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了
男人的心思易變直如女人,女人的心思易變而讓男人不好猜,小孩的心思易變神鬼莫測,而禾二刀的心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剛才拜託天藍想要了解自己十界天具有怎樣的能力,現在禾二刀不想了,想知道另外一件事。
「天藍,我十界天的能力中有沒有一種可以隨意召喚出武器的能力?「
「大人,天藍推測您問的是在四重界出現的無數把刀,對不對?」
聽到天藍的反問,禾二刀愣了下,皺眉望著天花板仰了仰頭,平淡回了一個字:「對。」
出乎意料的,天藍沉默了,禾二刀的眉頭緊皺不曾松,知道這事看來不簡單,等著天藍下文。
禾二刀一直在懷疑很多事,但就算是紅虹星人,就算是小葉城人,就算禾二刀從小就上數學課,他確實跟紅虹星人不一樣,所以一個八歲小孩子,又不是個偵探,怎麼會有很強的推測能力呢?禾二刀現在只是淺顯覺著天藍可能與這些事兒有關,天藍十重界一定有什麼,自己也一定要去別的黎淵看看。
溫柔聲音響起:「大人學會了淵力具象化?」
禾二刀一臉困惑,「那是什麼?」
「天藍覺得四重界出現的刀與大人獲得的能力並無關聯,淵力是可以具象化,但是大人現在還沒領悟將淵力具象化的方法。因此天藍大膽推測,大人獲得了一種天藍情報庫及整個黎淵情報庫都沒有的東西。」
禾二刀繼續問道:「什麼東西?」
「不知,但是大人能否給天藍說說大人是怎樣變出那些刀的?」
「必須說?」禾二刀聽這話感覺天藍肯定知道什麼。
「這取決於大人,天藍並沒有要求大人一定要說。不過大人不說天藍也不能推斷大人得到了什麼?」
禾二刀覺得天藍在耍自己,前面說不知道,現在這是又知道了?無奈中,大致地描述了一下:「我只是想要一把能殺死狼豬的刀然後就出現了一把刀,而後我想要很多刀,很多可以殺死狼豬的刀,就有很多刀如你看到的那樣出現在了天空之上,而後我讓其落下刺狼豬,狼豬也就被我殺完了。」
「如您所說,大概這是一種能夠隨心而現,顯而有其效的事物,大人是否試過別的用處?」
「別的用處?有什麼?我只殺過淵獸。」禾二刀挑眉歪頭思考片刻回道。
「大人可以試試復原一樣東西,天藍建議。」
禾二刀環視房間沒什麼東西是需要我來修復的。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在禾二刀腦中迴響開來:「大人,沒有壞的東西,您可以自己弄出個壞的來啊。」
一聽,有道理,禾二刀就跟中邪了一樣,抄起桌子上的玻璃杯想都沒想,哐當一聲砸在地上。這聲響把禾二刀弄得一激靈,低頭看去,這玻璃杯在地上滾來滾去,看來因為厚實地毯,況且禾二刀也沒用上淵力,所以才沒壞。禾二刀鬆了口氣,心想自己怎麼會聽天藍的,想起剛才發生的事,越發覺得天藍不簡單。
但是天藍說的也對,看著地上的杯子,再看看周圍,實在沒什麼可以破壞的東西,這可都是別人家的東西。
「天藍建議,大人您有衣服,可以用衣服試試。」
當禾二刀躊躇不定時,天藍的聲音如期而至,就像冬日裡的暖陽。身上的衣服肯定是不行,禾二刀從天藍戒中隨意拿出一件,黑色短袖腰身印了一朵妖艷紅花。禾二刀心想怎麼給我這種衣服。隨即禾二刀手一扯,費了好大勁沒扯爛,只是變得有點松,畢竟才八歲,就算長得高有點力氣,可這鄒家買的價位恐怖的衣服可不是那麼容易撕壞的。禾二刀只好拔出紫把刀,將這衣服切成攤開的布單。
