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崩潰

天使安心：「她必須自己面對，自己成長。沒有人能夠真正幫得了她。如果安吉麗娜仍然像過去一樣，選擇了輕信，盲從，而沒有自己的判斷。那她將永遠不會被凈化。這次凈化的結果將是死亡。如果你繼續護著她，她大概會死的稍微舒服一些。只是可憐了小伊娃，白白的犧牲掉了。沒有體現出任何價值。」

聽了天使安心的話，艾米麗鬆開了安吉麗娜，退回到了她原本的位置。

從被鬆開的那一刻開始，安吉麗娜就止不住的顫抖，似乎很害怕。

天使安心點了點頭，道：「安吉麗娜，就是這樣，懷疑過去，推翻過去吧！你需要新的認知，你需要成長。這會很痛苦，但這會給你帶來新生。」

安吉麗娜的目光開始變得清明了起來，「你剛才說的小伊娃，她是誰？為什麼我在聽到她的名字的時候，我的心，會有一絲觸動。」

天使安心彎了下嘴角，「不錯，安吉麗娜，你的人性還沒有泯滅。」

安吉麗娜：「她是誰？」

天使安心：「你還記得二十年前，天使王沙利爾曾經到過這裡的事嗎？」

安吉麗娜點點頭，「我知道。」

天使安心也點點頭，「那你還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嗎？」

安吉麗娜仔細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道：「不記得了。我只知道她來過。還有我姐姐艾米麗，當時也在。」

艾米麗突然站了出來，道：「安心，別說了。這件事就不要說了。」

天使安心回過頭來，看著艾米麗，道：「我是可以不說。但你覺得，她沒有知情權嗎？」

艾米麗皺著眉，「人都已經死了。」

天使安心：「是，是死了。如果是你，難道你希望被蒙在鼓裡，一生一世？」

艾米麗不再說話。

安吉麗娜有點慌了，「到底是誰？什麼死了？怎麼回事？」

天使安心轉過頭來，問道：「對於你而言，這可能是一件十分悲傷的事情。你確定要知道嗎？」

安吉麗娜點頭：「我要知道。」

天使安心：「你可能會因此而崩潰。可能會被詛咒反噬。你會痛不欲生。」

安吉麗娜沉默了三秒鐘，目光堅定的回答：「我要知道。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還是由我來說吧！」

艾米麗咬著牙，道：「是很重要的事情。伊娃，是你的小女兒。二十年前，我與王抵達這裡的時候，你完全是失控的狀態。本來我們打算將你封印的。但偏偏在封印進行到最後階段的時候，王的封印解除了，王陷入了昏迷。我一個人沒辦法將你徹底封印的，我本來是想殺掉你的。」

艾米麗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了安吉麗娜一眼。

安吉麗娜還給她一個無所謂的笑容，「確實應該殺掉我，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艾米麗搖了搖頭，道：「就在我要殺掉你的時候，我發現你的肚子里有一個未成形的嬰兒。」

安吉麗娜眼睛一亮，叫道：「我還有一個孩子？她就是伊娃，對嗎？」

艾米麗點了點頭，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只好轉過身去，悶著聲道：「安心，我說不下去了。你來吧！」

安吉麗娜亮閃閃的眼睛轉而盯向了天使安心。

天使安心點了點頭，道：「那是你的小女兒，她叫伊娃。是十八年前，天使王沙利爾蘇醒之後，親自給她取得名字。」

安吉麗娜難得沒有了痛苦的姿態，有點欣喜，「伊娃……我的小女兒……她一定很可愛！她在哪裡？」

天使安心：「你已經見過她了。就在我們來之前。她來找過你。」

安吉麗娜的皮膚漸漸地失去了血色。

在天使來臨之前，來找過安吉麗娜的女孩，就只有一個。

是那個瞎眼的小蘿莉。

安吉麗娜慘兮兮的搖了搖頭，「這不對，那個孩子，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伊娃，我的小女兒，她怎麼也有十九歲了！年齡對不上，那個孩子不可能是伊娃！不可能的。」

天使安心：「伊娃在娘胎里的時候並未成型，是我師父用特殊容器將她養成的。年齡小一些，正常。」

安吉麗娜垂下頭，看著自己緩緩抬起的右手，顫抖著，「她真的是伊娃？」

就在幾天前，就是這隻右手，穿過了那個瞎眼小蘿莉的胸膛。安吉麗娜記得，自己曾握著那顆心臟。

小伊娃的心臟曾在安吉麗娜的手中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血淋淋的鮮紅。

這一刻，安吉麗娜的眼前滿是血紅色，她失去了視覺。

入目皆是血紅。

下一刻，安吉麗娜爆發出最凄慘的尖叫。

刺破了艾米麗的鼓膜。

看著正在發狂的安吉麗娜。

艾米麗下意識就想要上前擁抱。哪怕是傳遞過去一絲溫暖，幫她抵消一分一毫的痛苦。

天使安心阻止了艾米麗的舉動，「她必須自己走過這一關。這對於她而言，是災難，同時，也是機會。挺過去，迎接她的將是一片光明。」

艾米麗：「可她現在真的很痛苦。」

天使安心拍了拍艾米麗的肩膀，「而且就算你想幫她，你也幫不了她。」

艾米麗：「我什麼都做不了。她那麼痛苦，而我只能這樣看著。」

天使安心：「艾米麗，控制一下你的情緒。情緒的波動會影響你的精神污染。已經快要達到臨界點了。在這樣下去，你將看不到安吉麗娜重獲新生。」

艾米麗：「安吉麗娜會重獲新生？」

天使安心點了點頭，「不出意外的話，會的。所以，也請你努力一下，不要在那之前達到臨界點。」

艾米麗：「謝謝你。其實你師父徐明冉早就吩咐了讓你封印我。但是為了讓我看到安吉麗娜重獲新生，你沒有聽她的，對嗎？」

天使安心：「沒錯，心中有希望，這樣一萬年以後，負責解封你的那位會輕鬆一些。我這也不全是為了你。晚一些封印你，我可以多採集一些有關精神污染方面的信息。你知道的，這方面的知識，我們實在是太過匱乏了。你的信息，是我們難能可貴的研究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