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告發

第6章 告發

待盧小姐走遠后,周鵬悄悄退出去,急忙往回趕,他知道的這個消息太過重大,必須第一時間告之給梁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梁正不在死牢之內,上午安排前來審案的官員也早早離開了,周鵬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但卻無可奈何,因為死牢里的人都不知道此時的梁正在什麼地方。

周鵬只能將最緊急的消息告訴給了牢頭,告訴他有人明天會來劫獄,而且人數龐大是一支戰鬥力極強的軍隊。牢頭聽了馬上向上彙報,焦急的等待到晚上,才有人來傳話,說是梁正梁大人要面見自己。

周鵬被帶到了梁正的面前,梁正已經換下了官服穿著常服,身邊點著一支蠟燭,捧著書在閱讀,見周鵬帶到只是抬眼瞟了一下「是你呀,我聽到了死牢方面的反饋,說是已經掌握了很重要的訊息,有人明天會有人來劫獄!消息是從你這裡傳出去的,說說看,會是誰這麼大膽不要命了去劫死牢啊!」

周鵬按禮數作揖行禮「大人,您的注意力全然在書本之上,只拿斜眼瞟了一下小子我,很顯然梁大人不太相信我的話,畢竟我的身份只是一個小雜役,怎麼可能掌握的了如此重要訊息,小小雜役的話不值得信,是嗎?」

梁正一愣,將書翻轉過來,把書覆在桌上,抬頭盯著周鵬「現在我足夠重視了,說吧,你掌握了什麼重要訊息,為何斷言明天會有人去劫獄!」

「大人,您可還記得昨夜行刺你的那兩個兇手!」直接講述梁正可能不信,周鵬決定循序善誘,讓梁正相信自己所言非虛。

「記得,殺手是一男一女,他們深夜造訪突然出現在我的屋頂上,恰好當時我在思索推敲案情尚未入睡,我便呼來了護院,護院力戰最終將二人抓獲,移交衙門關入死牢!今天我還專門派人前往死牢審問,昨夜交戰中負傷的男殺手抗不住刑罰已經死亡,女殺手歷經酷刑也誓死不招,嚴刑逼供也無濟於事,至今未曾查明他們是受何人指使前來行刺於我。」

「大人可曾想過,他們既然已經出現在您的屋頂上,在您驚呼后,為何遲遲沒有動手,簡單與護院過招后就束手就擒?」

周鵬的問題讓梁正一愣,仔細回想一下還真是那樣,聽到屋頂有腳步聲自己連忙呼喊,從自己發出呼喊聲到護院趕來,這中間可有較長的空白時間,他們完全可以趁此間隙殺掉自己,亦或是在暴露后倉皇逃竄,但兩種情況都未發生。殺手一直等到護院趕來,才慌忙的從屋頂躍下與護院交手,簡單的交手即被擒獲。

「是他們功夫不到家?害怕從屋頂上跳下來會傷到自己?」梁正試探性的給了一個自己都不願信服的回答。

「身為殺手,武功不到家是會丟掉性命的,殺手沒有武功弱的!實際上他們的功夫極高,之所以選擇束手就擒是因為他們別有目的。正如大人剛剛所言男的在關入死牢之前本就有傷在身,在死牢審問時簡單用刑后就死了。可是真死假死,我想我這個負責收斂屍體的人更有話語權。大人可曾聽說過龜息大法!」

「龜息大法?不曾聽說,你就別問我了,江湖之事我一概不知。既然你說有重要訊息,還是說正事要緊!等等,你的意思是這人沒死!」梁正突然反應過來。

「是!龜息大法會將人的呼吸脈搏都降到最低,進入一種休眠狀態,若不仔細觀察還以為他已沒了脈搏和呼吸已經死掉了。這個男殺手恰巧就會這種功法。我也是膽大在發現他詐死後並沒有當場戳穿,因為我知道若是不拆穿必定會有更多發現,於是我將他運出了死牢,運出城拉到亂葬崗,他也成功復活,我假意被他打暈,然後悄悄跟在他身後進行調查。」

「這麼說,你知道這殺手的幕後指示者了?快說,這人是誰!」梁正有些迫不及待。

「大人請聽我說完!事情沒您想的那麼簡單,城外有一片窩棚區,那是南邊水患逃難過來的難民搭建的,這人進了一棟茅屋,我在外面偷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這殺手是假裝入獄的,之所以入獄是為了觀察死牢地形,為第二次劫獄做好準備,他們準備明天動手。雙方已經商議好行動方案,明天對方會扇動難民對粥鋪和糧店進行攻擊,以吸引衙役和城防的注意力,然後強攻死牢,劫獄救人!」