將其放於床上,禾二刀開始想一把刀,可以修復這衣服的一把刀。隨即光芒一閃,一長約十寸的刀浮現在禾二刀正前方,禾二刀伸手握刀,向著床上布單一揮,一陣光雨落在被切開的衣服上,光芒微閃,衣服慢慢合攏,刀痕慢慢消失,一件完整的黑短袖再次鋪在床上。
禾二刀怔怔望著這神奇一幕,知道自己確實如天藍所說得了什麼很厲害的事物,但又心覺不對,這東西似乎是從父親死後才出現的,自己那時感覺到了什麼進入了自己的身體。
「大人,天藍不知這是什麼,但是天藍知道這應該屬於異寶,一種可以隨心所欲變幻出相應功能的寶物。但是這種東西並不被收集在黎淵中,天藍推測這應該來自外界,可能來自這個星球,也可能是從星球之外來的。」
「這可以做任何事嗎?」禾二刀看著收刀皺眉問道。
「大概是的,但是得要大人想得出來,也要這件寶物可以做到才行,因此有些事可能是做不到的。」
禾二刀聽到這句話想到了一個人,心一顫,平淡問道:「什麼事?」
「您可以試著想想復活。」
禾二刀不敢想,他知道既然天藍說這件事,那麼這事應該是做不成。
這件事自然而然被禾二刀與在四重界的某人聯繫起來,於是想到我要是想了這事那不是就承認了么,他還在那兒的,沒有離開過。
可是萬一呢?
禾二刀想了想,什麼都沒發生。
小孩兒很是沮喪,爬上床窩在被子里,蜷縮著身子,雙拳握緊貼著胸口,顫抖著,小孩並不知道心痛是什麼感覺,甚至都不知道心痛是什麼,他只是覺得,自己心被什麼壓著,很酸,是在疼,很不舒服。
八歲孩子沒有睜眼,一直在想一些事,覺得怎的這麼模糊。
慢慢的,閉著眼,孩子等著微微光亮在外面亮起,他還要去試試,他不甘心。
.......
天藍門
禾二刀下了直升碟,身後某人在嘴碎:「弟啊。等等你老哥啊!你老哥可沒你這速度,你老哥選的雖然也是速度,可也沒有你這麼厲害啊!你看你都十界天了也不缺這點時間,反正刷刷兩下就到了,這麼慌做甚?」
早上吃完早點后禾二刀就打算去黎淵找玩老,鄒皚立馬提出要跟他一起,禾二刀是沒什麼意見。但是一旁的鄒朝跑來摻和一腳,說禾二刀不方便,在小葉城獨自飛來飛去太引人注意,需要一架直升碟把他送去天藍門,禾二刀一聽是個好主意,但自己不會開這高檔大圓盤,這時鄒朝看準時間點毛遂自薦,覺得自己可擔重任,禾二刀沒意見。
鄒皚還是吵著一起去,禾二刀還是沒意見,鄒朝意見就大了,把妹妹拉一旁做起了思想教育,拿著自己一年家主的身份,狐假虎威起來,鄒皚還是不肯,後來連倆姐姐也來了,這才作罷。
出門時,鄒皚一直提醒禾二刀小心他哥,還說他哥雖然腦袋沒她靈光,但是是個詭計多端的小人。鄒朝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心裡腹誹這妹妹真是胳膊肘往外拐,還一邊觀察禾二刀的動靜,幸好禾二刀沒太在意,心想自己可不敢跟這絕世強小孩耍什麼詭計,自己可是來交朋友的。
一路上鄒朝一直在嘰嘰喳喳說著什麼這啊那的,一些毫無營養的話,比如紅海政府有研發出了新型直升碟可以進入一重界以後的重界,還有北大陸出現了暴亂之類的,還提醒禾二刀要是去北大陸時注意點。
