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春無敵

如今大學都在擴招，但是高考的競爭卻更加激烈了，高中生的日子過得比囚犯還苦，這些青春飛揚的學生每天要學習十五六個小時，一周只有星期天有休息時間。

楊小陽是一個孝子，父母都學歷不高，平時諄諄教導兒子要考上大學，他都記心中。

當然了，楊小陽這些年的學習成績怎麼樣，父母的心裡都清楚。

他們底線是，考上一個本科。

如果按照這條路走下去，楊小陽還是考上了一所普通二本大學，還是畢業之後難以找到合適的工作，還是會平淡無奇的活著。

但現在楊小陽有著不一樣的選擇，他要走上不一樣的人生道路。

夜晚，楊小陽放下書本躺在床上上，眯著眼睛，視線正好落牆上的一個海報上，那是一個明星他的名字叫做——周星馳。

楊小陽非常喜歡他的電影，記得他的電影《少林足球》中的台詞：做人如果沒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分別？

人，都有夢想的權利。

尤其是，男人……喜歡足球的男人！

……

時光匆匆流過，不會因為人間的悲歡離合而做片刻的停留，轉眼間就到了高考。

6月7日這一天，楊小陽早早就醒了，洗了個澡，換了套乾爽衣服后出來。

餐桌上已經放著幾個精緻的冷盤，一盤晶瑩剔透的麵皮，還有幾個水煮荷包蛋。

今天不僅是他要高考，全國各地的高三學生跟他一樣參加今年高考。

帶著個塑料文件袋，裡面都是考試用的器具物品，包括鋼筆、橡皮還有準考證啊身份證啊什麼的。

父親楊仲母親譙萍將楊小陽送到校門口，反覆囑咐別忘了別緊張，一定要仔細、認真答題之類的話。

校門口早已車水馬龍，送學生的家長比學生還多，八九這兩天將決定全國無數個學生的命運，家長看起來比學生還要緊張。

楊小陽雖然經歷過一次，但在這時心裡也還是有一點一些忐忑不安。

雖然是6月份，但是，太陽已經很毒了，看了看父親楊仲因為勞累而有些微微佝僂的身影，旁邊母親額頭的那隱隱可見的白髮……

這一刻，楊小陽只感覺自己的喉嚨里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情緒掙扎著，怒吼著……

與父母告別，與同學們會和，全縣的高考大軍一起奔赴考場，與命運、與未來進行最後的決戰。

高考第一科，語文。兩個監考老師走進來，邊看考生邊看錶。

第一遍鈴響，才開始拆檔案卷，然後宣讀考場紀律，挨個檢查考生的准考證，看看準考證上的照片，看看考生的臉。

考前5分鐘，監考老師開始分發試卷，然後就大聲提醒考生在考卷的指定區域填寫考生姓名和考號，同時提醒考生響鈴前不要答題。

鈴聲一響，監考老師才喊道：「可以答卷了！」

考場內，30名考生揮汗如雨，奮筆疾書，冥思苦想，東張西望……

考場外，無數的家長，那扇校門外，頂著烈日，忍著酷暑翹首以盼，有人默默祈禱，有人小聲談論著什麼，總之很安靜。

時間流逝，鈴聲響起。楊小陽起身交卷，走出考場。他也不知道能考多少分，一句話聽天由命。

回到家裡，誰也沒有問。楊小陽吃飽喝足，美美睡了一覺，才悠悠去考場。

下午，第二場數學。楊小陽數學一般，做完之後。鈴響後交卷，頭也不回的離開考場。

既然已經考完，他也不做任何念想，準備明天的考試才是正經。

6月8號，上午，第三文科綜合，楊小陽準備大展身手。

如果熟悉楊小陽的人要問什麼科目最強，他一定會告訴你歷史、地理，排之後的政治。如果打分的話：歷史95分，地理90分，政治80分。文綜就是楊小陽的王牌。鈴聲一響，監考老師才喊道：「可以答卷了！」

這是楊小陽答的最舒暢、最完美的一場考試，答完之後，他又花了時間重審了一遍，然後等待。鈴聲響起，交卷。

下午，第四場英語。

這是楊小陽比較頭疼的一科，他的英語一向不好，交卷之後，估計十之八九是過不了及格線。

高考完事後，楊小陽終於可以正常的開始鍛煉身體。

這天，他遇到了自己一個老同學，這哥們高二沒上完，就因為家裡經濟原因，就沒有繼續上學，出門在外闖蕩，現在回到小縣城搗鼓起了汽車修配。

如果說，楊小陽的同學中有成功人士的話，這哥們勉強算是一個了。

未來同學聚會，這哥們買單就是好幾萬，專門有司機開著好幾百萬豪車接送。

那時，一堆人圍著他轉，楊小陽只能默默的在外面惆悵，完了叨咕一句：有錢真特么了不起！

……

雖然最終的考分和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是，畢業酒會還是必須要有的。

酒桌上，楊小陽有些喝醉了，他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了，離別的情緒，這幫年輕人的心中壓抑了這些年，終於借著酒勁發泄出來。

