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經理

「啊啊啊」

張凱打著哈欠，伸了伸懶腰，眼睛瞄了下電腦右下角，已經是六點半。又加班了一個通宵。張凱脫下眼鏡，雙手搓了搓臉。據電視說這樣能提神。

雖然是部門的經理，但是在華夏，加班依舊是無法避免，尤其是這工程公司。污水廠現場施工要圖紙，一個電話過來，說明天要。地方領導要來視察，那你能怎麼辦？除了組織人手連夜趕工，別無他法。

張凱關了CAD，起來跳了幾下，做幾個拉伸動作，精神了些許。張凱在熱水機那倒杯溫開水，走到窗邊，看著在朝陽下慢慢蘇醒的妖都街道，想著今天接下來的工作，哪些工作需要安排下去，哪些需要自己親自處理。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張凱的思路。

「進來！」張凱轉身，是溫仁。應該是要交的圖紙。昨晚加班畫圖的主力，身不高，肚子不小。貌似我這部門都是胖子，區別在於大胖還是小胖。溫仁就是大胖子的代表。

「溫仁啊，圖紙差不多可以了。排泥管還是要設計大些，150終究不妥，最少要200.」

「啊，經理，不是吧，還要改啊。這圖從昨天到現在改了三五遍了。」溫胖子訴苦道。

「喲，擺哭也沒用。就這點需要改而已。你快去改了，還要通知吳小華，改土建的預埋管。通知聶海平相應修改電氣自控設備。」我不理溫胖子，直接下命令。

「好吧，經理。」溫胖子垂頭喪氣的走出去。

臨到門口，張凱叫住他。

」溫仁，你去問下大家早餐要吃什麼？我打算去吃早餐，順便幫你們打包。」

溫胖子一下子有精神了，「行，妥妥的。「

「好，那等下發我微信。」

咚，溫胖子關門跑了。邊跑邊喊，「老聶，老吳，經理請吃早餐！」

「嘿，這小子還是那麼毛躁，這麼胖還敢跑那麼跳脫。」

張凱搖搖頭，慢慢喝了口開水。良久，喝完，張凱拿起桌面上的手機就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司。

辦公室的布局比較簡單，設計部運營部合用一層樓。張凱作為設計部經理單獨一個辦公室，運營部的經理也一個辦公室，其餘人員就在外面一個大的辦公室。幸好人也不太多，設計部運營部加起來五十多人，差不多是一個班的人數。今天通宵加班的只有設計部門四個人，包括張凱。溫仁三個在角落說著工作安排。

「溫仁！」張凱喊了聲。「你們想好吃什麼沒？」

溫胖子回頭，「沒呢，我們再討論討論。經理，是不是吃什麼都可以？」

「也不要太狠了吧，你們想那麼久是不是想這附近什麼最貴？」

溫仁，聶海平，吳小華，都笑了。

「經理，你是明白人。」

「好吧，我先去了。」

張凱搭電梯下了辦公樓。樓不高，十層左右。張凱所在的粵水公司是國有企業，但是效益一直不好。在寸土寸金的妖都，也只能租用兄弟企業的產業。張凱在路邊找了輛小黃車，掃碼，5238。

啪！拉開鎖，張凱坐上單車，用力一蹬。咦。怎麼不吃力？張凱側身看了下鏈條，靠，掉了。小黃車的壞車率可能性相對還是比較高的。

一開始押金比較少，張凱就一直在用。這段時間發現壞車越來越多，想換又嫌麻煩。再找了輛，仔細察看車的狀況后才掃二維碼。

張凱沿著單車道，一直騎行到點都得。這家茶樓挺有意思的，二十四小時營業，跟連鎖便利店一樣。上了樓，接待的服務員是鄭明。

他遠遠就跟張凱打招呼。

「張哥，今天這麼早啊！」

「是啊，昨晚加班。」張凱是這的熟客了。

「還是艇仔粥嗎？」

「嗯，等下！」正說著，手機信息響了，張凱打開微信。

「三份份金牌蝦餃皇，三份蜜汁叉燒包，三份金錢肚，還有鳳爪三份。經理，我們夠義氣吧。」

這群小子！

張凱笑了。他們都知道張凱家庭困難，即使是經理，要自己租房，又要寄回老家，終究是不夠花。溫仁幾人雖然小張凱幾歲，但是由於是妖都本地人，房產什麼的，暫時不用考慮，因此他們花銷起來竟時常比張凱還隨意。

「阿明，就按這個打包吧。」張凱將手機放在鄭明面前，讓他記錄。

「另外，我要份核桃包，艇仔粥。」

「好嘞！那你是要在這吃嗎？」

「嗯！」

張凱在大廳隨意找了個桌位。現在沒到七點，廳里沒多少人。張凱玩著手機，隨意翻看新聞。怎麼什麼好看的。最火的就是說首富在大馬城遭遇滑鐵盧。誰知道是不是真的，那麼大的億達集團，差不多也到了大到不能倒的地步了。沒有人能放任他的倒閉，畢竟那意味大量的失業和稅收流失，政府，尤其是地方政府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張凱正想著，服務員過來了。熱氣騰騰的艇仔粥，香氣迎面撲來。還有一籠核桃包。張凱突然間覺得好餓，三兩下就吃光了核桃包。真好吃。一陣滿足感湧上心頭，也許這就是吃貨省人民的幸福吧。接著又喝了艇仔粥。珠三角地區的艇仔粥是非常出名的，因其在艇仔上烹制和售賣而得名。艇仔粥的用料也是很豐富。只是張凱也吃不出來。大概認識花生，魚片，瘦肉。

吃完艇仔粥，張凱買單，拿著早餐走路回辦公室。回到辦公室，剛好八點半。

「溫仁，你們的早餐。圖改完沒？」張凱進來就叫問。

「可以了。」溫仁跑過來，結果了早餐。

「那好，待會你們直接發工程部，讓他們轉交給項目部。別忘了寫單。」圖紙交接單，之前一直不重視，部門間也時常因此吵架。我說交給你了，你說沒有。現在張凱規定，圖紙發出去必須要寫圖紙交接單。裡面寫清楚，項目名稱，圖紙專業，電子版還是紙質版，發送人接受人等等。

張凱推門進辦公室，剛坐下。門又響了。一張馬臉伸進來，是運營部的經理牛穩生。運營部理論上是跟設計部平級，同屬於總裁辦的劉總工管理。但是因為總工大多數時候不在公司且小事不理，因此運營部有問題時常來找張凱。再加上兩個部門在同一層辦公室，那就更方便。

「牛哥，怎麼那麼早？」牛穩生還是張凱師兄。環保這行，圈子太小了。張凱的學校又是粵省最出名的理工大學，留在粵省的學生自然更有機會遇到師兄弟。

「凱子啊，這次又要麻煩你了。」牛穩生一開口。張凱就急了，「打住，打住，別叫凱子。」

牛穩生訕笑道，「不好意思，習慣了習慣了。不過這次真的又要來麻煩你。張凱。」

張凱無奈道，「這次又是哪個污水站出問題了？」

「是粵北的那個。」牛穩生神情一肅。

「那個？」張凱笑容慢慢消失，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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