不過禾二刀一點也不在意這些,一開始無視掉鄒朝以為他會停下來,但是這次的直升碟只是普通的家用直升碟,駕駛座就在乘客座的旁邊,鄒朝一直在旁邊嘰喳,禾二刀慢慢有點煩了,剛準備用天元把他給屏蔽掉,這時直升碟降落並停了下來,看來是到了天藍門,禾二刀二話沒說閃身出了直升碟。鄒朝停好直升碟轉身一看禾二刀已不在,一愣而後消失在了原地。
禾二刀到了外面,耳朵剛清凈了點,不到十秒,耳邊又開始聒噪,他回身準備抄天元干他,而後看到鄒朝竟然就站在自己旁邊,禾二刀一驚。不過驚訝只是一瞬,禾二刀立馬用天元裹住鄒朝,聒噪得不行的帥氣小白臉立馬說不出話來。
發現自己說不出話,鄒朝那叫一個憋屈,漲紅的臉像極了一顆飽滿的紅棗,他一個勁指著自己喉嚨,眼睛瞪的像個燈籠,嘴巴子一直在動就是出不了聲。禾二刀當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過禾二刀看到他嘴型,好像在他爸罵人時嘴上也見到過,於是禾二刀沒理他恍若無人地走向了天藍門。
見禾二刀動靜也沒有,白皮聒噪紅棗人心裡想這孩子不學好,怎的知道這種話。鄒朝只好放低姿態,微笑對著禾二刀指了指天藍門地管署警衛,然後指著禾二刀,最後指指自己。禾二刀見到這男的一邊微笑還一邊散發著奇怪的氣質,這人指來指去,禾二刀自然明白他啥意思,於是說道:「你要再多說一些無所謂的話,我就把你給真的變啞巴。聽到沒?」
鄒朝聽到這話,雖然禾二刀才八歲,做什麼都還有股奶氣,但鄒朝可不敢把他真看成八歲小孩,漂亮臉蛋瘋狂地上下攢動。
感受到周圍一松,鄒朝鬆口氣,從小養成的公子哥紈絝氣迸發,剛要一人七張嘴地抱怨百十來句,張開嘴話剛要如無盡江水嘩啦啦流出來,看到禾二刀看著自己平淡中帶點憐憫的如同看啞巴的眼神,立馬把江水流吸溜溜關進了嘴裡,鄒朝只好挑重點說道:「二刀啊,你要進去,可要看哥的,別多說話啊。」
嗯了一聲,禾二刀退到鄒朝身後,隨即示意他向著地管署布下的保護圈走去。
過保護圈自然沒問題,鄒朝在小葉城無人不知,剛才在路上好似有路人發現了這位帥氣公子哥兒,不管男子女子都在嘰嘰喳喳,說著些羞人或是嫉妒的話;鄒朝早已對此如常事,不過禾二刀覺得這些人跟鄒朝一樣嘴巴欠封。過檢查時,地管署官員都在跟鄒朝打著招呼,自然也就沒人注意後面的禾二刀,所以很順利就過了安檢。
進了天藍黎淵,又過道安檢,兩人才得以正式進入黎淵。禾二刀不明白這地管署為什麼要檢查進入黎淵的人,天藍都說這是人人皆可入內的世界,這地管署是在專門檢查像自己這種人嗎?頓時禾二刀心中不爽起來,不爽這種檢查,再順帶著不爽這地管署。
兩人直奔十八街區,聽到禾二刀要去見玩老,可是不知道在哪,這時就有鄒朝的事了,身為小葉城權貴金字塔頂端的紈絝子弟,怎麼可能不知道玩老呢?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哪呢?於是鄒朝挺起胸膛驕傲地說自己知道,可是把答案一說禾二刀一臉早知如此的表情。不過鄒朝沒看到禾二刀的表情,又開始口若懸河地說著一些俏皮話。
轉過十七連接著十八的彎道口,禾二刀就看到了開著的玩老的店。
