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舒服嗎

鴨黃色的電動車駛入河源小區，七號別墅還有兩個保護現場的刑警隊的人，王宇打了聲招呼，便走了進去。

「屋裡沒有打鬥的痕迹，死者身上的衣服和鞋也沒換，十二點還在草坪里坐著……」王宇嘟嘟囔囔，從別墅門口進去，又走出來，如此往複，似乎在推敲案發時的情況。

「很大的可能，死者不是在家裡死的，那麼第一案發現場在那呢？」

猛地，王宇想到什麼，迅速跑出別墅，來到門外草坪。

草坪的一塊地方被人踩地很凌亂，有一個大概四十碼左右的腳印圍著這個地方繞了幾圈，而從腳印的深度來看，來人曾經蹲下來過，然後在這裡呆了一段時間。

「死者的鞋可沒有四十碼，而且這是個硬鞋底，是皮鞋……」

王宇立馬拿出手機，給馬克斯撥了過去：「老馬，昨晚上和章芳有接觸的那個保安還在嗎？」

「沒有啊！昨天做了筆錄就放他回去了，怎麼了？」

「你讓下面的人去一趟，把他帶回局裡，那小子沒說實話，我要審他。」

「你懷疑他？」

「嫌疑很大，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他騙了我們。」

馬克斯掛了電話便親自帶人把河源小區那位保安帶走了，王宇回到超能力檢查局時，正巧碰到馬克斯押著人進審訊室。

來到審訊室的觀察單向玻璃窗后，王宇看到了對方的長相。

年齡不超過二十五歲，長相普通，坐在審訊室內神情很慌亂。

「人帶回來了，現在開始審嗎？」馬克斯問道。

「不急，晾他一會！」王宇看出這人是第一次進局子，而這種人，你晾他越久，他越容易多想，從而露出更多破綻。

馬克斯作為一個老檢察官，深諳此道，點點頭，陪王宇一起坐在觀察窗后。

「上次水庫那個案子，來自首的孔安飛後來怎麼樣了？」王宇隨意道，其實是想將話題引到他看到撲克A的那天，想從馬克斯這裡問出點什麼。

馬克斯遞過來一根煙，自己也點了一根：「還能怎麼樣，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啥都交代了。昨天已經被收容所押走了，上法庭的事都省了。」

「總覺得事情有點蹊蹺，按道理來說，一位B級能力者，殺了人，想要跑出國也不是什麼難事，怎麼會這麼老實。」

「呼！誰說不是呢！我老早覺得奇怪，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馬克斯吐出一個煙圈：「他能完整說出案件始末，指認現場時，他媽的記得比我們還清楚，連自己走了多少步都知道。」

王宇叼著煙，將手撐在腦後：「就是過於清楚，我才覺得奇怪。」

「行了，先解決目前的案子再說吧！」馬克斯道：「章芳是窗口集團的高管，背景不小，加上嫌疑人是超能力者，上級對這件事很重視，媒體也整天蹲在外面打聽，搞不好會出現社會矛盾的。」

這裡的社會矛盾是指普通人和超能力者之間的矛盾。

人類是群居動物，在個體差異並不大的情況下，他們可以團結，但一旦出現某個能力過於突出的，他們則會將其視為怪物，除之後快。

超能力者就是這些普通人中的怪物，儘管他們的出身與普通人一樣，一樣會被很多人排擠。

而超能者犯罪則會被媒體過分放大，引發諸如遊行，抗議，罷工等情況。

總之，身為執政者，想要平衡普通人和超能力者兩派異常艱難。

抽完一根煙，王宇走進審訊室。

他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將身前那個鐵質靠椅弄地啪啪直響，又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那位保安。

「長官，不知道這次帶我進來做什麼，上次做筆錄的時候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交代了啊！」

「筆錄？」王宇將身體往前探了探，臉都快杵在對方臉上了：「看看你的四周，這像是做筆錄的地方嗎？」

「長官，我…我不懂你的意思。」保安略顯慌張，眼神躲閃。

「前天晚上，你在七號別墅的草坪上做了什麼？」王宇盯著他，問道。

「什麼？我沒做什麼啊！昨天都跟你們說了，我在巡邏的時候看見章芳坐在草坪上，就去詢問了一下，被她罵走了，在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長官你要相信我。」

「還不說實話。」王宇將鐵皮桌拍的砰砰響，並將音調提高八度：「那個草坪上全是你的鞋印，別告訴我你去詢問還要繞她一圈，你在作法嗎？」

此時保安的神情從剛才的緊張轉為慌亂，似乎覺得瞞不住了：「長官，我說我說，其實昨天我看到章芳時，她已經躺在草坪上睡著了，我當時看她喝了酒，睡得很死，就就起了邪念……」

