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北蓮叫湯憐是水北連

第三十四章 北蓮叫湯憐是水北連

鄒皚的笑臉很是可愛,湯憐卻覺得這是她看過的第二可怕的笑臉,感覺身體慢慢僵硬,徹骨寒意出現在意識深處,隨後兩隻手將自己翻過身來,湯憐一點也動不了。

鄒皚甜甜微笑掛在臉上如同四月暖陽,說道:「湯姐姐,你怎麼了?可別嚇小皚。」

湯憐現在卻像在臘月寒冬中,真的被凍硬了,一點也不能動,無論是哪裡,就算是眼球,就算是腦海中的意識也在慢慢模糊。

猶如堅冰一般,又如冰遇高溫,湯憐慢慢化開,緩緩恢復了意識,驅使身體瘋狂掙扎,卻發現最多只能動一根手指,眼睛也恢復原狀,看到眼前這個甜美微笑,心中沒有一點溫暖,卻是感受到比剛才還要強烈的寒冷。

「湯姐姐,你現在可以說話了,可以給我說說你的故事嗎?」鄒皚眯眼笑道,站在湯憐旁邊,眼中只有開心和冷淡。

湯憐試著說話,發現已經恢復正常,但是身上還是動不了,眼珠轉動一個勁看著鄒皚,只有恐懼,可以說話卻完全不知該說什麼,

鄒皚突然收回笑容,淡淡說道:「湯憐,本名水北連,西陸北部政府副秘書長,西陸情報局秘書處副長,死士,間諜,殺手,只聽成議員調配,真是驚人啊,湯姐姐,原來你就是水北連,可是為什麼長得完全不一樣?而且水北連竟然會是北部秘書處的死士,你們紅島出來的人真是讓人搞不懂,幸好我沒搭進去。」

微微一笑,鄒皚又道:「湯姐姐,你應該是被成議員派來的吧,有什麼目的?說說吧,別騙人哦,我可以通過某種方式知道你的想法。」

湯憐似乎又被解凍不少,興許是全身知覺稍有恢復,感受到身體傳來徹骨寒冷,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直到聽完鄒皚的話,表情慢慢從恐懼變成平靜,最後強行止住顫抖,平靜如機械說道:「北連,女,現年二十三歲,編號五四五八六,新編兩千零一十期北陸虹島死士,新人培訓結束后一直在北陸執行死士任務,從事六年北陸秘書處死士后被成議員提拔至副長,現在從事此職已有一年,此次任務我被成議員調派來並與秘書處另外一人,葉縱一人,紅島一人,協同對您和鄒家執行監控任務。大小姐,北連沒什麼好隱瞞你的。」

鄒皚點點頭,說道:「差不多,但是還差點。你還是隱瞞了,再說說。」

自稱北連的湯憐艱難轉頭對鄒皚,臉上竟是露出嬌羞,只聽她緩緩道:「我曾經愛上過……」

長刀激射而來,插在湯憐旁邊,地面像是冰面一般崩裂擴散開,很是可怖。

本來漸漸退散的寒意,又一次湧上腦海,痛不欲生,死士北連還不想死,任務還未完成!

湯憐忙開口道:「成議員除了給我發布了監視任務,還給了北連一個秘密任務,不得和別人說,只有在迫不得已時可與大小姐說!成議員想見見禾二刀大人!」

鄒皚心中瞭然,粉叔給鄒皚已經說過這些人的事,現在正式確認,鄒皚心中很是煩悶,這個世界最上面的人關注她的沒幾個,這沒什麼,這是件很慶幸的事,不過當了解到這些被派來的人目標都不是她,而是禾二刀時,這就讓鄒皚很不開心,你們這些人都很在意二刀,這沒什麼,但是利用我就太欺人太甚了!鄒皚也知道,這些死士裡面,真正對二刀沒惡意的只有眼前這個北連,能把這個在北陸呼風喚雨的人物派過來執行九死一生的任務,可以看出北連身後的人誠意。

鄒皚臉上笑意早已消失,卻也看不出別的情緒,很平靜,看向地上湯憐說道:「以後你在我這兒就是湯憐了,別耍花樣,你隨時都可能死,然後,讓我猜猜,成議員?還是北陸平城那個回衢院?」

觀察著湯憐表情,鄒皚發現這女人臉上沒有任何變化,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你從這裡開始就不知道了,但是想到成議員那些傳聞,就算我哥那個榆木腦袋都能明白,這肯定是二刀那二伯在幕後攪風攪雨。」

鄒皚重重哼了一聲,直讓地上湯憐身體寒意再次加重,鄒皚嘴唇微張,低聲說道:「真是給人添麻煩!看來鄒家不太讓人信任啊!確實,誰讓我們姓鄒呢?」

湯憐躺地上什麼都做不了,機敏如她,急忙開口說道:「大小姐放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小姐和二刀少爺的情誼,大概成議員也只是病急亂投醫罷了。」

