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過去的現在 （ 12 ）

「出什麼事了？」接到電話后火急火燎趕來的陶然一眼就瞧見等在外的艾菲。

艾菲攙扶住呼氣急促的她：「沒耽誤你正事吧？」

「搞的好像我有事你就會放我走似的，有事你老人家直說行嗎。」氣息平穩過來的陶然接過她遞來的水慢慢地喝著。

「很有自知之明嘛。」艾菲上下打量著她：「你調酒的手藝沒忘吧？」

陶然一頭霧水地看向她：「你到底想幹嘛？」

「是這樣的，我請的那個調酒師臨時放我鴿子了，替代的那位一時半會還來不了…」艾菲攬著她肩膀朝宴會廳走去：「姐姐我這不就馬上想到你了嗎，你以前不是一直抱怨說你手藝沒有發揮的機會嘛，現在證明你實力的時候到了。」

聽她一頓說完的陶然立馬腳步轉頭看向她：「你到底是在坑我還是在坑你自己？我有幾把涮子你還不清楚？」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請人前都要做好背景調查，找不熟悉的人過來我可不放心，這萬一出了紕漏估計我小命都保不住。」其實艾菲哪能不清楚她的半吊子水平但此時的她真的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做過這行陶然自然也是明白這規矩：「不是我不想幫你，可我就會那幾款最基本的，複雜一點的我完全不會呀。」

「來這兒的人都是抱著交際的心情來的，沒人會當這兒是酒吧，主要就是吧台那兒少個人不好看。」艾菲說出找上她的理由。

陶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宴會廳外的露台，泳池旁那空著的吧台確實不能少人：「你們不會整晚都要我在那兒吧？」

「讓你在這兒一整晚你願意我還還不敢呢，放心吧，下半場有人來接手。」艾菲攜著她朝露台走去：「你先練練手，別回頭那幾款基本的都做不來。對了，你這衣服回頭也得換上，咱得顯得專業點不是，你等著，我找人去給你找件合身的。」

「我上輩子是欠你的是吧。」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陶然對著快速離開的艾菲吼道：「今晚老娘不能白乾，錢你得給我算清楚了。」

「一定讓你滿意。」艾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她對朋友向來都是很大方的。

真是交友不慎啊，陶然感慨地走進吧台內，調酒？這都是上輩子的事了，真是難為她還記得。

「她真能行？」望著站在吧台內發著呆的陶然，大發心裡很是沒低。

艾菲無奈地嘆了口氣：「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也只能這樣了。」大發心中過濾著操作這事的人選，想來想去只有李路最有可疑，不過自己能想到那她必定也能猜到：「希望輝子能儘快趕過來吧。」

被臨時爽約這事艾菲還真沒放在心上，她怕是就是在宴會過程中出差錯：「離開始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再各處檢查一遍吧。」

「走吧。」大發將視線從遠處收回朝自己負責的區域走去，今晚可有一場硬仗要打呀。

……

凌風建築總經理辦公室

「爸是來我這兒散酒的吧。」雲時風嫻熟地煮著茶。

滿臉紅潤的雲澤民笑道：「你姐嘮叨起來比起你媽那可是過猶不及，還是你這兒清靜，你去忙你的吧，我坐會兒就走。」

「我今兒也沒事。」雲時風倒了一杯煮好的功夫茶放在自己父親面前：「今兒是黃叔的大喜之日，你陪著多喝幾杯是應當的。」

雲澤民喝了口杯中茶：「我見過然然了，她那點兒郎當的樣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她看見您一定很高興。」雲時風並不意外他的話，這大概也是他過來的原因之一。

「聽她說你們有業務往來，那你和她的關係，若亞知道嗎？」雲澤民問道。

這個問題雲時風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說不知道吧但私底下她早已調查了一切，說她知曉吧但她當著自己的面又在裝糊塗，一副你不說我就裝傻的態度。

「你和她談談吧，若因為這事生了嫌隙就不值當了。」從他的態度中雲澤民已知曉了答案。

雲時風將他空了的茶杯斟滿：「爸說的是，我是該和她好好談談了。」

「你姐姐總說她對你還沒有死心，未見她之前我也有過這想法，可和她聊完之後我相信她說你們回不去這話是真心的。」未免自己的兒子走錯路，雲澤民語重心長道：「她說她接受不了你的中途逃離，我想你應該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自己當然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她的性子執拗起來有多固執雲時風也清楚：「希望爸和大姐說一聲，讓她不要插手，這事我會處理好的。」

「爸相信你會妥善處理好。」雲澤民點頭應承，他也覺得心雅在此事上有些越界了。

雲時風雖神色如常地喝著杯中茶，但心頭卻被一塊大石緊壓得他踹不過氣來，過去與現在互相拉扯著他，掙不脫逃不了…

眼見他的掙扎與痛苦雲澤民除了一聲嘆息毫無辦法，若是當初陶然與他分開的理由是那般的純粹該有多好，至少自己還能心安理得當一個說客。

……

「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看著目露凶光對著自己的陶然，站在吧台邊的艾菲帶著冤枉以及委屈的表情解釋道：「這賓客中要是有他我會叫你來嗎？你真當我傻呀。」

陶然悄咪咪看向在宴會廳中被眾人包圍著的葉天揚，明明自己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為何有種做錯事的錯覺呢：「他應該沒發現我吧？」

此時的艾菲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要是早知道有這出她還不如自己坑自己來得好：「你想被他發現嗎？」

將視線收回的陶然默默沖洗著手上的酒杯，今晚的他渾身散發出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這應該就是他原本的樣子了吧，真是難為了他之前屈尊降貴地配合自己。

「你今天找過他沒有？」艾菲下意識地擋住陶然的身影。

「原本打算睡醒之後去的，後來就被你叫來這兒了。」陶然確實有今天去找他的打算，不過辛虧這變化來的及時，否則自己可真就成了個跳樑小丑。

她的坦誠令艾菲有些意外：「那現在呢？你要不要去找他聊聊你們昨晚未說完的話？」

「你看看他，你再看看我？聊什麼？聊今晚的酒合不合他的胃口？」陶然自嘲道，以他老人家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說不定還會裝作不認識自己。

艾菲正想勸她幾句時就見大髮帶著輝子急沖沖走了過來：「替你的人來了，陶然，你說這是天意還是天意呢？」

「天意就是天不亡你，他要是再晚來一會兒，今兒這場戲我可真唱不下去。」陶然迫不及待從吧台內退出：「那我先撤了。」

瞧著她急不可耐離去的背影，艾菲笑著朝輝子打了聲招呼后也轉身離去。

「這兒就交給你了。」大發低聲對輝子交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