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大豐老虎井

第210章 ?大豐老虎井

這段回目叫做:五道鬧廣陵。

書接前文,高駢發現了信箋,又見信箋後面奇怪的符咒,不解其意,急忙命人去請呂用之、諸葛殷兩位軍師。

呂用之、諸葛殷二人到了節度使府,拿過信箋觀看,也是裝作大吃一驚。

呂用之面露喜色,道:「恭喜元帥!恭喜郡王!」

高駢剛被封為渤海郡王,故此呂用之趁此機會改口。

高駢不解,道:「請先生教我。」

呂用之道:「昨日老郡王贈郡王的那把劍被江水髒了,郡王正無劍傍身,如今這信箋上寫的明明白白,正是贈你寶劍。」

高駢道:「這信箋是何人所留,這寶劍又是何人所贈呢?」

呂用之道:「我看著信箋背後的符咒,乃是北方佑聖真君真武大帝的專用,應是北帝所贈。神人贈劍,乃是嘉獎郡王潛心修道之意也!」

高駢遲鈍了一下,微微點頭,岔開道:「這寶劍該如何取來。哪裡去找靈官呢?」

諸葛殷故意眼珠轉了轉,道:「郡王,也是巧了,如今有個道友來找我,他正是不二人選啊。」

高駢喜道:「諸葛將軍,是什麼樣的道友呢?」

諸葛殷道:「我本是凌霄殿的奉茶將軍轉世,我這道友以來,我用慧眼一眼,原來他前世就是秦孝公的女婿、弄玉吹蕭雙跨鳳的上仙蕭史是也,他曾在凌霄殿前做過靈官,如今也轉世下凡,起名就叫蕭勝。也是郡王洪福,有此異人襄助。」