鄒皚嗤笑一聲,嘲笑道:「喲,還會拍馬屁?可你這兩邊都不得罪,死士還要精通人情世故的?」

湯憐突覺寒意暴增,意識又快要消失,拚命張嘴想說話,卻是一點也動不了。

「好了!我不想聽什麼我是二刀最親近的人,他最親近的人在一重界和四重界,別折煞我。現在,你來說說,這派來的人怎麼辦?」鄒皚嘴角微翹,看起來就是個剛開完玩笑的刁蠻公主在偷笑,讓人不敢招惹。

湯憐感覺身體慢慢恢復過來,可是卻一點不敢動,略帶恭敬說道:「這次被派來的死士有四名,分別是我,秘書處北塘化名唐沽,葉縱果尖化名郭剔,紅島殷吹本名也是殷吹,這裡面除了我以外,北塘是西北卿長的人,果尖我猜測是龔韃緣派來的,而那殷吹應該是殷家某位高官派來的。」

鄒皚擺擺手打斷她的話,還是笑著輕聲說道:「我沒讓你介紹他們,我在問你該拿他們怎麼辦?」

「回大小姐,最好誰也別動。」湯憐恭敬回道。

她又一次嗤笑出聲。

突然一系列動作讓湯憐無比駭然,小女孩慢慢蹲下身而後一屁股坐在湯憐旁邊,雙手抱著膝蓋,低頭扁嘴,眼睛里泛著淚花很委屈地說道:「黎淵中可太危險了,他們遇到了點意外,是我沒保護好他們!」

說完,大小姐把頭埋進膝蓋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湯憐瞳孔一縮,忙尖聲篤定道:「對對對,太危險了!黎淵!唐沽遭遇了點意外,這不是大小姐的責任,是他沒聽大小姐的告誡!」

大小姐抬起頭,臉上沒有一點淚水,只是看起來很是委屈,說道:「還有那個討厭的殷吹,讓他不要多選異寶,他非要選第三件,進去以後就再也沒回來了!」

湯憐猛然撐起身子,一臉駭然看著鄒皚,嘴唇打著抖,說不出話。

鄒皚看到湯憐起身,臉上哭相突收,片片冰花出現在鄒皚眼睛裡面,現在的她像是個冰山美人,盯著湯憐開口說道:「是你怕死,還是怕他們死?你們都是死士,生而為死,就算是任務在身,也不用反應那麼大吧?真是世紀笑話,死士怕死?你到底在怕什麼?」

身體微微一顫,女死士收回原本恐懼神態,平靜開口說道:「湯憐接到的任務是最高級任務,也就是無論如何都必須完成的任務,為了完成任務什麼都做得出,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是沒有死的權利的。」

心頭微微凜然,鄒皚復又歪頭說道:「紅令?是成議員給你發布的任務?你是紅級死士?」

湯憐點點頭,說道:「是的。」

鄒皚托著下巴,沉思良久,又問道:「北虹城真沒了?」

女死士疑惑生出,卻不敢多問,點點頭再道了聲嗯。

若有所思點點頭,鄒皚又問道:「崔斌楠在城裡?」

湯憐愣神,這個名字好耳熟,但是一時間竟是想不起是誰。

鄒皚搖搖頭,不耐煩道:「北虹城城主,北陸中央議員崔斌楠!」

手撐著地的女子,神情劇變,一時間竟是做不出肯定動作,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

鄒皚白眼道:「你怕什麼,難不成還有人知道黎淵降臨的時間?剛結束中央十日會議回家那不是天經地義?反應這麼大,還以為這黎淵是什麼陰謀論?再說了,就算是陰謀論也陰不到那個大事不成小事敗壞的人身上。回衢院對於這姓崔的還是很滿意啊,不著急換他,但是這黎淵降臨,確實有點突兀。。。」

見大小姐說一半不說了,湯憐因為身體被解凍而留下大量冰水,揩去額上水漬,猶豫說道:「大小姐難不成想要?」

大小姐一瞪眼,斥道:「我?吃飽了撐的不是?再怎麼也輪不到我,再怎麼說也不會去北陸,再怎樣我也是頂替王宏陽。再說了我也不是那塊料,我也懶得,要是我目標是那個,我已經去紅島找那幾個老頭麻煩去了!別把我扯進去!」

