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觸動

聽到陳小文吐露出來深埋心裡的傷痛，小文媽也是感到萬分的難受，身為一個母親，一點都沒感受出孩子內心的痛苦，還無形之中給其加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壓力「小文哪，你還只是個孩子啊，幹嘛承受這麼多啊。」

面對著陳小文的房門，小文媽擦拭了自己快要溢出來的淚水，拖著自己沉重的身子，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愣愣的想著小文以前的事情，從其哇哇墜地之時的興奮，激動的列下一系列小文的成長之路開始，便是感覺自己離著孩子越來越遠。

還記得高考結束的那一晚，陳小文那瘋狂的興奮，儘管小文媽表示理解，高考完了，是可以輕鬆了。但總有一股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那是瘋狂玩樂的陳小文就不像是自己的親生的一般，那是一種陳小文從懂事之後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的一種狀態。

「唉，真的是老了啊，可是，總得等小文結婚了，有媳婦管著了，我才能休息啊。不對不對，到時候小文持家辛苦，應該幫忙把孫子帶大了，我才能休息啊。」小文媽揉揉自己的太陽穴，閉上眼睛，依靠在沙發上，靜心養神，腦子裡已經浮現出自己跟孩子親密的那幾年，嘴角輕微上揚的微笑，在這散發進來的陽光所融合，多麼的令人溫暖。

「今天那幾個面試的人員，有幾個已經確定下來了？」看了看時間，還有1個多小時才到中午休息時間，小文爸按捺住肚子的飢餓，身為公司部門主管，也很是在乎部門新鮮血液的補充。

「這一次面試的人員，幾乎都是優等生，能力都很強，很難選擇該錄用誰，剛把人員名單給了人事部的boss。他說他也要在看一下，不過倒是很快確定了一個人員。」剛從人事部走出來的小職員聽見小文爸的招呼，也是禮貌的回答到。

「那個人能力很出眾嗎？一下就確定了？」小文爸或多或少也是聽說過這次進入面試的人員全是211，958的畢業生，其綜合能力都很強，互相之間難分伯仲，也難怪這裡確定不最終錄用人員時間比較長，的確需要經過反覆斟酌。

「也不算很出眾，實際業務能力甚至還有些靠後，不過他倒是有過一個參加志願活動，所以boss馬上就確定了他。」

「這倒是有趣啊，你們boss可是出了名的挑剔的，就算是清華北大出來的，都被他數落的連小學生都不是，這才剛提交上去的名單，這麼快就確定了。到底什麼志願活動啊？」小文爸對這個被確定錄用的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能這麼快就被確定，自己的部門怎麼也要把他給要過來，優秀人才在部門之間的競爭也是很激烈的，這可關乎著部門間的考察和最終獎金的。

「好像是什麼上山支教活動，那個人在山裡支教了5年，最後因為當地政府的學校合併，他所在的學校被取消了，他才又回到城裡來，重新找一份工作的。」

「支教？」聽到這兩個詞，小文爸心裡咯吱一聲，十分的震驚「這支教跟我們整個公司發展招收人員策略有什麼符合的地方嗎？我覺得，現在社會發展的這麼快，他在山裡待了5年，他加入公司，還能跟的上公司發展的腳步，能力還能行嗎？」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對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哈。」小職員看看手錶，對著小文爸回以尷尬的一笑，便是繞開小文爸，走向自己的辦公桌做事情去了。

「他到底在幹嗎啊，這種明顯落後的人，怎麼也能招收到公司里來啊。」小文爸不是人事部的主管，也實在琢磨不出人事部是什麼打算，以前對於人事部招收的人，小文爸也都是很滿意的，尤其是其boss，眼光犀利，看人特別准，從沒招收一個無能的人進來，這一次倒是有些反常。也或許是因為陳小文在家鬧支教的緣故，小文爸對支教有些厭惡，心裡也實在難以壓下這個疑惑的種子，便是推開人事部的大門走了進去。

「呦，老陳，你來啦？我這邊還沒確定最終錄用的人員，你就來要人啦，這麼多年了，你還這麼猴急？改不過來啊。」一進門，正對著人事boss的辦公桌。Boss抬起頭見著小文爸，也是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

「知道我猴急，你還不快點確定人員名單？這幾天正好有一個新的培訓會，我準備帶新人去參加培訓，儘快提升他的業務能力。」

「這次招收的人都很優秀，實在很難挑選，再給我2天時間，我熬夜也會幫你把人挑出來，好吧？」

「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對了，我聽說你已經確定一個人了，不過，他是脫軌社會5年的人。你錄用他，是怎麼想的？」小文爸也不繞彎子，把自己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

「哎，老陳，你這說脫軌社會5年，太嚴重了吧。只不過去山村支教了5年而已。」boss聽得小文爸的話，微微皺眉，身為人事主管的他，看人細微，也是猜出了小文爸心裡對這次人員的不滿。

「現在社會發展的這麼快，你看，這才幾年啊，蘋果的智能手機就將諾基亞擊垮，這微信也出來取代qq，連汽車都開始不用吃油了。這山村教師，與社會斷開聯繫，對外界的變化感知毫無了解。我們作為一家上市大公司，我擔心他沒辦法很好的融入公司的體制啊！」

「老陳吶，你這是對山村支教有偏見吧。的確，進入山村支教，信息不流通，這個人或許對社會的變化感知比其他的錄用者來說差很多。但是，我也上網查過，他所支教的那個山村，是全國十大最貧困縣之一，到目前為止，也才給其通上電，手機信號根本覆蓋不了，自來水也沒有，生活艱苦啊。」

「那還錄用他？」

「不過相比之下，他比其他的應聘者更能吃苦耐勞。他的家在城裡，也算是小康吧。去支教前也沒吃太大的苦。如果說他去支教，只是支教幾個月，那說不定只是苦苦支撐下來的，我也不會錄用他，但是他堅持了5年呢。老陳，如果要你現在去那種地方生活，你能堅持幾年？」

「這個~」小文爸低頭，思考了起來，半天沒有回答。

「我們公司，雖然比不上華為那樣高壓的工作狀態，但也不輕鬆，你看著吧，我這次錄用的人員，估計會有百分之50會在實習期之後走人。」boss走到小文爸的身邊，拍拍小文爸的肩膀「我聽說過了，你孩子最近一直想去山村支教，你不肯。其實吧，去支教過的人跟沒去支教過的人，也就相差那麼一點點。至於誰差誰？你好好想想吧。我支持你孩子去山村支教磨練一下。因為我就是那錄用者支教的山村裡出來的。但我知道，我現在還沒有到達當時來支教的哪位老師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