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際省的雞
柳月晴與金覺喚沒有絲毫停留,他們知道王宇從不做多餘的事,每一步都必定有計劃。
連剛才的爆炸都沒能消滅亞非斯托,他們留下也是送。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廣場,王宇也順利來到亞非斯托五米遠的地方。
亞非斯托的狀態跟剛才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僅剩的腦袋和心臟被赤紅色的筋肉包裹,還長出了類似羊腿一樣的雙腳。
「為什麼不攻擊?」血色鐮刀忽然發出低沉的聲音,在問王宇。
找了個地方坐下,王宇看向它:「連剛才那種爆炸都無法傷到你,我又何必多費工夫。」
「那為何不跑?像你的同伴一樣。」鐮刀繼續問。
「你認為他們是逃跑?」
「在我眼裡沒有區別。」
王宇搖搖頭,沒有否認:「我該怎麼稱呼你呢?血魔?」
「隨你,反正你也快死了。」
亞非斯托的身體在迅速重組,而血魔延伸出來的兩隻巨手也嫁接到了它身上。
此刻,這位惡魔就像是一個羊與猩猩的雜交混合體。
「它死了,你會佔據它的身體?」王宇問。
「寄生一部分,它太弱。」
「一部分就有把握殺掉我們?」
血魔並不想在這種無意義的問題上糾結:「足以!」
「你要知道,它就是大意折在我們手裡的。」
「一切小聰明在壓倒般的力量面前都是無用功,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從那裡來的古怪招數,不過就剛才那種程度的攻擊,提升十倍也傷不到我。」
鐮刀上的眼睛掃了一眼王宇:「如果我是你,就會趁現在跑,有多遠跑多遠,至少能夠多活幾秒。」
「你們這些惡魔為什麼都這麼自大呢?自認為能夠碾壓一切。」
「亞非斯托太傻,我可不是它!」說這話時,亞非斯托,準確的說是寄生血魔,已經能動了。
「你是不傻,你只是蠢而已。」
血魔猛地一頓,身體彷彿被抽走一部分血液。
「你做了什麼?有,有人在使用符號。」
「教給神父的那些符號,其實是你的部分寄生體吧!難怪亞非斯托從來沒有使用過那些符號。」
王宇道:「被寄生體抽走主體力量的感覺如何?是不是感覺使不上勁啊!」
「你在高興什麼?我只是被抽走一半的力量,即便神父不敵你的三個同伴,你也會被我殺死。」
「所以我說你蠢,我既然敢站在這裡,你認為我會沒有必殺技?」
「必殺技?」
王宇擺出一個大開大合的姿勢,嘴上還喊著中二氣息爆表的招式名:「超級無敵必殺技……」
然後,對著血魔扔出一個臉盆大小,黃呼呼的東西。
血魔被唬的一愣一愣,還沒看清來物,便一鐮刀將其劈為兩瓣。
「哈,你完了,你居然敢殺天際省的雞!」
「道具,天際省的雞。」
「效果:死。」
「說明:誰也不能動天際省的雞,誰也不能。」
拋開上古捲軸的設定,這個道具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因果武器,一旦觸發,神都救不了。
當血魔看清地上血肉模糊的雞時,心頭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寒意。
「轟隆隆。」
四面八方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腳步,雜亂無章,有士兵靴的,也有布鞋,甚至光腳和馬蹄聲也有。
率先衝過來的是一位身穿銀色甲胃的騎士,高頭大馬完美的錯開了王宇,然後攻向血魔。
血魔不知道這些人是從那裡來的,奮力反擊,但很快它發現,根本打不過。
就剛才那位騎士,一劍斬來居然有十萬斤,它用鐮刀格擋,被直接砸進了土裡。
之後,一個手拿糞叉的農民叫囂著撲向它,那柄看似普通的糞叉比任何神兵利器還要堅韌,很快地將它身上戳出幾個窟窿。
一切還沒停止,拿著掃把的中年婦女對它耍了一套少林棍法,頭上的羊角都被打斷了。
身披狼皮的獵戶現場來了一套軍體拳,拳拳到肉,血魔內臟被震碎了好幾塊。
天際省的人戰鬥力都是恐怖的,血魔就在各種武器和肉拳間被折磨致殘,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讓他們住手,我願尊你為主。」
