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誰想得美?
沒等蕭慎開口,白清淺便冷冷「呵~」了一聲道:「難不成二皇子貴為皇子,也要學我那想要霸佔自己親生女兒店鋪的爹爹,說,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夫,所以我這個人是你蕭家的,易水閣也是你蕭家的?」
蕭慎目帶諷刺地盯著白清淺,緩緩開口道:「你想得美。」頓了頓,他又道:「這輩子你都別妄想進我蕭家的門。」
白清淺都快被他氣笑了,這蕭慎,真把自己當作香餑餑了,還以為她是曾經的白清淺,對他深情成痴嗎?想歸想,白清淺還是裝作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道:「二皇子怎地這樣說!難道你想抗旨不尊?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罷她轉身幾步從聞人歡手中拿過書信,展開一字一句讀道:「許婚書:喜今日赤繩早系,珠聯璧合。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
「閉嘴!」蕭慎像是受了奇恥大辱般瞪著白清淺,他站起身同時伸出右手五指微微張開,那書信便如同受了控制般從白清淺手中脫離,落到蕭慎的掌心,被他惡狠狠的揉了幾揉碎落了一地紙屑。
「我說過了,你想都別想!」
白清淺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道:「二皇子,您雖是皇子但也太大膽了些吧,這可是當年當今皇上親筆所寫,你竟敢撕毀聖旨!不怕皇上怪罪嗎?」
蕭慎將雙手背到身後,居高臨下地瞥了白清淺一眼,嗤笑一聲道:「聖旨?你莫不是沒見過聖旨長什麼樣子?不過是一封舊書信罷了,父皇仁義,當年將你我二人綁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報恩,但父皇的皇兒不止我一個,將你許給我是報恩,許給別的皇子,比如五皇子,也是報恩,以父皇和母后如今對我的寵愛,我便是去求了他們重新賜一道婚旨給你還不是多跑幾次御書房的事兒?再說了……」他用腳尖捻了捻地上的碎屑,道:「你怎知這聖旨,不是你撕毀的?真相如何,還不是我說什麼,便是什麼。所以,你還有什麼話說?」
蕭慎目光如毒蛇般緊緊盯著白清淺,還不忘捎帶白震天幾眼,神色得意而又猖狂,他要拿權勢狠狠地壓死這些人,他也很喜歡這種無形之中便能扼緊別人喉嚨的恣意暢快!這就是他追逐至高權位的原因!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手裡的權勢能比天高,壓得下這天下人!
白清淺沉默不言,在蕭慎看向白震天的時候,她也望向她的父親,可惜,終究是讓她失望了。白震天會向著她嗎?很明顯不會。她都能看得出來,她這爹爹都快被蕭慎方才鎖定他的眼神嚇尿了!
白震天心裡也苦啊!他這官位得來不易,如履薄冰般維持著更是艱難,想要再上一層樓可全仰仗他現在抱著蕭慎這大腿抱得緊。更何況這些年他也積累了不少的政敵,若是他哪天從這雲端摔出去,下場可不僅僅是縮食少衣那麼簡單。
白清淺收回目光,垂了垂眼,聲音弱了許多,但也足夠這廳里的幾人聽得清清楚楚:「我不信!那你為什麼遲遲沒有讓皇上將我另許他人?你心裡一定是有我的,對不對?三日後的賞花宴……賞花宴上要麼……你求皇上將我另許,要麼我求皇上為我二人擇日!」
嘔……白清淺在心中乾嘔幾聲,面上泫然欲泣。
為什麼,白清淺當然知道為什麼,還不是因為蕭慎要將白家綁在他這條船上,不敢輕易毀掉婚約,他大約也是想了別的法子的,比如殺了她,但就是不可能任由她嫁給別的皇子。
可惜……他能殺了她嗎?呵~他想得美。
「你!」蕭慎萬萬沒想到白清淺竟然敢威脅他!這個女人若不早日除去遲早有一天會成為他奪嫡大戰中的大患!
「好!這件事情,我們三日後再說,你先告訴我,你到底將易水閣賣給了誰?白清淺,我承認剛才是我態度不好,但是我生氣的是,這屋子裡你爹和我,都不是外人,你竟然不信任我們,自己偷偷把易水閣賣掉不說,還不肯告訴我們賣了多少銀兩,買家是誰。要是你,難道你不氣嗎?」
「是啊淺兒,你這次做的確實太傷人了。」白震天也裝模作樣的搖頭嘆氣道。
聽蕭慎這意思,像是妥協了,甚至帶著討好。要是之前的白清淺,估計早就樂得恨不能將心掏出來給這二人看。但是現在嘛~
「蕭慎哥哥,爹,我錯了,那我就都告訴你們罷。易水閣我可是賣了一千兩銀子呢!買家是從中部來的,好像叫……花無涯。」白清淺甜甜的笑著,她是真的開心,因為她幾乎可以預見面前這二人的表情,甚至有些期待。
果然,「什麼?!一千兩銀子!」白震天撫著自己的胸口,面色青灰,幾乎要氣的心臟病發作當場暈死過去。一千兩銀子不過是區區一顆下品聚靈丹的錢啊!!!就是那塊地的地皮都能賣不止一千兩銀子!
二皇子蕭慎指著白清淺的手氣的發抖,臉色發黑:「你、你腦子被狗吃了嗎?」說罷將袖中一物扔在了白清淺身上,白清淺拿起來一瞧發現是一封退婚書,墨跡還未乾。
白清淺一臉無辜道:「怎麼了?太少了?可是那家店一直無人光顧,入不敷出的,我也是為了賺點錢才把它賣掉的。我又做錯了嗎?二皇子,你為了這事就要退婚?這退婚書又是何時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