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饕餮獻禮

伊一問：「怎麼了？不想走了？我們不會勉強你的。」

饕餮說：「天色已晚，路上行走不方便，還是請主人在洞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啟程吧！」

伊一說：「笨笨還是挺貼心的嗎？！」

饕餮說：「小的還有一個小禮物送給主人做見面禮，不知道是否合您的心意？」

伊一問：「是什麼？我先看看。」

她接著又問：「有沒有禮物送給我啊？」

饕餮說：「沒有了，我只有這麼一件東西。」

伊一不高興地說：「小氣鬼！」

饕餮拍一下自己的腦袋說：「我想起來了，還有一件禮物可以送給你，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伊一轉怒為喜。她說：「喜歡！肯定喜歡！你抓緊帶我去看看！」

饕餮問伊一：「那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伊一說：「那就看在你送我禮物的份上，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伊一。」

饕餮說：「你叫伊一？你的這個名字也太簡單了？還不如我這個名字。」

伊一打了一下饕餮的頭說：「我愛叫什麼關你什麼事？抓緊帶我們看看你的禮物。」

饕餮嘟囔了一句：「主人這麼溫文爾雅，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這麼凶的朋友？」

伊一說：「你再吵小心我吃了你？」

饕餮說：「你嘴巴這麼小，我的頭這麼大，你吃得下嗎？」

伊一說：「我把你劈了，慢慢吃不行啊？」

饕餮說：「你肚子這麼小也裝不下啊！」

伊一說：「跟你吵架，我的頭都大了。別吵了，帶我們去看你的禮物吧！」

於是饕餮帶著二人進入洞里，這個洞非常深，他們七拐八拐到了一個小洞里，小洞非常簡陋，除了地上鋪了一些枯草之外什麼也沒有。饕餮從草堆底下拿出一個大木盒遞給華風。伊一急忙搶過來打開，發現裡面是一件背心式鎧甲。

饕餮見伊一很失望的樣子，於是說：「你不要小看這件鎧甲，它是夔皮製成的，堅硬無比，刀槍不入。」

伊一說：「我還以為是什麼稀罕物呢？你從哪裡得來的？是偷來的，還是搶來的？」

饕餮急忙搖頭說：「不是的！絕對不是！是多年前有一個人路過黑水崖被我撞上，我要吃了他，把他給嚇死了。於是他跪下來求我，說只要我不吃他，他就把這個寶貝送給我。我本來就不吃人，只是嚇嚇他而已，結果這一嚇，他就把這件鎧甲送給我了。」

伊一「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說：「我給華風哥哥試試看，不合適的話就還給你。」

饕餮說：「那可不行，一定要收下的。」

伊一說：「哪裡有強迫別人收禮物的？」

伊一把夔甲拿了出來給華風套上，華風穿了這件夔甲既合身又好看，就像是專門定製的一樣，她心中暗暗稱奇。

伊一問饕餮：「那我的禮物呢？」

饕餮又從草堆底下拿出一個小木盒說：「這個送給你！」

伊一心裡很好奇：「會是什麼禮物呢？」

她問饕餮說：「你還有什麼東西一起都拿出來吧？」

饕餮搖搖頭說：「真當沒有了！」

伊一正待打開木盒子，華風突然說：「小心！」

伊一嚇了一大跳。

話音未落，華風抓起裝夔甲的木盒子擋在前面，只聽得輕輕地「當」的數聲，三根短箭整整齊齊地釘在木盒之上。

華風拔出雪玉光劍追了出去，只見得一個模糊的黑影一閃便不見了。伊一抽出短劍也緊跟著追了上去。

華風腳下生風，一直跟著那個黑影窮追不捨，可是這個黑影身形詭異，如同鬼魅一般，忽隱忽現。

華風追到一個洞的拐角處，見到一個黑影藏在大石頭後面，他一個箭步向前，舉劍劈了下去，居然一劍劈了一個空，黑影驀地沒有了，只是在原地升騰起一小股的黑煙。華風知道已經中了黑影的障眼法。

