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過去的現在 （ 10 ）

看著一直閃爍著的手機，陶然終究無奈地將其接起：「又幹嘛？」

「時光里？看來你言情小說沒少看啊，陶小姐。」

陶然的呼吸隨著他這話頓時急促了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那你先告訴我這個名字對你有何意義？」

「好的名字才能吸引客人。」冷靜下來的陶然對他如何得知的這個問題上不再糾結，畢竟連黃以愛都知曉：「葉大少，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時光和人，哪個對你更重要？」

陶然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關你什麼事。」

「你在心虛嗎？」

面對他一再的問題攻勢陶然有暴走的衝動：「葉大少，你要是很閑的話不如去找你的那些紅顏知己，何苦浪費時間來消遣我。」

「先前你問了我一個問題…想知道答案嗎？」

所以他才會打給自己嗎？陶然撇了下嘴：「不想。」

「真的不想嗎？想清楚再說。」

若不是電話那頭傳來若有似無的呼吸聲，陶然莫名地緊張起來，他這是在等自己的回答嗎？但回答的人不應該是他才對嗎？

「你的條件？」

「過來吧。」

陶然驚訝地掃視四周后終於看見了從停在馬路對面其中一輛車的葉天揚，在以後的很多年間每當她絕望到想要放棄時總會想起這一晚，因為正是這一晚的他給了自己力量以及信心使她偏離了原本的道路開始了一段全新的旅程。

「不過來嗎？」搖下車窗的葉天揚笑看向依舊坐在原地的陶然。

陶然目不轉睛地望著那張妖孽的面容：「你怎麼來了？」

「你不希望我來嗎？」葉天揚輕笑道。

冷靜過後的陶然心有嘆息，為什麼每當自己要認清事實時總會被他適時地打亂：「這個點你不是應該佳人在懷嗎？」

「顧城呢？他又為何沒在你身邊？」葉天揚對她的口是心非瞭若指掌。

「你希望他在我身邊嗎？」陶然順著他的話問道。

葉天揚淡聲道：「這要問你自己。」

「葉大少…」他的回答在陶然的意料之中，這也是她不願走過去的原因：「我累了。」

不過簡簡單單三個字而已卻有力地撞擊著葉天揚的心緒，他收回注視著她的目光睏倦地靠向車後背，她的累不言而喻但她豈會知累的不僅僅只是她一人。

「陶小姐，我也累了。」

他的話再一次讓氣氛陷入寂靜的狀態，雖然知道自己表示的累和他所謂的累含義完全不一樣但他突如其來的正經卻讓陶然的心莫名地慌亂起來。

「你的答案可想好了？」收回思緒的葉天揚平靜地問道。

答案？愣了一秒后的陶然才適應了他的跳躍：「這很重要嗎？」

重要嗎？對自己而言確實一點都不重要，如果沒有先前阿風那一出的話：「這要問你自己。」

「那答案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既然他不願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那陶然也不想當個扯線布偶由他牽著走：「至於先前問你的那個問題，那從來就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事實。」

「陶小姐，你可知有時聰明反倒是會被聰明誤的。答案我已經給你了，至於你的答案，我給你時間去想明白。」葉天揚掛掉電話對司機道：「走吧。」

望著那揚長而去的車，陶然茫然地握著手中的電話，若不是手機上那滾燙的溫度她真的懷疑先前發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

「又談崩了？」待葉天揚離去后，一直關注著陶然動態的艾菲從店內走了出來。

陶然對她的問題不置可否，默默地從她的煙盒中拿出一根煙點燃。

「之前就想問你，你這手腕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他乾的？」空出思緒來的艾菲終於想起這茬，那晚她就覺得不對勁，明明分開前她已有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但後來為何出現在她身邊的卻是雲時風？這事其中絕對有貓膩。