到達店前,禾二刀並沒有看到店裡有人,卻聽到裡面有什麼響聲,噼里啪啦的,禾二刀踏著碎步進入了店裡面的房間。「亂」這是兩人進入內間后的感受,滿地散落的瓷碗碎片,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瓶瓶罐罐,滿屋濃郁的酒味,玩老正獃獃地站在燈下看著這一片狼藉,以前禾二刀記憶中的玩老從沒像現在這麼蒼老過,以前的玩老精神飽滿,皺紋雖有但只是眼角有魚尾,臉頰有細皺,並不嚴重,現在的玩老卻是滿臉皺紋,玩老雖然本就六十四,但是以前人人都說玩老才四十齣頭,一方面是恭維,再一來玩老確實看起來年輕;而現在的玩老卻像是暮年老人半隻腳已經入了土。
玩老並沒發現禾二刀已經進了屋子,只是怔怔出神望著地上。禾二刀見此情形不知如何是好,從沒有見過玩老如此模樣。幸好鄒朝就在旁邊,進了屋看見地上還有玩老的神情,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伸出手指輕輕點在禾二刀背部,見小孩轉身,眼神對著玩老使了個眼神,徑直走上前蹲地上開始收撿地上狼藉。禾二刀不懂這是啥意思,但是看見這哥竟然一聲不響開始收撿東西,下意識覺得這樣做有道理,於是跟著一起做這件有道理的事。
或許是聽見了窸窸窣窣,還有瓷片碰撞清脆聲響,玩老從黑暗中被喚醒過來,看見地上兩個正在認證收拾屋子的年輕人,一大一小的身影,玩老的眼睛還是好的,仔細看去,發現倆孩子自己都認得,一個是鄒家那男孩吃過咱家的蜂蜜。還有一個是一刀他孩子二刀,喜歡咱家的蜂蜜,玩老沒反應過來,怎麼二刀出現在自己店子里了?
「二..二刀?」玩老顫抖著聲音問道,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小石子劃過多年未修而粗糙的水泥地,聽起來特別不舒服。
不過禾二刀聽到這聲叫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只是覺得很親切,和聽到鄒皚鄒朝叫的二刀不同,似乎玩老的二刀才是真正的二刀,那個只有八歲的禾二刀。禾二刀點頭笑應道:「嗯!」
玩老聽到這聲應,似乎久違年輕了一回,邁開步伐,雖很艱難,但是一步一步,踏得堅實,步子邁的高興,走的興奮,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不過論走的,還是禾二刀要快點,小步子邁開,就栽倒了玩老懷裡,張開雙臂想要框住玩老,不過手臂不夠長禾二刀只能抱到玩老的。玩老一開始抱著禾二刀的肩膀,後來慢慢蹲下,手臂上伸,彎曲著臂膀包著禾二刀的小腦袋,視線往後看去,沒看到那個人,好似明白了什麼,抱得更緊了,心裡也酸酸的。鄒朝看著這幕,按照公子哥的性子早就笑罵開來,不過鄒朝不想打擾兩人只是默默小心收拾著地上的狼藉。
兩人聽到清脆的碰撞聲這才意識到旁邊還有個鄒朝,玩老趕忙說一起打掃,禾二刀可不在乎這個,看到鄒朝弄羅著,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來了句:管這傢伙幹嘛?玩老聽到這話,直接給禾二刀來了個腦瓜崩,教訓道:人家收拾你就看著啊?怎麼學壞了你?禾二刀委委屈屈只好跟著一起收拾起來。鄒朝蹲在一旁收拾,本來沒啥,聽到禾二刀的話心想這孩子一點都不善良,但不敢說什麼,又看到禾二刀被教訓,心裡又是幸災樂禍又是流汗擔心。
三人都不是憊懶貨,三下五除二沒怎麼休息就將店子裡屋收拾乾淨。隨即禾二刀搬來藤條編成的椅子,讓玩老坐上面,轉而盤腿坐地上。玩老想阻止卻見這小孩已經坐下知道嘮叨沒用,但還是叨叨了兩句,後者笑著說沒事。
