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後記·人物篇(五)
清晨,便利店前人來人往,車輛鳴笛聲,路人吆喝聲,摻雜在一起顯得有些刺耳,對於昨日剛檢查出已經懷孕的蘇桂來說,越發有些覺得煩躁。
她站在門口,時不時便催促著店裡的哪位小男人,「你快點,大男人磨磨唧唧的,你還去不去啊?」
「就來了,」不一會兒,有點富態樣的何仔仔從里走了出來,「去看我哥子林夏,當然不能馬虎,倒是你剛懷孕不能動氣。」
「行了行了,延慶和程悅二人已經在中街等咱們了,走吧。」
二人雖然一直在拌嘴,可是絲毫沒有誰著急上火的樣子,或許是二人懂得包容彼此,也懂得理解彼此。
因昨日趕集的緣故,清晨的人並未散去,還留下些許小商小販,以及雜亂不堪的街道。
二人來到中街時,延慶二人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你們來了...」
「實在不好意思,早上起來有些帳需要處理所以來遲了,」何仔仔想著說道,話語雖有恭敬,卻沒有一點卑微。
「不礙事,我們剛到而已,而且今天要返校,索性來得早一些。而且你們現在的連鎖店已經開到省會城市去了,肯定比較忙,能理解。」延慶緊緊地握住了程悅的手,彷彿在告訴他人,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行,那我甭跟你客氣了,走吧,去醫院看看林夏。」
兩個男人勾搭著肩走在前面,而兩位女人手挽著手緊隨其後,顯得有些和氣。
「嘿,延慶,你知道林夏這是被誰捅的嗎?」何仔仔轉悠著眼珠,對延慶投去好奇的眼光。
「聽鄂祥林說,好像是楊猛捅的,」延慶說話的同時,眼裡早已有了恨意。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不知怎麼下得去手!唉。」何仔仔深深嘆氣,「鄂祥林都找你談了些什麼?」
「怎麼?他也找你了?」延慶說到此處,後者會意地點點頭,「問我是否知曉楊猛的去處,再者就是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是不是關於林夏的?」
「對,也不知他從哪裡得來的結論。」
說話之時,已經到達醫院樓下,幾個人很快便結束了這些流言蜚語的話題,走進病房時,張子陽,林玲二人已經在病房裡談笑天地。
待四人走進去之後,很快便融入到歡聲笑語中,最後說到各自身上時,才知延慶、程悅二人真的走到了一起,見二人意志如此堅定,若不是未達到法定年齡肯定奔民政局而去。
「現在所有人都成雙成對,就你們三個了嗷,」話近尾聲,蘇桂突然說了一句。
「你可就小看林夏了,他比我們誰都厲害,前幾天可是有個美女在這裡每日每夜地照顧他哦。」延慶大嘴突然嚷嚷著說了起來。
所有人都探出腦袋,驚訝地問道:「是誰?如此體貼。」
「還能有誰?曲萍唄。」
「那今日為何不見她?」突然,延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問得眾人不知該如何回答與他。
我用慵懶的語氣,道:「前幾日我已讓她返回老家收拾行裝與你們一同返校。」
「那便好,」延慶這才離了程悅的手,坐在床前,「林夏,你可與我們一同返校?我們都等著你早日康復起來。」
「自當與你們一起返校,否則待我出院那可是孤身一人,實難忍受,實難忍受...」
話音剛落,病房門口突然響起粗獷而熟悉的聲音,「恐怕你這次不能得償所願了。」
待身影呈現在眾人面前時,反倒延慶起身笑著說道:「是什麼風把鄂隊長吹到這裡來了,你說的話所謂何意,難不成你還想給人扣上什麼莫須有的罪名嗎?」
「正義之風,」鄂祥林氣色似乎比以往好上幾分,從公文包裡面扯出一份文件,對我說道:「林夏,這是傳喚令,關於楊猛死於古林深處一案請你協助調查。」
我微微蹙眉,驚訝地問道:「楊猛死了?」
鄂祥林皺著眉頭,彎下腰,反問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難道不是出自你手的「佳作」嗎?」
原本在窗口看風景的張子陽,聽聞此話轉身憤怒地說道:「鄂隊,勞煩你把證據擺在我們面前之後再來要求協助調查,若是你無憑無據在此誅心,我們有權告你誹謗。
再者,林夏與楊猛情同手足,從小一塊長大怎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鄂祥林抬手制止了張子陽繼續說話,「別把話說的那麼漂亮,說實話,你們認識他五六年有餘,但是你們了解他嗎?」
「做兄弟貴在心,相處之下的行動我們毋庸置疑。」
「也罷,」鄂祥林說著便朝站在門口兩位警察招招手,「這件事是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他,但是作為一位合法公民有義務協助警方辦案。」
見此,延慶跨步走上前擋在兩位警察身前,「這是作為基本公民的覺悟沒錯,現如今他人有傷在身,有什麼事在這裡問便可,何必如此折騰人,鄂祥林你是藉機公報私仇吧。」
「你覺得我與他之間有何仇何怨?」緊接著,他又從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猜准你們會找各種理由搪塞,這是院方給的出院證明,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來說已無大礙,若是你執意阻撓,我有權以妨礙公務拘留你。」
「你....」延慶氣憤地不得不錯開身體,讓兩位警察過去。
而此時,何仔仔向前靠攏想要說些什麼,卻鄂祥林制止,「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只是回去協助調查,若是他無事便可讓他回來。」
「好啦,你們不必為我爭執,作為公民我理應協助,你們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定與你們一同返校。」我若無其事地下床更換衣物,其心中更是心無旁騖,彷彿這件事對於我來說造不成什麼影響。
「不錯,內心依然自信滿滿,」鄂祥林說著附在我耳畔繼續說道:「是不是覺得這次你必然能出來?我們認識多年,在眾多朋友面前給你留些尊嚴。」
當他說完這句話時,原本笑容滿面的我,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片刻放聲大笑,「鄂隊,你不會是嫉妒我吧。」
「走吧!」就這樣,一行四人走出這扇門。
留在病房裡的所有人,慌忙地跑到門口,「你們說,這次不會真出什麼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