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居然是楊逍
巍巍崑崙,西卧千里,望眼而去,山脈綿延,不知有多少山峰,多少山巒,數不盡的溝壑起伏;有孤峰絕刃,千丈懸凝,雲霧遮蔓,幾重風寒,只一見便讓人頓覺孤寂凄冷,這便是昆崙山坐忘峰。
坐忘峰峰頂,寒風凜冽,天上一輪冷月,幾許殘星。
峰頂崖畔有一石台,不遠處有兩座茅草屋,有一白衣男子伏倒在石台,旁邊散亂幾個酒罈,手裡還握著一隻玉蕭。
他容貌被一頭散發遮掩大半,借著月色依稀可見,但見他約莫三四十歲年紀,相貌俊雅,只是雙眉略向下垂,也不知醉里還是夢中,嘴邊露出幾條深深皺紋,眉頭緊鎖,不免略帶衰老凄苦之相。
過了多時,這人扶著額頭悠悠轉醒,茫然的望著四周,再仔細的打量一番自己身上這一件白色衣袍,把那袍子細細摩挲一遍,感嘆一聲:好料子啊!
「我不是在和戰友聚會嗎,怎麼在這裡?這衣服是誰給我穿上的?難道是哪個漢服愛好者的小哥哥?」
楊逍心中暗自嘀咕著,這樣一想他趕忙檢查自己的周身,還好,還好,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悲劇。
楊逍一邊扶著頭痛欲裂的額頭,一邊喃喃自語:「喝斷片了真難受,這幫禽獸居然忍心把我一個人扔到山上」
接著他突然愣住了,獃獃的摸著自已的一頭長發,右手順著髮髻一路摩挲下來,真的是長發,還有這發質真的好啊,比飄柔還要柔順啊!
「這,這還給扮上了?這幫禽獸肯定又拍搞笑段視頻了。」他一邊嘟囔的說著就要扔掉自己頭上的假髮,不想一扯之下不由得眉頭一皺,居然扯不下來,他又不信邪的用力扯了一把,這一下痛的他嘴角一陣抽搐。
「居然是真的頭髮,這,這怎麼可能?」白衣男子失神的看著自己的手中因為用力扯下來的幾根頭髮,上面的髮根清晰可見。
他一臉驚疑不定的拍拍自己的臉,想要看一看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這一拍之下他不由得愣住了,自已什麼時候留的小鬍子,這是怎麼回事兒?
接著他下意識地試著拔了一下,「嘶!」居然是真的?
接著試探的摸向了自己的臉,完全沒有以前那種熟悉的感覺。自己這張臉,在部隊的時候,因為受過傷臉頰上留了一道傷口,那疤痕自己是再熟悉不過了,可是,現在摸過去卻什麼都沒有。
慢慢的放下自己的手,接著他又是一驚,眼皮狂跳,眼神中都是驚疑不定的神色。他獃獃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也絕對不是自己的手,就算是用了大寶也沒有這樣誇張的效果啊!
自己的手上有長時間摸爬滾打留下的各種傷疤和老繭,而面前的這雙手怎麼說呢?修長而又蒼白,骨節分明,不見一點疤痕。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好看?似乎一個男人的手不應該這樣來形容,但又沒有比這更合適的詞語。
這到底是誰搞的惡作劇?如果說這是惡作劇的話,那麼這也太高明了,簡直,簡直就是像給自己換了一個身體。
他不由得開始回憶自己最後的意識,嗯,那是一次戰友的聚會,自己喝的多了,回到家裡又不肯睡,一個人看《倚天屠龍記》。
因為沒有VIP要少看整整六集啊!一時衝動之下花了一百九十八元沖了年費會員,雖然當時就後悔了,但是能享受這樣上檔次的VIP視覺享受,也是不虧啊!
但是當看到自己最欣賞的楊逍失去了紀曉芙悲痛欲絕,人到中年最疼愛的女兒卻又嫁給了自己的情敵,看到這裡他不由得氣得怒火衝天,心疼這個年費算是糟蹋了,一氣之下直接就把面前的電腦給砸了,然後自己就失去了意識,沒想到,再清醒時居然…
想到這裡,他心裡隱約有一個猜測,正欲站起身來,卻不料被腳下的一個酒罈一絆,又顛倒在地上。
隨著他一身痛呼,不遠處茅草屋裡兩個侍童著裝的少年飛奔過去,來到近前,兩個侍童慌忙跪伏在地,齊聲說到:「主上贖罪,屬下來遲」。
言畢也不敢起身,更不敢上前攙扶,主上一向孤高冷傲,哪能容的自己攙扶,這豈不是說主上太弱。
楊逍扶著腦袋喃喃問到:「你們是誰,這是哪裡」。
兩個小童也不知主上為何要這般發問,但是往日主上也是一人飲酒,醉醒之間言語瘋癲,時常自問或是指天大罵,也不敢耽待,左手邊白衣童兒忙道:「主上,屬下冷月」
右手邊另一個黑衣童兒也忙道:「屬下涼風」。
「這裡是坐忘峰啊,主上。」白衣冷月回道。
楊逍聽完之後微微皺眉「涼粉,什麼跟什麼,沒一點有用的,我又是誰?」
「主上乃是聖教光明使者,身份地位尊崇無比,武功智謀冠絕天下,是天下間一等一的人物」冷月恭敬的回道。
聽他說完楊逍更是茫然,嘴裡低聲念叨:「聖教,光明使者?這難道是魔法?武功又是什麼鬼?」
接著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坐忘峰!好熟悉的名字啊!
因為自己叫做楊逍的關係,所以他對那個光明左使楊逍自然十分了解,況且昨天晚上才看過電視劇,難道……
「我叫什麼名字?」
楊逍還是沒有忍住,向兩個小童問了出來。
兩個童兒對視一眼,雖然奇怪主上為什麼問這樣奇怪的問題,但是往日間主上醉酒之後各種奇言怪語也見多了。
冷月猶豫一下還是恭敬回道:「主上名諱尊貴無比,上楊下逍,與范右使合稱逍遙二仙,名滿江湖,天下無人不知」。
「楊逍,光明使者,范右使,逍遙二仙,這,這石錘了啊!」
楊逍聽完雙眼發獃,真的是和自己同名的明教楊逍,可是這沒有道理啊!
這不科學啊!
難道就因為一樣的名字所以自己好端端的來到了坐忘峰,變成了明教的光明左使?
楊逍又坐倒在地上,有點懵,緩一緩,心中還是暗自思索:「這不科學啊!」
不過眼下沒有搞清楚情況,還是淡定一些,應付了眼前的局面,想著書中楊逍的性格,平靜的說到:「喝酒誤事,總算清醒了些,你們自去忙碌吧!本座一個人待一會!」
冷月和涼風以前也數次見過他酒後醉態,知道主上是心中有一極其痛苦的往事,對於楊逍剛才的失態也沒有在意。
既然主上發話,冷月涼風也不敢打擾到他,只能將石台周圍一片狼藉收拾妥當。
二人一邊動手一邊看向楊逍處,只見他閉眼坐在石台上,任由山風將髮帶吹起,一隻手輕拍著酒罈,似夢似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