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真相一角，異象紛呈（下）
剛才禾二刀說道自己父親的死，情緒有點失控，很快調整回來后，看著對面陷入深深震撼中失魂落魄的朋友緩緩道：「我也希望鄒朝和羅叔他們遇到那條大蛇是真的巧合，這樣要面對的威脅就會少很多，要真是有什麼在處心積慮地想要迫害我或者通過對你這樣的朋友親人下手的話，那我可能……」
張蒜忽然重重呼出一口氣，好似有點不耐煩，打斷說道：「說些有的沒的，你還是沒和我說我一開始想讓你說的，你現在打算怎麼做？以後到底要做什麼？你要把九個黎淵都走遍，真的有用？然後呢？」
禾二刀淡淡說道：「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吧，起碼每個地方都要去看看，我現在對這個世界和黎淵一點都不了解，還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不可能就一直待在一個地方然後悶頭想為什麼吧？走的越多說不定很多事情就想通了，這是我最近讀書明白的一些道理，要說之後我要做什麼，我不是一直都跟你說過嗎？等到走完所有路如果還是什麼都想不明白，那說明走路對想道理沒啥幫助，那我就回去找幾個夥計，把我那館子開起來，好歹要把老男人想做的事情做到，我爸跟我說剁肉賣肉做肉吃肉是他的人生追求，那咱就要幫他實現不是？而且我爸一直都想買下二三街上中間那間一直空著沒人買的下的鋪子，不過二三現在不能進人，所以只能作罷，但咱把那好很多的二一街區最好的館子盤下來了，那我算是幫我爸做到第一步了。」
禾二刀說到這，笑笑繼續說道：「而之後要做什麼，再說吧，想那麼多做什麼？」
禾二刀說是這樣，但他確實一直都想的很多，從那時候發現同齡人討厭他開始就想的比誰都多。
張蒜深深看了眼禾二刀，輕聲說道：「而且不是想的一般的多，我以為我這個一天到黑都在想一萬米以上是什麼的人已經算是想得很多了，沒想到還有你這麼個患有被迫害妄想症的人，也許真像你所說，有什麼在你頭頂上一隻看著你，一直出手想要害你，但是咱們不該那麼悲觀，更不能那麼被動，咱們就這麼悶頭沖可能不太夠。」
禾二刀眯起眼睛問道：「什麼意思？」
哼哼兩聲，張蒜抱起環臂抱胸眼神犀利道：「你就沒想過反抗嗎？」
幽幽嘆口氣，禾二刀皺眉說道：「怎麼反抗？我們連反抗對象是誰都不知道，我們走這麼多的路就是要搞明白我們面對的對象是什麼？」
張蒜站起身突然興奮道：「那我們就去查清楚啊，我們去趟那裡然後查查看不就行了？」
禾二刀搖頭打擊道：「別怪我說的難聽，我每次回到那個地方都會再回溯一下時間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可是每次都一樣，就像你們看到的那樣，我爸就那麼直挺挺地倒下，真就像是累死的那般，可是明明不是，一點徵兆都沒有，一句話也沒說出口，甚至最後一刻都還看著我，怎麼可能是累死那麼簡單，這趟就算我們去了說不定還是一無所獲。」
張蒜有點生氣，總覺得現在的禾二刀有點變了，和以前樂天性格不一樣了，經歷那麼多會變倒是很正常可是怎麼都不應該這麼喪氣啊，「說點好聽的不行？去了總比不去的好！就說去不去吧？」
覺得張蒜說的沒啥問題，思慮片刻后說道：「去去去，確實總比不去查的好。」
張蒜繼續說道：「如果像你所說，楚鄺真的還活著，我們是不是可以把他找出來？」
禾二刀揉了揉臉，恍然大悟道：「確實，或許可以想點辦法，說不定把楚鄺找出來，事情就有答案了也說不定。」