伊一追了好一會兒，還沒有追上黑影和華風，抬頭見到華風已經折返了回來。

伊一問：「華風哥哥，追到了人了沒有？」

華風搖了搖頭說：「只看到一個黑影，一晃就不見了。」

華風拿起木盒仔細看了看短箭，尖尖的骨鏃、短短的箭身，華風湊近鼻子聞了一聞。

伊一問：「看出什麼了沒有？」

華風說：「這三根短箭是從弩上發出來的，你們看箭桿上沒有羽毛。這骨鏃應該是飛魚的頭骨製成，非常堅硬鋒利，十分罕見。我剛才聞了一下，這骨鏃上還塗有河豚的毒液，可以立刻置人於死地。」

伊一驚奇地說：「誰這麼狠毒？居然想置我們於死地。」

華風說：「其實從我下山開始，就有人跟蹤我，只是一直沒有出現，沒有想到的是一出手就這麼狠。」

饕餮自言自語地說：「奇怪了？」

伊一問：「怎麼奇怪？」

饕餮說：「我的鼻子一向很靈光的，百步之內的氣味我都聞得出來。這個人偷偷地溜進來，離我們這麼近，我居然沒有聞出來，看來是我最近感冒了，鼻子不靈了？」

伊一說：「笨笨都沒有聞出來，由此可見這個殺手不簡單。」

饕餮聽了伊一的話很開心，它對伊一說：「下回我見了他，就一口吃了他。」

華風說：「我們要小心一點了。」

伊一說：「不要管它了！我們看看笨笨送我的是什麼禮物？」

伊一開心地打開小木盒，看到裡面是一顆類似於珠子一樣的東西。

她失望地說：「唉！這種珠子我們東海多了去了，什麼夜明珠、什麼鮫珠，數都數不清。不要了！」

饕餮說：「別！別！這不是什麼夜明珠、鮫珠，它叫還魂丹，它是在崑崙虛煉出來的，幾百年才能煉成一顆。」

伊一說：「這樣啊！這樣我就留著吧！」

華風聽了之後若有所思，伊一也發現華風奇怪的表情。

伊一問饕餮說：「對啊！你這裡窮山僻壤的，怎麼會有此等寶貝？說實話便饒了你。」她伸手便要打饕餮的頭。

饕餮說：「真當是我的。」

華風看了看伊一和饕餮說：「必定是師傅他老人家留下的。」

饕餮吃驚地問：「主人你怎麼會知道的？」

華風說：「師傅他老人家我還是了解的，他生性散淡，做事隨意，也很怕麻煩，但是事事考慮得很周全。想必是他老人家專門讓人給我定製了夔甲，然後又叫人送到你這裡，讓我在路上帶上，是這樣的吧？」

饕餮說：「主人果然聰明，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這顆還魂丹真當是我的。當時我被窮奇咬傷，陸壓道君怕我不行了，就把隨身攜帶的還魂丹給了我吃。我舍不吃，留了下來，一直放到了現在。不過我命賤，當時沒有吃還魂丹也活了下來。」

伊一說：「還是華風哥哥聰明，一猜就中。沒有想到你這個笨笨還不笨，挺會瞎編故事？」

嘿嘿！好久沒有人跑我講話了，所以一開心就跟你們開個玩笑了！」

突然，洞外遠遠地有一個響聲傳來，華風和伊一非常警覺，立刻把話頭停了下來。

饕餮皺起鼻子聞了聞說：「洞口有一股臭臭的魚腥味，身上還帶有一點淡淡的海草味道。」

過了一會兒，洞外跑進來一個海馬精。

伊一說：「海馬是我們四海的信使，不知道是什麼事？」

海馬精見了伊一跪下施禮說：「大王有命，請公主速速回東海。」

伊一不耐煩說：「知道了！你走吧！」

海馬精一看這姑奶奶這個樣子，生怕會惹她不高興，趕緊給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