血魔寄希望於王宇,因為它看到即使兩人相距不到五米,這怪物一樣的人還是完美地避開了王宇,所以它認為,這群人是以王宇為尊的。
「求生欲是真的強。」
王宇自然不會救它,惡魔的話,就像某位總統發的推特一樣,毫無可信性。
幾十秒后,血魔死了,天際省的人四散而開,然後消失,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來到這個位面的。
「嗯?」王宇看到那柄血色鐮刀還在,皺了皺眉,將其撿了起來。
「道具,血魔鐮刀。」
「效果一:對目標對象寄生,激活時將獲得血魔部分力量,冷卻2小時。」
「效果二:將對最多三位目標提供寄生體,並在激活時共享其位置。」
「效果三:殺死生物,或是類生物體將為使用者提供治療,治療量將由生物體生命強度為基礎。」
效果三其實並不難理解,如果只是殺死普通人,那麼一般的傷口都會痊癒,但如果殺死生命強度較高的,比如說滿狀態的血魔,那麼只要王宇還有一口氣在,這一口治療應該都能拉回來。
把鐮刀扔進道具空間,這次賭對了,至少這個鐮刀道具,很令他滿意。
賭這種事在很多人生活里出現過,最常見的賭博就不說了,贏了會所摸嫩模,輸了下海乾活。
現在要說的是那種會決定生死或者人生的賭,或是選擇。
其實王宇並不知道神父使用符號會不會抽走血魔的力量,一切都只是猜測,而王宇之所以敢一個人留下面對血魔,除了天際省的雞這個因果道具,更大的原因就是他想賭一下。
寄生的血魔遠比原來的亞非斯托更加強大,集中四個人也不是它的對手,所以王宇想到了這個辦法,從亞非斯托踏進這個城,他就將所有可能性推算出來了,包括後面的血魔。
之所以敢獨自站在血魔面前,就是為了當面說出神父符文和血魔的聯繫,血魔自認為自己的寄生體天衣無縫,被人點破時一定會露出破綻。
如果血魔在冷靜的情況下,是不可能會去在意一隻撲過來的雞的。觸發不了道具效果,結果可想而知。
事實也如王宇的計劃一樣,被抽走力量的血魔自亂陣腳,一刀砍死了雞,也砍死了自己……
「任務還沒完成?不會出事了吧!」
王宇不由地擔心起來,趕忙往瑤光約定的位置去。
一片城外的亂石地,幾道疲憊的身影或坐或躺。
「怎麼回事?」王宇來到時,看到金覺喚躺在地上,屍體已經漸漸失去溫度。
「死了!被神父一拳打死的。」柳月晴眼眶發紅,縱是眾人和金覺喚以前沒有交情,但一晚上的出生入死已經讓他們互相認可。
在劇本里,隊友不能相信,但有時卻必須相信。
金覺喚是個值得相信的隊友,對於王宇的安排,他沒有推諉,即便是正面剛亞非斯托。
「我不是讓你們拖住就行了嗎?」
王宇在短暫的失神后,聲音沙啞地問道。
他其實挺喜歡金覺喚的,性格很好,王宇和柳月晴教訓他時也像個受氣包一樣,吶吶地不說話。
「拖住?神父突然像吃了春藥一樣,比亞非斯托還強,你讓我們怎麼拖住?」柳月晴大吼,一晚上的緊張情緒在此刻爆發,她並不是真的怪王宇,只是想借個由頭髮泄情緒。
「王宇面對的遠比你我更加危險,沒有他,你早死了。」瑤光靠在一顆樹旁,冷聲說道。
女帝沒有王宇那樣堪稱逆天的智商,但身居高位的她習慣從多人視角看待事物,在這個劇本里,王宇已經盡全力保護每一個人了。
王宇擺擺手,讓她別繼續說下去,柳月晴只是暫時沒法控制情緒,有時候憋著比吼出來更加難受。
半響后,柳月晴對王宇道了聲對不起,理智重回大腦。
就如某位哲學大師所說的一樣,人可以很堅強,也會很脆弱。
「任務完成,正在結算劇本。」
系統的聲音響起,眾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結算完成,導出玩家。」
「返回任務大廳。」
一道白光過後,三人便化成白芒消失在這個位面。
而這片亂石地,剩下的只有兩具冰冷的屍體,或許在幾分鐘后,便會有野狼被血腥味吸引過來,飽餐一頓。
「唉!怎麼就這麼死了呢!」一名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看著躺在地上的金覺喚,憐憫道。
「算了,好歹你們也救過我,就當是報答吧!」
安德魯伸出手,輕輕點在金覺喚額前。
金色的光芒匯聚在他指尖,然後灌入金覺喚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