而後玩老覺得該說點什麼,「二刀,我是真老了,本來二兩倆小子在的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麼,這一生大半輩子很少覺得自己有老的時候,少小離家來了小葉,無根之人來小葉很艱難,被所謂舊小葉人一個白眼一個白眼地翻著過了五六年,後來終於是有了這家店子,在這店子里摸爬滾打,四處逢源過了半輩子,有了老婆,過了幾年又有了你玩三叔。
「不過我老婆,啊。。就是你玩婆婆,她沒啥時間享清福哦。。。你玩叔十一歲,她就這麼走了,那時沒啥感覺,因為她啥身體我知道:你玩叔五歲生了場大病,說是大病,就是一場重感冒,雖然對五歲孩子來說確實有點嚴重,但是當時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過你玩婆婆就不這樣想了,本就是執拗人,小葉城人都那樣!時時刻刻擔心你玩叔再怎麼樣了,後來你玩叔沒生啥病,健康得很,但是你玩婆婆把自己搭進去了,患了心病怎麼治的好啊?也不知那時候我怎麼了天天和她罵架,本來很溫柔的人和我罵著罵著脾氣變暴躁了,變成了個瘋婆娘,到後來,你玩叔九歲生日沒過多久,她有一天拉著我手小聲說自己不舒服,我感覺到不對了,和她去了醫院,查出來腦子裡長了東西,還有點大,我問啊摘得出來嗎?大夫說難啊,我剛要說總要試試嘛,可是你玩婆婆一把拉著我說,摘什麼摘,然後頭都不回直接走了。」
似乎是說累了,玩老停頓片刻,調整著呼吸,六十老人,說這麼多吃不消的,不過老人一開始說故事就停不下來,讓鄒朝給自己端收銀柜上的大茶杯,喝上兩口,又開始用沙啞聲音說道:「後來嘛,老婆子一天天不行了,越來越遲鈍,走也走不得了,那時也沒怎麼吵架了,只是你婆婆啊,天天罵我,清醒的時候,後來就不罵了,因為我不跟她罵了,她話也說不出了,然後慢慢地手不能動了,嘴巴也張不開了,最後眼珠子也不轉了,我就把你婆婆給送走了,當時我沒哭是不可能的,說好的一輩子怎麼你就先走了,不過那時我還年輕,三十四年前,那年三十,沒覺得自己老。」
說著說著,玩老又停下了,嘆著氣,似乎是念起了早已逝去的妻子,禾二刀沒說什麼,也不知道說什麼,獃獃地只是心裡很難受,像是被萬斤石頭壓住了。鄒朝在屋外,聽著裡面的話,也不知說什麼,但想起了什麼,俊俏的眉毛挑著好像是在忍著什麼,眼神沒焦點看著店裡的天花板。似乎是因為黎淵降臨,曾經門庭若市的玩老雜貨鋪變成了門可羅雀的十八街區雜貨店,特別清冷,禾二刀、鄒朝兩人在此已是停留半時,愣是一人也沒有,不過黎淵中的小葉城都是如此,只有偶爾看的到的探險者,但都是匆匆去緊緊回,很少有停留的人。
「唉!」一聲嘆息把兩人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玩老看著禾二刀,沙啞聲音聽起來很是凄涼,「可能是真老了,二刀啊,你玩老是真老了,上次我這麼覺得的時候還是還是二十六年前,你玩叔沒了的時候,不過幸好,那時有二兩那兩個活寶,但是現在,他們都走了。」
一時無話,禾二刀還是不知道該幹嘛,只知道自己應該去抱抱玩老,於是稍稍站立撲倒在玩老身上,小腦袋抵在玩老胸口,雙臂順勢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