「死牢固若金湯防守何其嚴密,他們想要強攻又怎麼攻的進去?那你可知道他們想要營救的人是誰!」

「如果像這此劫牢的那些苦力一樣他們當然是無法攻破死牢,但如果是一支規模不小紀律嚴明英勇善戰的軍隊呢?」

「軍隊?」

「是的,軍隊!」

「可是帝都周圍並沒用出現軍隊,這周邊也沒有換防的軍隊調動。而且任何軍隊沒有虎符的調動,根本無法離開其駐紮地!守軍只會隨令而動不會認人。」

「如果他們不聽從虎符號令呢!那個殺手實際應該是鎮南關的某個將領,他們要營救的人正是被關押在死牢長達一年之久的原鎮南關守將蔣永奎!他們早有預謀,安排了人手混跡在北上的逃難的難民中,已經到了帝都,數量有數百人之多,精兵強將,這時一支不容小覷的力量。死牢固然固若金湯,但死牢負責看守的獄卒只有二十多人,面對數百人的圍攻,毫無勝算可言。」

梁正思索片刻「不應該吧!雖然個別江湖俠士帶刀劍劍入城不受限制,可是幾百人攜帶武器大量湧入帝都,城防不可能不上前盤查啊!我們也一直沒有接到相關的報告啊!若這有這樣的人城防早已內閣報道才是,我們得到的報告是在南郊,難民用茅草樹枝破布等搭建了不少窩棚,白天進城乞討,晚上回去住宿。為了解決這些人的溫飽問題,我特地向皇上申請,在城中開設了粥棚,每天中午和下午會向這些難民免費施粥。」

「粥棚每天給上萬難民施粥,這一點被他們利用了,明天他們將會扇動難民攻擊粥棚,這粥棚是朝廷所開,若是被攻擊,必定會報官。數萬人的集體暴動勢必會驚動城防部隊。這是一招調虎離山,讓城防和衙役無法抽身,他們好肆無忌憚的攻擊死牢。大人可還疑惑為什麼之前劫死牢的人會是些碼頭的苦力嗎?那是因為死牢里還關著另外一個身份特殊的人!」

「你是說盧樂?這個我已經想到了,我已經在著手調查這件事了,但目前還沒有證據直接證明是漕幫參與此事,漕幫雖然控制了碼頭,但這些搬運的苦力卻和漕幫沒有半點關係!」梁正已經猜到了可能是盧樂。

「對,沒錯,為了能夠營救出盧樂,她的女兒夥同對方策劃了此次劫獄,當初劫獄一是為了救出盧樂,另外也是為了救出牢中鎮南關原守將蔣勇奎。盧樂的漕幫控制著帝都的所有碼頭,就連碼頭搬運工都在盧樂女兒按照控制之下,既然漕幫也參與了此案,很顯然這些的人武器已經在他們到達之前運抵了帝都。」

「當初聽那些苦力說,他們的老大應該是個男的才對,怎麼是個女的?」

「沒錯是女的,我聽她親口所說,說自己帶著面具以男性身份示人,為的就是事發之後不會被識破。大人也可還記得那些苦力所描繪的細節,他們的老大喜歡穿白衣,且身掛香囊,說話聲音很尖銳像極了太監說話的聲音。這些細節就可以判斷他是個女的。身掛香囊是為了掩蓋體香,聲音尖銳是因無法改變女性高音的特點。」

梁正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之前的劫獄不過是一招借刀殺人,這些人正在想救的人是蔣永奎,只是恰好漕幫幫主盧樂在死牢之內,他們就找到漕幫讓漕幫來冒這個頭,盧樂的女兒不想漕幫受到牽連,於是找了自己控制的苦力來做這事。由於這些人從未見過所為的鎮南關守將,於是有了驢拉磨鬼推磨,磨了面來做饃饃的這個接頭暗語。」在周鵬的誘導下樑正將之前的劫獄案大致理清楚了。

「看來,這群人是真要再劫死牢,那我馬上安排,我們來個瓮中捉鱉!」梁正相信了周鵬的話,準備馬上做安排,先對付一步,來個反將一軍。

「梁大人,您先不急,等我把話說完,真正重要的信息不在他們要劫死牢,而是在於他們要謀反!這才是頭等大事!」

「謀反?你說的可是真的!可有憑證?單憑調動鎮南關守軍劫獄,這一點是不能定罪謀反的,謀反可是重罪,當誅九族的!劫獄雖是死罪但罪不及親屬,定性完全不同。」

「憑證我一時還拿不出來,但我聽到的消息確實將問題引導到了謀反層面。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蔣勇奎的手下忠心,不想看他枉死才精心策劃了這個劫獄計劃。但隨著盧樂女兒盧小姐的出現我才發現事情的嚴重程度早已超乎了我的預期!聽了盧小姐與那人的對話,我再仔細推敲這件事情,我發現最近發生的大事都是可以串聯起來的,聶鵬貪污賑災款是這個事件的開始,一切事件的起因都源於這一次的南方的大水!」

「謀反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們必定製定了詳細的計劃,你專門偷聽一番,現在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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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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