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帶著在府中閑看
隆那都攤手在腿上,靜心地聽著,對於這兵士所言深有些思悟,他雖對族中之事了解得不足深,但是也有些道聽途說的印象。
戎族北靠夷族,西、南臨黎族,唯有東方並不近得他族,只有那未屈服稱臣的蠻人罷了,因著有協議在前,蠻人自也不敢造次,故而此方便也疏於防範,自然地兵士與正主不足以受到重視。
這也便是為何東方正主還比不得他方一小職的緣故之一,一環生一環地,來此的任命的正主倒是個個「認命」,從此過上安逸舒適的生活,幾是不諳世事,更莫道是厲兵秣馬。
此一想來,隆那都便是分明不已了,他轉眼看了看一眾還打著哈欠的兵士,這是睡著睡著而愈發困眠了,他就起身而言,「我已知曉了,你們這要睡便睡吧,不過我以後再來之時,不想聞這股嗖味,將此告知余帳的兵士。」
罷了,隆那都且還吐槽了一句,「你們也不怕日後尋不得個賢妻矣,我以前也一人過活,怎也不像你們這般。」
「是。」眾兵士懶洋洋地答著,頗有些意外,他們中的大多數聽聞新任主人來了是很小心擔待的,畢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那是認為這位主人要來一個下馬威,確是未想其竟然就這麼結然要走了。
隆那都則是如他所言,不再多多停留地掀幕而出,原路折回著,不用再帶路的男奴趨步跟在其後,心中也很是不解,想想還是試探著問,「主人就這麼回了?」
隆那都左轉右看,依舊未見一個兵士的影子,猜想也是在床榻上枕著美夢,他一個習武之人委實有些看不慣,卻也不急著吭聲,他漫然回著男奴,「根深蒂固的結,一時解不了,你看看他們,連自身的潔凈之務都做得如此差,那股味兒怕不是一日之功。」
男奴低著頭跟從,由得隆那都一說,他還真覺得腹中翻湧,他忍了忍才嘆道,「唉,這事也是有些他因的。這如主人所言,主人再怎麼一個人過活,那見到的到底是不一般的,那是首領、公主、大多的族臣,連奴人也是比小奴高階些的。所見之人便與我們不可同日而語,自也就要顧及些自個的貌容。」
隆那都一時沒說話,踏出去的腳步慢了些,踩在地皮上也輕了些,思量一番便有幾分認同男奴的話,他雖不像其所言可常見得首領與族中大多重臣,可日日所要面見的是麥齊雅這等端雅的女子,自而地要讓自己看起來潔凈。
「嗯。」想起麥齊雅,隆那都眸光微動,伴著臉輕然一語,隨後便覆於腰際處,那裡的內里之衣有腰帶相束,像什麼環抱著他。
觴朝國都,天日還是如往昔,未見青雲,也未見半分暖光,天氣陰而多風,巫祝府院的一切照常,條幔竹塊在半空搖動,小小的青銅鈴鐺在風中如風鈴地響著,於府院中的奴僕而言,唯一不同的是府內突然地便提前地多出了一位白衣女子。
此時,風遙正是慢步在府院中各處,身後跟有風梨花,倆人只一秉身而行便成就了府中的一道靚麗風景線,倒非全是那皎容,多著的是那幾些相同的凌然感。
廊道上,風遙在前而走,偶爾會看看周遭的林景,偶爾又會回首看看風梨花,口中一直念叨著,「你雖過活在巫祝府,不過這國都的巫祝府院比之你所見過的,那是大不一般的,個中院落我便不說了,你皆是可去也無需忌諱何種,只那卜閣與藏閣及葯閣與林院不可碰,若無允准便不可進。」
「是。」風梨花鬆緊有致地跟在其後,將其所言記於心中。
「至則其他規制,你是明曉的。」風遙輕輕地點著頭,目光落在前方的卜閣之上,悠悠道,「我是以途中看你資質過人而將你帶回巫祝府為由的,府中奴僕自不會多言何種,不過今歲一過,新納之人怕是會有多語,你可知如何做?」
風梨花悠閑地跟從,身邊並無奴人路過,聞言便斂去看探的心思,並未思量甚久便緩緩道,「既是有資質,又是早而入府,有些事兒自是學得更多更好些,不過也比不得陸巫祝這般習了多年的人,若想追趕,尚需日夜不休地習練。」
「嗯。」風遙意滿地點點頭,她未再回看白衣女子,只心中微微有些波瀾,她想或許自個那小妹教授於其是費了些思量的,未再多語便於不知不覺間到了卜閣前方,她方才回神來側了側身道,「這便是卜閣了。」
風梨花隨而止步,抬望著面前比周遭高出足多的閣樓,心下委實有些驚嘆,稍稍地含笑相對,卻不語不言,彷彿有一種敬然之情就此油然而生。
「大巫祝,」是時,風遙正悄然側目看著那幾多嬌姿的女子,平日不見幾多情感的眸底也多了幾分不可察覺的柔色,一切都很是安謐,無有外人攪擾,卻是偏有一道男音橫空而來。
寂靜被打破,風遙與風梨花皆自地頓而一息,罷了就雙雙地循著音腔朝看去,果是見得一門侍慌慌張張地跑來,尚是氣喘如牛便揖禮而道,「大巫祝,遙府又來人道遙侯長少出了事,需請您過府相看也。」
「這又是怎了?」風遙聽罷,眉宇叢生一股惑然,夾帶著幾些的躁煩之意,徑自地呢喃一語,隨後便拂袖來欲要離去取木箱,卻未出離三步止而回頭,定睛於風梨花身上道,「隨我來,一道去。」
聞得遙侯一稱,風梨花眼睛微亮,要知遙鷺之名威震八方,風梨花尚是少歲便對其頗是仰慕。
頓然一許來,風梨花便定了心神,因著風遙就要離開,故而正是想著再看看卜閣便回自個屋室中去,未想及風遙會讓她一個才入府的人隨從,總是有些訝然的,好是她並不愚呆,當而便應下著,「是。」
一襲鮮紅間白之影與著白袂飄飄相繼離去卜閣,自而去擱置物什的屋室內取了木箱,不及半盞茶的時候便出府並而坐於馬車上。
馬車隆隆而起,風梨花身子因著其慣性而前後微微頓了一些,好在著國都內的路道並不顛簸,她很快地便扶欄而相以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