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出面商談
酒宴之上,花演一直在想著如何平息西烈郡之亂。
因為他知道都統夫人的身份,而西烈這亂為首之人正是夫人的王叔們。
若讓都統夫人前去與那些王族中人交涉,或許會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自己也就不必為了一方安定痛下殺手,那些王族中人也便保全了性命。
雖然花演內心裡並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但他也絕非嗜殺之人,此事若能和平解決便是最好。
想到這裡,花演端起酒杯敬向都統領夫人。
「夫人一路辛勞趕回西烈郡,不知可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辦?」
綠彩聽得花演如此相問,輕聲一笑,臉上的表情略顯糾結。
猶豫了片刻后,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之事,自從父王母后離世綠彩便一直留在皇城,此次回來只是想隨意的走一走,同時帶著玉嬈看一下我曾經的生活過的地方。」
花演輕輕點頭,「原來夫人是陪同玉嬈小姐前來,不知入了西烈郡之後夫人的心情如何?」
「雖然如今的王城已經破敗不堪,但終究還是有著從前的印記。」
都統夫人的臉上雖然依舊掛著笑意,便卻顯明看得出有一絲淡淡的傷感。
花演坐在都統夫人的對面,這些變化自然看得明白。
既然夫人已然感受到昔日的王城不復存在,花演此刻自當直言相問。
「想不到都統夫人如此懷念王城,但你可知如今的王城何以破敗到如此境地?」
「難不成是與西烈郡中一眾王族有關?他們可是給郡守大人招惹了什麼麻煩?」
花演沒有回應都統夫的話,而是起身親自為都統夫人斟了一杯酒。
都統夫人看到花演如此舉動,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雖然她是在玉嬈人勸說下前來西烈郡散心,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想回來看上一看。
只不過礙於夫君風竹染的身份不便提及此事,畢竟西烈國早已經不得存在,又何必為自己心中一點愁思為他增添煩惱。
而這一次雖然是丹陽公主主動提及前往西烈郡,綠彩卻一直覺得丹陽公主勸說玉嬈前來西烈郡是另有想法。
雖然她一時猜不出原由,卻總覺得此事或許與自己或者西烈王城有關。
偏偏這兩日夫君大人沒有回府,她想問一下情形卻又無處可問。
最後還是老夫人從旁極力勸說,只道是為了玉嬈小姐也要走這一遭。
如今聽得花演向自己問起西烈王城破敗的原由,心中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於是說道:「想想離開西烈故地已是多年,當然不會想到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更沒有想到輝煌一時的西烈王城會變成如此這般模樣,今日再回到這裡當真是萬分感慨。」
綠彩說的都是實情,畢竟這裡是她生長的地方更是她的故國王城。
雖然西烈王與王后皆已離世,也不再與王族中人有任何聯繫,但她還是感覺對這裡很親切。
如今看到這裡的百姓已經換上天朝服飾,而且穿著打扮也算整潔華美。
只不過這一路上人們行色匆忙,即使在大街上隨意行走之人也似十分謹慎,顯然是在小心防備著什麼。
而此刻綠彩聽得花演這般問起,知道西烈郡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於是思索著說道:「郡守大人如此相問,可是這西烈郡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不瞞夫人,這西烈郡的確與皇上剛剛收復之時有些不同,想來夫人剛剛入城之時也會看出些端倪。」花演直言。
