晚時抓雞那個?」蘇烈看到梵小木進來,停筆問道。
梵小木突然哽住,雖然她聽出了這話里有打趣兒的意味。
「啊哈哈。。。那個是意外,意外。」梵小木尬笑幾聲,「那這個,放。。。」
「放哪裡吧」蘇烈指了下方桌的一角。
梵小木放下湯,像個木頭似的愣在那裡,眼神里滿滿的暗示。
蘇烈寫著寫著東西,整個人都覺得不大對勁兒,正納悶兒呢,一抬頭就看見梵小木眼神兒熾熱地盯著。。。湯。
「額。。。你還沒吃飯吧?要不。。。」
「啊。。。是沒吃飯呢,這怎麼好意思我就喝一碗就好了。」梵小木很不要臉地拿來碗筷,先給蘇烈盛了一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然後,坐到了他的對面。。。
蘇烈拿筆的手抖了抖,整個人愣住了。
「你等下再寫吧,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等梵小木說出這句話時她就後悔了,整顆心都涼了一半兒。
她母后的。。。她怎麼把自己原先的習慣帶到這兒來了!
遊戲里的蘇烈看起來是個很憨厚的「大叔」,這尼瑪現在不是遊戲啊!人家還是什麼將軍首領來著。。。
看他那剛硬雄厚的男性氣息,那臉上的傷疤,那體型,能頂幾個她了?還有那肌肉,一拳下去,她梵小木估計能開花。
想到這兒,梵小木心肝兒都顫了顫。
蘇烈看著眼前的少女臉上的表情一會兒喜一會兒憂,還自帶點兒悲壯的bgm。。。
「那個。。。你沒事?」一聲詢問把梵小木從幻想中拉出。
「啊?沒事兒沒事兒」梵小木晃了晃腦袋,正尋思著怎麼給蘇烈請罪保小命兒,驚奇地發現他把桌子上的東西收到了一邊,正準備喝湯。
梵小木內心備受煎熬。
「你不喝?湯涼了就不好喝了。」蘇烈對梵小木挑了下眉,學著她的語氣說。
梵小木慌張地拿起勺子準備喝湯。
梵小木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裝做漫不經心的樣子:「蘇烈大人的字很漂亮。」
「謝謝」蘇烈頭也不抬地回答。
「我聽說。。。大人以前也是中過科舉的。」
梵小木屏住呼吸,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想得到他的回答。
蘇烈手中的勺子一頓:「是,不過之後投筆從戒了。」
梵小木攪著碗里的湯,有些欲言又止。
蘇烈好像知道她想說什麼似的,嘆了口氣:「十年了。。。我離開故鄉十年了。」
「家中是世家望族,我自幼生活在長安,見慣了東市西市的繁華,我曾無數想象來自遠方的珍奇異物,如何經過漫長的絲綢之路被送到長安。」
「搖曳的駝鈴,汗血的寶馬,綠洲之上的古老城池。。。還有長城。」
「看到它,會讓人感到心安。」
「那為什麼。。不再回去?」梵小木輕聲問。
「贖罪」蘇烈好像想起什麼痛苦的事,閉了閉眼。
「我辜負了信任,辜負了和平的期望,這是我的過錯。」
蘇烈像釋懷似的笑了笑:「所以要贖罪。」
屋子裡很安靜,蘇烈發現梵小木轉過身,直直的盯著窗外。
「在看什麼?」
「星星」梵小木喃喃道。
「沒見過這樣的星星嗎?」
「在我們那裡,沒有這樣美的星星。」梵小木眼神透過那扇窗,想起了一些很久遠的東西。
「你就那麼相信我,告訴我這些?」梵小木終究忍不住了。
蘇烈垂下眸子:「既然我們的家人相信你,我也會相信你,梁伯不會看錯人。」
「家人嗎。。。」
蘇烈眼神閃了閃,接下來想問的東西,他沒有問出口。
梵小木走到角樓的窗前,出神地望向星空。
這裡的星星比她在城市裡見過的都要大,一顆一顆的星星躺在墨藍色的幕布上,如果有一條線將它們連接在一起,就是一條綴滿寶石的長綢帶。
在月光的映照下,天空中好像起了霧,白茫茫的一片,如夢如幻。像白色的羽毛輕輕地劃在心尖上,痒痒的又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