氣急敗環一陣,鄒皚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心想我才懶得去做那些事。

話說懶人最怕麻煩,而鄒皚是紅虹星最出名的懶人,一個十歲下紅黑戰棋贏過世界紅手,耍小聰明贏過鄒狐,是數一數二的紅海中央大學腆著臉想要她進去待一年的小女孩,現在卻連小學都沒畢業,貪玩,偷懶,曠課,逃學什麼都做,就是不上學考試,這一點大概是跟某人學的,就是不知不覺給學歪了。

湯憐縮縮脖子,忙說道:「大小姐別誤會,湯憐說大小姐可是想幫二刀少爺做成這事?」

大小姐皺眉抬下巴,沉思一會兒,說道:「當然不,二刀才八歲,他二叔沒這麼瘋狂,讓那羅明來都比二刀來的好,肯定另有目的。」

停頓一會兒,鄒皚心覺麻煩,不想繼續深究下去,反正二刀不會有危險,他要回來也不知還要多久,還是快點升至九界天,幫二刀進十重界看看的好。

鄒皚覺得眼前事情都沒解決,想那麼多幹嘛,繼續剛才沒問完的:「你為什麼覺得都動不得?」

湯憐早已屈膝而坐,雙手自然搭在膝蓋上,聽到問題后,沉思一陣才低聲說道:「大小姐,現階段還是不要急著和紅島翻臉的好。那北塘不是成議員嫡系死士,議員說他可能是西北卿長的人,而那殷吹可是殷家死士,而那名葉縱死士,大小姐更是千萬動不得,咱們可是在王宏陽眼皮子底下,惹誰都不要惹葉縱啊。」

身穿戰鬥服的大小姐不以為意道:「誰都不殺?」

死士心頭微涼,連忙說道:「大小姐非要動他們,可以把唐沽給解決了,但是那殷吹大小姐是真動不得!」

鄒皚微微嘲道:「真是大義滅同事,那殷吹就因為他是殷家死士就動不得?」

湯憐小雞啄米般點著頭。

鄒皚似是對著結論不滿意,眯起眼睛,斜看著湯憐,隨後沒來由陰森森對其一笑說道:「你不知道我是鄒家人?」

女子似是想起什麼,眼中恐懼隱現,是真的恐懼。

大小姐美貌未減,可是旁人看到只會覺得異常可怖,眼睛嘴巴都彎起一個可怕弧度,只見其嘴唇微張咬牙切齒恨恨道:「小葉鄒家,最討厭的就是紅島殷家!」

說完這句話后,鄒皚瞬間恢復平靜,淡淡說道:「我哥最討厭的就是紅島那群自戀變態!」

鄒皚看著湯憐,示意她站起來,隨即轉身走向更高處,走到峰頂前,轉身對湯憐說道:「你要和我進去嗎?」

異寶峰頂有著必須擁有兩件及其以上異寶的探險者才能被允許入內,進去后可以不用選擇異寶,只是峰頂異寶會自動飛向探險者散出異景,誘使探險者進行選擇,不過峰頂異寶的異寶卻不是如同異寶盆異寶那般自身擇主,而是單純峰頂對異寶的奇怪影響。

湯憐堅定點點頭,鄒皚告誡道:「進去以後不要受那些異寶影響,我勸你把那把傘撐起來,再把劍浮在你身邊。」

說完,鄒皚率先進入峰頂,湯憐只見身前人消失不見,按照大小姐所說撐開傘遮住頭頂,喚出青色寶劍,緊隨著跟上前去。

眼前一亮,湯憐覺得自己進入了百貨商場,準確說是異寶展台,異寶列在兩旁,與峰頂以外不同,這些異寶非常有序地一行又一行排列開來,湯憐一進入峰頂,異寶陸陸續續顫抖起來,許多異寶向她飛來,就在快靠近湯憐時,青色寶劍微一發光,眾多異寶退散開來,不過還是剩下一兩件神異十足的異寶。

前面的妙齡少女就在前面不遠處,轉過身對湯憐說道:「它們會釋放一種異景,不要讓它們靠近你,用你的傘擋住她們就行。」

鄒皚進入峰頂自然是為了第三件異寶,正如禾二刀給她的建議,在山上選擇一件,再上峰頂選擇一件最適合她自身的異寶,雖然山上有一把適合她的青劍,但是已經被她送人了,沒辦法,鄒皚只有上峰頂了,由此還要面對第二重挑戰;默默想著禾二刀的說法,第一重挑戰最為容易,對應著五界天極限,第二重挑戰則要上一層,對應著六界天極限,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就要難很多。

嘆口氣,鄒皚回身看去,湯憐正用紅傘揮舞著,努力防止周身異寶臨身。

鄒皚快步走過去,異寶竟是自動散開,微微顫抖,這些異寶懼怕著什麼。

「跟上我!湯姐姐,你知不知道這異寶峰是用來幹嘛的?」鄒皚綻放出久違溫暖如花的笑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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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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