平日他說話便不喜繞彎子,而此刻他正心急如何制裁西烈王族舊臣之事。
如今曾經的西烈國公主回到王城,或許可以藉助夫人的這層身份解決此事。
當然這樣的想法花演在見到都統夫人的那一刻便已經有了,此刻自然不會再隱瞞拖延。
他卻不知道元熹皇子之所以讓丹陽公主帶夫人一同前來西烈郡,便是一早就做了這樣的打算。
自然這件事情元熹皇子也不敢大意,這才向皇上請旨派了六曲將軍前來。
表面上是讓六曲率一萬人馬入駐西烈郡,實則是為了保護公主和都統夫人的萬全。
此時都統夫人聽得花演之言,問道:「可是那些王族舊臣有了異動?他們可都是答應過父王會誠意歸順的,至今不過短短十數年間,難道這些人竟背棄承諾生出事端?」
花演輕輕點頭,「他們終究還在對自己王族的身份難以捨棄,畢竟曾經的他們享受過無尚的尊榮與富貴,自然不甘心做一介平民。但若只是如此想想倒也罷了,偏偏這些人糾結一處,侵佔他人田產財物、暗中豢養軍隊,而且倚仗權勢欺壓西烈郡百姓,可見這些人居心叵測。」
「難不成這些人還想重新復辟西烈國嗎?這怎麼可能?況且西烈族人並不團結,否則,否則當日皇上也不可能那般輕鬆地一舉攻下王城。」
都統夫人吃驚地問道,只是說到後來聲音略低了些。
花演知道夫人話語觸犯了某些忌諱,但此刻他也沒有心思去顧及這些。
畢竟眼下平定西烈郡的叛亂更加重要,而這些事情他必定此刻要與都統夫人說清楚才行。
便接著夫人的話說道:「或許這些王族中人就是想要恢復西烈國,而且西烈王族中當年的孩童皆已經長大成人,他們便是這些王族中人最大的希望。」
聽得花演這麼說都統夫人似乎一愣神,用探詢的眼神看著花演。
花演也不隱瞞,直言道:「沒錯,此時的郡守府大牢中便關著不少的王族中人,其中青壯年不在少數。如果這些人不能認罰伏法,說不得花演只能依照一朝律法處置了他們。」
「郡守大人可是殺了他們?包括那些年青的王族後裔?」都統夫人急切地問道。
「雖然花演並不想如此很絕,但天朝的律法不可廢,皇上的威嚴更不容挑釁。更何況這些王族中人的所做所為完全可按謀逆之罪論處,細究起來就算滅族也不為過。」
花演的話並不誇張,畢竟這些人豢養軍隊是實。
如此做法莫說是王族舊臣,即使是天朝大臣們府中的護衛府兵,一但人數超也朝廷規定數量,同樣也可定為謀逆之罪。
對於天朝律法中這些條例都統夫人也是略知一二,畢竟她的夫君風竹染便是掌管禁軍。
都統的職責中便有查處各皇城中各府護衛府兵之責,一但人數不符律法規定,他便有權處置。
如今花演要以謀逆罪處置這些王族中人,都統夫人臉上立刻現出擔憂之色。
並不是她顧念王族中幾位郡王公侯間的親情,而是不願讓那些少壯青年無辜受累。
畢竟西烈亡國之時他們尚且年幼,對於天朝自然也沒有多少仇恨。
如今這些青壯年之所以參與其中,定然都是受那些舊臣的教唆。
幸得自己今日來到西烈郡,無論如何總要想辦法救下這些人的性命才是。
思慮至此,說道:「郡守大人,雖然綠彩離開西烈郡十數年,但對西烈的情意卻極為深重。既然此事郡守大人還未有定奪,可否看在綠彩的薄面上饒恕他們一回?」
花演本意是想讓綠彩勸說王族中人,卻沒想到她反向自己求情,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應。
都統夫人看到花演面色有些為難,轉眼看向丹陽公主。
此時丹陽公主正與玉嬈小聲說著什麼,看到夫人如此神情不假思索地點了一下頭。
花演沒想到丹陽公主居然答應下都統夫人的求情,急得他連連擺手。
畢竟這些王族中人不能放,否則西烈郡只會更加混亂,而且會比較之前更難治理。
都統夫人似乎明白了花演擔憂之事,大聲說道:「郡守大人不必擔心,綠彩雖然為王族中人求情,但會與大人一起見他們,到時若不能勸得他們依附於天朝,服從郡守大人管制,便任憑大人處置,絕不再求情。」
聽得都統夫人如此輕鬆便答應下此事,花演自然高興,再次舉杯相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