高駢大喜,道:「煩請將軍把這位蕭靈官請來。」

諸葛殷應聲而去,回到三景觀,把蕭勝拉起來,邊走邊說:「道友,今日已到高郡王面前舉薦了你,你莊重些。」

二人到了節度使府,蕭勝打了個稽首。這蕭勝相貌甚好,不多說話,還透不出傻氣,反而令人肅然起敬。

高駢大喜,道:「蕭先生,如今上天贈我寶劍,還請先生為我走一趟鹽城縣去取來。這鹽城縣還缺縣令,也勞煩先生就任。」

原來剛才等蕭勝之時,呂用之已向高駢為蕭勝討了鹽城縣令一職。

蕭勝道:「郡王只管放心,貧道自當盡心竭力!還望郡王潛心修道才是,不要負了天帝一片心。」

高駢又名俞公楚隨蕭勝一同前去鹽城縣取劍。

鹽城縣距離廣陵不過三百里,俞公楚帶領一支奇兵,蕭勝也騎馬,午時前便到了鹽城縣。

張守一早已在此接應,暗中引蕭勝到了縣衙旁邊的一口井旁,這井旁還有塊碑,上寫「大豐老虎井」五個大字。

俞公楚命人拿來水筲,去井裡撈劍。這劍沉,必沉水底,這水筲只能浮在水面,不能沉底,所以撈了半天也沒有撈上來。

蕭勝走上前來,道:「讓貧道來撈。來人給我取只下蛋母鴨來。」

不多時就有人抓來一隻雞,蕭勝左手接過,右手揮劍把鴨脖子劃開,血立即呲了出來。蕭勝用水筲接住。

這血鋪滿筲底,蕭勝便鬆手把鴨子鬆開,那鴨子不慌不忙,一搖一擺的揚長走路。

蕭勝把水筲扔進井裡,繞著井轉來轉去,便轉邊喊:「歐冶子、在堇山、煉錫石、鑄神劍,神劍怎麼藏井底,還不上來見青天。」

不多時,就聽到水底「咕咚咕咚」直響,好像水開的聲音一樣。這聲音越來越響,最後竟從水中衝出三丈高的水柱,濺的圍觀人渾身是水。

蕭勝也順勢把水筲撈了上來,那口勝邪劍就在筲中。

蕭勝不想伸手去拿,讓俞公楚拿來一個實現準備好的銅匣,把勝邪劍放到匣中。

蕭勝福至心靈,撈了寶劍,非常高興,留在鹽城縣做縣令。張守一偷偷返回三景觀。

俞公楚帶著匣子返回廣陵節度使府時,剛到掌燈時分,把劍呈上。

高駢把劍抽出劍來,這劍就在房中打了一道利閃。高駢喜不自勝,把劍拿在手中,不忍鬆開。

呂用之、諸葛殷相互看了一眼,邪魅一笑。

等夠多時,呂用之上前道:「郡王,這劍可否讓貧道看一眼。」

高駢依然不捨得鬆手,把劍遞到呂用之眼前。

呂用之裝模作樣看了幾眼,急忙正色躬身,道:「賀喜郡王!這把劍確實是北帝所用。佩戴了這把劍,百里之內,五兵不敢犯。」五兵指箭、殳、矛、戈、戟,泛指兵器。

呂用之繼續說道:「北帝贈神兵利器,可見上天對郡王潛心修道甚是讚賞。」

高駢益發高興,把玩多時,道:「先生,昨夜我得了信箋,又失去了一樣東西。我正在寫的《平巢方略》,不翼而飛。」

呂用之一愣,繼續一喜,想道:「沒想到趙璋還盜了《平巢方略》。正好助我。」

呂用之搖了搖頭,嘆氣道:「郡王,你這一得一失,正好是上天示警,責你修道不至誠也。近日你用在軍政之事上精力多,用在修道上時間少,所以玉帝不悅。」

這種話,呂用之之前就多次說給高駢聽,高駢畢竟還報效朝廷、護佑萬民的丹心一片,所以並未全聽。

高駢嘆了口氣,道:「如今巢賊猖獗,王鐸、李係、劉巨容等人均不能制,朝廷依仗於我,我怎能坐視不管。」

呂用之道:「王鐸之輩,沽名釣譽,怎能與郡王相比。黃巢,草賊而已,殺雞焉用宰牛刀,郡王手下一將足可制之。再者修道之心,最怕不誠,否則,功虧一簣,豈不可惜。如今上天示警,還望郡王迷途知返,回頭是岸。」

高駢如夢初醒,急忙起身、抖衣,望空而拜,道:「至誠弟子高駢感謝北帝賜劍,感謝玉帝示警,弟子將盡心修道。」

又對呂用之叉手施了一禮,道:「多虧先生指點迷津。我把手上軍務處理處理,三日後,還煩先生傳我道法。」

呂用之躬身道:「敢不從命?」與諸葛殷退出,相視而笑,二人邊走邊說:「高千里入你我股掌之間了。」

回到三景觀,呂用之命人大排宴宴,與諸葛殷、張守一歡飲,又叫來了趙璋,謝他寄箋盜書之功。

席間,四人暢飲。趙璋話不多,聽三人說話,本以為會說些修道之語、或者佐政之言、或者文雅之事,沒想到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三人半醉之間,說的都是如何害人、損人、如何貪財、如何獵色的事。趙璋心中不悅,便推說不勝酒力,提前離席。

三人見走了趙璋,更是肆無忌憚,大談如何御女之事。

呂用之道:「二位師弟,大凡女子,不可單看外貌,還要看她媚態。有些女子雖是絕色,卻在行事之事,不能奉承,令人不能盡興。」

諸葛殷道:「師兄怕是親身體會吧,最近得了什麼絕色女子嗎?」

呂用之道:「正是。半月前,我在長江邊查驗過往商船,有條船上有個江夏商賈,名叫劉損,說是江夏被黃巢攻破,特帶家眷家資來廣陵避難。

「這個劉損到還算知趣,主動奉上百金給我,我正想放行,突然見到船內走出個絕色佳人來。我也是閱女無數,從未見過如此美貌之人。

「原來此女是劉損之妻裴氏。我便誣陷劉損乃是巢賊姦細,來廣陵打探軍情,就把他下到獄中,把裴氏帶回了府中。

「這裴氏真是絕色,我強與她行事,雖是飽了眼福,但是她並不順從,弄得我雖然寡味,尚不如一丑妓來的痛快。

「後來這劉損出了千金來贖罪,我樂得收下,就把劉損放了,這裴氏我卻納在後房。」

諸葛殷、張守一二人眼露邪光,道:「師兄,你豈能暴殄天物。可否把這裴氏叫來,讓我等給你調教調教。」

呂用之道:「如此甚好,待我去把裴氏喚來。」

不多時,見呂用之半推半搡,拉進來一個婦人,只見她:身材勻稱、體態裊娜,一頭烏雲發,兩頰桃花腮,淡掃蛾眉,眼含秋水,細高鼻樑、櫻桃小口,膚似凝脂,神若淡菊。

諸葛殷、張守一二人禁不住流下涎來,上前撕扯裴氏衣服,狎昵不止。裴氏如受驚嚇鳥兒一般,百般躲閃。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房樑上有人大喝一聲:「大膽呂用之,你竟然敢苛虐行事、強搶民女,而今速還劉氏之妻,以及訛詐他的寶貨,我饒你性命,如若不然,必見頭隨刀落。」

三人大吃一驚,抬頭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房樑上站了一個人,只見他乃是一虯髯老叟,骨貌昂藏,眸光射人,手拿一口明晃晃的鋼刀。

諸葛殷、張守一就要伸手去拿寶劍,呂用之急忙伸手攔住,對虯髯叟道:「老英雄,貧道知錯,馬上放人。」

呂用之急忙命人帶著領著裴氏、帶著千兩黃金前往江邊。

江邊劉損正在哭泣,邊哭便吟詩:「寶釵分股合無緣,魚在深淵日在天。得意紫鸞休舞鏡,斷蹤青鳥罷銜箋。金杯倒覆難收水,玉軫傾剞懶續弦。從此蘼蕪山下過,只應將淚比黃泉。」

正在哭泣,忽然見到裴氏到了,真是悲喜交加,急忙命人開船,連夜離開了廣陵。

三景觀內,裴氏走後,那虯髯叟也如閃電一般,消失不見。

諸葛殷、張守一不解,問道:「師兄,因何如此聽那虯髯叟之言,不做反抗。」

呂用之道:「這虯髯叟一看就是武藝不凡的高人,得罪了於你我不利。」

諸葛殷嘆氣道:「雖說有理,只是可惜了這貌美如花的女子還沒有受用。」

呂用之邪笑道:「這絕色女子還有。」

諸葛殷問道:「在何處?」

呂用之道:「在畢師鐸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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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修殘唐演義之賦菊花巨天全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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