「你覺得他是這樣的人嗎？只是過敏而已，你看，已經沒事了。」陶然不想讓她擔心也不想再節外生枝，畢竟若不是她自己多事也不會發生後來的種種。

聰慧如艾菲豈會聽不出她的推託之意，既然她說沒事那就信她一次，反正以她的性子若是不想說任你如何逼迫她都不會開口：「那他那兒你還去嗎？」

「你覺得我該去嗎？」陶然慵懶地吐著煙圈。

艾菲意味聲長地看向她：「你應該問的是你自己，你還想見他嗎？」

「你都看見了？」見她微點了下頭，陶然淡淡地說道：「前兩天我見過一場很美的煙花…艾菲，你願意自己是這場漫天煙火的主角還是只是個看客？」

艾菲沒有錯過她眼中的失落，看來她與葉天揚之間發生了許多自己不知道的故事：「我想沒有誰會甘心自己是個陪襯，你願意嗎？」

「確實不願意，但有些事實你就得去接受。」陶然苦澀地揚起嘴角：「他說顧城人很好，我應該要抓牢，他說的大概是對的吧。」

「所以你就要聽了？」她的話令艾菲很意外：「他若說的是真話，那剛剛為何要出現在此呢？難道只是因為一時的心血來潮？你仔細想想。」

「我的答案已經告訴你了。」陶然心中默念著葉天揚離開前說的這句話，他的意思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嗎？

「沒有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的感情，尤其對象還是葉天揚。陶然，撥開迷霧終會見真章，是他也好是其他人也罷，若你不去撥開你內心的魔障，你永遠都不會得到答案。」艾菲一針見血道，若她不邁過過往那她永遠都無法得到解脫。

陶然熄滅指見的煙火，心下已經有了決定，不就是拼一把的事嘛，誰還沒有個熱血的時候。

「cc，打烊關店，我請你們去喝酒…」

艾菲知曉她這是已有了打算，其實不管是顧城還是葉天揚亦或是其他人，只要她能走出和雲時風的那段回憶就夠了。

……

「范總，李總。」

范煜笑眼看向走進辦公室的艾菲：「坐吧。」

「不知范總找我何事？」在他對面坐下的艾菲眼尾掃過坐在沙發中自顧喝著茶的李路。

「聽李總說你要辭職？」范煜問道：「是最近公司給的壓力太大了嗎？有什麼問題我們都可以商量解決嘛，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說辭職的氣話呢。」

「那晚的事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心。」在范煜眼神的示意下李路出聲道。

艾菲這下終於清楚了這場會面的意圖：「李總誤會了，我真的只是因為私人原因才辭職的。」

「你該知曉員工合同上寫明離職半年內是不能到同類型公司就業的，艾菲，何苦將時間浪費在此。」若不是看在她的業務能力在公司數一數二的份上，范煜也不會惜才的心。

李路順著他的話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這半年的時間是會消磨和改變不少東西的，尤其是人脈。」

「謝謝二位老總的關心，我會依照合同辦事的。」艾菲臉上笑容未變，這番暗裡藏刀的話她豈會聽不出但她也不是過去的她了。

見她沒有絲毫的膽怯，范煜心中已是明了：「李路啊，看來我們公司的福利得提高了，要不這人才可就都留不住了。」

「你該知道泄露公司客戶資源是違法的。」李路已知無法將她留住語氣也不復先前溫和。

艾菲眼尾掃過他：「浩天集團的業務甚廣，面對的客戶也和咱們公司不同，所以兩位老總可以放心，我想我這也不算是違反了合同。」

浩天集團？范煜和李路相互看了一眼，此前他們已決定好若艾菲執意要離開另謀高就的話他們可以運作一番但沒料到她的高枝攀的如此之高：「和浩天比起來我們這兒確實是太小了，那就祝你前程似錦了。」

「我會安排人和你交接。」李路道。

「那就不打擾了。」說完該說的，艾菲起身離開。

范煜的神色在她離去后冷了下來：「沒想到咱們成了她的跳板，我還真將她小瞧了。」

「不過是攀上個浩天的高層而已，我可是聽說那兒內部爭鬥不段，她去了也只是個炮灰罷了。」李路並不看好她去了浩天能有何作為。

他的說法范煜持有保留意見：「交接的工資你親自盯著，我不想有一絲意外發生。」

「是。」雖說李路覺得他謹慎過了頭但還是點頭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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