聽到這話，張蒜一個勁點頭，心道這才是你該有的態度，也是說道：「對對對，就是這樣，咱們先去查查，然後試著把他找出來，別跟個沒個明確目標的昏人那樣到處亂闖，我們沒什麼別的煩心事，只有這點事情需要搞明白弄清楚，既然這樣，做一件事本來就需要很多不同方法，而且可以一件一件地好好做，不能說就只走遍黎淵就完了，既然有了一條線索擺在我們面前，咱們就得把握住不是？那麼，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值得查的，需要我們來做的？我們是不是可以問問天藍或者你那白城那些人，比如那丹淳。」
禾二刀搖搖頭，說道：「或許他們確實知道什麼，但是他們應該是說不出口的，別忘了他們都是黎淵裡面出來的，而黎淵正是一切的源頭，包括天藍，我也不是很信，就像我開始所說，黎淵的一切好像就是誰為我安排好的，等著我去闖，或許有什麼秘密隨著我走過的地方越多，顯現出來的真實就會越多，既然這樣，你覺得一個被派來監視或者說引導我的人會給我說事情的真相嗎？那不是這一切安排都毫無意義了嗎？」
張蒜皺眉道：「你怕不是真有被迫害妄想吧？越說越玄乎。」
禾二刀正色道：「怎麼可能，我很認真的！包括那時候我晉入十重界其實就有點不對，天藍明明給我說是百倍的增長，那些狼豬真有那麼多的數量？為了搞明白這件事，每次回去我都會數清楚，狼豬確實很多有百萬頭，但升至十重界，我覺得那點數量是絕對不夠的，那些狼豬裡面只有一頭是九重界，其餘的也有各重界的狼豬，可說天藍黎淵的所有狼豬都在那裡，可是大部分都是四重界的狼豬，我在想那些數量真的夠我晉陞至十重界嗎？而且……」
說到這，聽得對面張蒜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禁打個冷戰忙擺手說道：「別說了，少想這些！你的力量是你的不會跑，不管怎麼回事反正誰也奪不去，反正現在還沒出現個人可以正面和你打一架，是你的那就是你的，別總是覺得這怪那怪！是我錯了不行？」
張蒜是真被嚇得不輕，從一開始禾二刀說楚鄺活著開始，其實就比楚持還要崩潰，不過張蒜的腦子更活點，所以撐的過來，但是現在的他也有點撐不住了。
就在這時候，禾二刀抬頭像是感覺到什麼，一尖角圓弧小玻璃被禾二刀取出來，裡面顯現出一片黃蘆葦的世界，正在下雨，和天藍黎淵現在一樣，白日落雨，彩虹四起。
張蒜看到裡面景象好奇道：「這是哪裡？」
「黃晨黎淵九重界。」
接著鏡中情景出現變化，紅色昏暗的天空，不過沒在下雨而是在下雪。
接著又出現了變化，紅色天空變成黃色天空，然後又變成紅色，變來變去除了場景有點變化外但始終都是黃晨黎淵和紅昏黎淵，張蒜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發問道：「怎麼就這兩個黎淵？」
禾二刀收起鏡子，反問道：「不然？我就只去過這倆地方，剛要前往別的黎淵時，就被你喊回去了。」
張蒜翻翻白眼不險事大地說道：「怪我咯？不過這是怎麼了啊？」
禾二刀深深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滿意掛在上面，哼哼道：「天藍跟我說這是一種異象，是黎淵內部的調節，這種異象消失后，黎淵就會出現一些自然氣候和災害，我聽著就覺得是在給探險者增大難度，反正對我沒什麼影響，我就沒多問。」
張蒜皺起眉頭一臉不解，這人剛才還說自己力量的不對勁，現在怎麼這麼習以為常還如此討厭，心想你得到十界天的實力后臉皮怕不是也變得跟十重界一樣厚，於是趕忙轉移話題說道：「別的黎淵也是這樣的？都在下雨？」
禾二刀翻白眼估摸了一下說道：「別的黎淵肯定有差不多的異象，但不一定就是下雨，比如就我所知，默默黎淵大概是起風，而青林黎淵可能，是……是出大熱天？其他的我沒了解。」
感覺禾二刀也不太確定，張蒜一臉不通道：「為什麼是起風和大熱天？你怎麼知道？其他的沒了解什麼意思？」
禾二刀翻個白眼，不想再理這個打斷他說話還要刨根問底的「反覆無常」的討厭鬼，閉目開始養神，最後閉上眼的一刻很是高深，「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