保安沒有說下去，似乎難以啟齒。

「繼續說，你知道自己牽扯的是什麼嗎？是刑事案件，如果是因為你的假證延誤抓捕真兇的時間，你是要負責任的。明白嗎？」

「是是是！」保安連忙點頭：「我摸了她，把手伸進了衣服里，揉了幾下。」

「她當時醒了沒？」

「沒有，她睡得很死，然後我就把她內衣脫了下來……」

「後面不用說了，待會該河蟹了。」王宇打斷：「你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十二點三十左右。」

「你特么摸了二十分鐘？」王宇驚了，這人耐性夠好的，硬是忍住上真刀真槍，過了二十分鐘的手癮。

「是的。」

「手感如何？」

「挺舒服…」

「咳!」王宇皮了一下，很開心，然後轉為正經：「你走時挪動過她沒有？」

「沒有！」

「在這個時間段，包括後來巡邏時，你看到過什麼人沒有？」

保安忽然沉默了一下：「在之後我再次路過七號別墅時，發現章芳不見后，我繞著七號別墅走了一圈，恍惚間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在房裡閃爍了一下。」

「怎麼樣的人影？」

「應該是個成年男人的身影，很魁梧，我以為是章芳的朋友之類的過來照顧她，便沒去管了。」

王宇靠在椅子上，然後身體後仰：「你用了閃爍一詞，描述一下。」

「就是閃爍，一個實實在在的人影，刷一下不見了。」

「犯罪者擁有空間移動能力嗎？」王宇皺眉，隨後走出審訊室。

「老馬！讓局裡的人撤回來吧！我被誤導了，犯罪者的年齡推算錯了。」

既然猥褻章芳的是保安，那麼真正的殺人者就不限於年齡二十歲以下的人了。

「那現在怎麼辦？線索又斷了。」馬克斯在觀察窗外看到了審訊全過程，明白擁有空間移動的能力者，是很難從行蹤上查起的，那麼即便翻遍整個小區所有監控，都是無用功。

「沒斷，你去查本市所有記錄在案的超能力者，著重注意擁有電元素控制能力的人。我再去案發現場，走一遍案件推理。」

「為什麼不查空間能力者？目標範圍要小很多。」馬克斯問道。

的確，控制元素的能力者很多，但擁有空間能力者，萬中無一。

王宇呲牙道：「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死者死於電麻痹，貿然調轉方向去查空間能力者，很有可能被再次誤導。」

馬克斯點點頭，最近這兩天他怎麼發現自己才是手下，而王宇成了領導了呢？

騎著電動車，時隔半天，王宇再次回到七號別墅。

他先站在保安所說的看見人影的位置，向窗外望去，整個草坪都盡收眼底。

「視野這麼廣，怎麼可能會被保安看到？而且兩點后，章芳當時應該是死了才對，既然是空間能力者，那麼離開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為什麼停留這麼久？」

他來到章芳屍體坐在的那個沙發邊，仔細摸索沙發底下。

猛地，他扣到一個拉環，然後咔嚓一聲，實木地板如同彈簧，向兩邊收縮，沙發也在兩根金屬桿支撐下被舉到半空。

而在其下方，是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入口。

「章芳背後是窗口集團，那這個地下室的意味就很值得推敲了。」

王宇之前在家時，查過窗口集團的資料，它紮根於大夏帝國皇室，是一家規模龐大製藥公司。

同時，網上傳言，窗口集團也是這顆星球上最大的軍火輸出商，其中包括但不限於輕武器，裝甲車，戰鬥機等等。

而他們最大業務則來於一種名為『紅細胞』的軍用藥物，它的作用是可提高普通人的作戰能力，加上微小的副作用，在戰亂地區很有市場。

「裡面不會是個實驗室吧？會不會放出什麼X病毒什麼的？」

王宇嘴上說著，身體卻很誠實地跳了下去。

裡面的空間有一百來平方，被分為兩個房間和一個圓弧式的小廳。

從入口下來，王宇就位於小廳的中間，在他的前方有一個不鏽鋼桌子，上面擺滿了貼上字條的藥劑。

他大致掃了一眼，便被上面的字吸引了。

「紅瓶？」王宇搖晃著手裡的紅色藥劑：「別告訴我是用來恢復血量的。」

說完，他調出了道具效果。

「道具，紅瓶。」

「效果，將在十秒內回複目標百分之二十的血量。」

「可以，在現代劇本了出現了紅瓶，這很合理，很O幾吧K。」

王宇將紅瓶全扔進了道具空間，然後來到正前方的房門前。

「被鎖了。」王宇咂咂嘴，然後抬手使出一記奧術射擊。

飛出的空氣團擊穿了木質的門，並將門鎖掀掉一半。可因為王宇沒有預瞄，導致氣團並沒有擊中鎖扣，所以他還是打不開。

無奈，只能等下一個技能冷卻好。

十秒后，王宇來到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