酒會之後，接著就是ktv唱歌，吼了大半夜之後，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分開的時候，按照班長的提議，女生們由男生們負責護送回家。

「李夢，我送你！！！」

當楊小陽喊出這一嗓子的時候，沒有人覺得奇怪，暗戀什麼的，在班級中，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大家都知道要各奔東西了，平時藏著掖著也都要痛痛快快的表達。

楊小陽暗戀李夢，只是青春的荷爾蒙作用，畢竟喜歡漂亮的女生是非常正常的。

好像前世沒有這一段，楊小陽後來成長了，也沒有太多的思念什麼。

再後來見面，同學聚會之際，才知道人孩子都打醬油了，妥妥的家庭主婦。

好吧！回到現實。

現在，分別的時刻，終於，楊小陽可以霸氣十足的向暗戀的女生表達心意。

看來，『酒壯慫人膽』，這句俗語，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卧槽！楊小陽也喜歡李夢啊！」

「啊！我本來也要向女神表白的，媽的，被楊小陽搶先了！」

「小陽！牛逼！兄弟們都挺你！」

「沒看出來啊！平時挺低調的楊小陽，竟然這麼大膽。」

「要是有男生向我表白就好了。」

「……」

在眾人的起鬨中，楊小陽微笑著看著前面的女生，絲毫不理會，只是看著有些微微的羞紅了臉的李夢，就像是偶像劇的橋段。

好吧！楊小陽覺得前世和今生加一起都快四十了，但是還是那麼中二。

可能這就是青春吧！青春就是要奮不顧身，勇往直前。

楊小陽和李夢與眾人告別，兩人一前一後，相隔大約不到一米的距離，若即若離的走著，沒人說話。

距離李夢家附近的一個小公園停下來，並不高的欄杆上，楊小陽兩條大長腿就那樣的搭拉著，佯裝看月色，不時掃一眼李夢。

李夢就站他不遠處，看著不遠處的星星燈火，那裡是她的家，她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一定還沒有休息，等著自己。

氣氛有些寧靜，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時間彷彿都靜止下來。

李夢看了一眼楊小陽，有些好笑，這傢伙難道不是要說些什麼嗎？

楊小陽喜歡自己，李夢也是有聽別的女生說過，不過，暗戀自己的人多了，她並不認為自己和這個低調的平平無奇的男生有什麼交集。

「喂，你再不說話，我可就要進家裡了啊。」李夢有些耐煩，回過頭，睜著美麗的大眼睛，看著楊小陽。

「李夢，我曾經喜歡你！」

李夢眼睛亮了一下，詫異的說道：「曾經？」

說完又笑著道：「那你現在呢？」

楊小陽笑著說道：「現在我成熟了，已經不喜歡了。」

「你！」，李夢氣鼓鼓的瞅著楊小陽，說道：「楊小陽，你個渾蛋！」

李夢好開始聽到前面的話，心裡還美滋滋的，畢竟女孩子都喜歡聽好話。

可是後面的就怎麼聽都不舒服，現在不喜歡了？成熟又是什麼意思？

楊小陽又笑嘻嘻道：「我現在有了新的目標！它才是我心目中的第一位。」

「什麼？」

「足球！」

足球？

李夢從來沒有想過那個黑白相間的圓球有什麼值得迷戀的地方……

李夢臉色有些古怪，高興、失望、憧憬？

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些堵得慌，她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難道自己還能和足球比一比誰更有魅力？

誰更能遭男生喜歡？

「王八蛋！」

一跺腳，李夢急匆匆的轉身跑開。

「……」

楊小陽愣了好一會，回過神來，李夢的影子消失在夜色里，

然後是有些無語，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居然被一個女孩子說王八蛋，這也太沒有面子了。

「嗨，說我王八蛋？我招誰惹誰了。」楊小陽自言自語著，離開了這裡。

楊小陽今晚的這一段只是對自己青春的告別，人生路上的小插曲。

時光一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憶童年時竹馬青梅

兩小無猜日夜相隨

春風又吹紅了花蕊

你已經也添了新歲

你就要變心像時光難倒回

我只有在夢裡相依偎

…………

歡快的歌聲中，月光在楊小陽的活力四射的背影上，投下皎潔的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