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

歸來

「打住打住!」葉卿伸出油膩膩的爪子,攔住了準備撲過來的沐痕。

被葉卿這奇怪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爽,沐痕停下來,一臉不悅地看著她:「幹嘛?」

葉卿看著沐痕這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也不爽了,她將自己面前的一大盤雞翅往前推了推,看著沐痕冷笑連連:「你夜闖常旋宮騷擾哀家就寢,還好意思問哀家想幹嘛?」

她不是已經寫了封信羞辱沐痕了嗎,怎麼這傢伙還會來這裡。

難道是她那封書信寫的太隱晦了嗎?那她是不是該寫得再明顯一點。

沐痕那細長的眉毛一挑,眉頭皺來皺去地跟個蚯蚓似得:「嘿,不是你叫我來的嗎?葉卿你這個女人怎麼變臉跟翻書一樣,當本公子是猴子嗎?」

這女人還真是搞笑了,明明是她自己寫了封肉麻的暗示信交給他的,現在他人都來了,還在這裡裝傻。

「你別說還真像。」葉卿拿出一塊手帕來將自己手上的油漬擦乾淨,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道。

今天沐痕穿的是一身月白色的長衫,那長衫用料考究,上面的刺繡也很精緻,若是換一個儒生來穿的話,那絕對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只是這一身長衫非但沒顯現出那溫潤的氣質,反而襯得他越發猥瑣了,就連皮膚都生生地黑了三個度,活脫脫一個穿了人類衣服的猴子。

「你!」

葉卿生怕沐痕弄出什麼動靜來吵醒了外面的宮人,只能先穩住他,「先別激動,我問你,我什麼時候叫你過來了?」

沐痕愣了一下,他文采不好,解釋不了詩文什麼的。索性將那個去西洋遊歷過的幕僚說的話原封不動地照搬過來,「你那封信不就是證據。問君何不憑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不就是讓我插上愛的翅膀,跟你飛向自由嗎。」

「噗!」葉卿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她擦了一下臉上的油漬,表情變幻莫測,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良久過後,葉卿終於忍不住了。

「哈哈哈——!」葉卿伏在桌子上,一手錘著桌子,另一隻手則是按著自己的肚子,笑得她都快岔氣了,「誰跟你說的,這簡直是太有才了。哈哈哈——!」

她第一次聽說這句話還能這麼解釋的,愛的翅膀,飛向自由,簡直是笑死她了。

不行,哪天她肯定要去拜會一下那個曠古爍今的人才,跟他探討人生。

看著葉卿這幅反應,沐痕再怎麼愚蠢也知道自己這是被耍了,他雙手叉腰,倒三角的眼睛睨著快要笑岔氣的葉卿,「哼,我不管,今天我來都來了,絕對不能空著手回去。」

葉卿被沐痕這一臉無賴的樣子給氣笑了,她推開面前盛著雞翅的盤子,那盤子咣當一聲就掉在地上,那盤子里的雞翅也掉的滿地都是。

葉卿手上拿著一隻肥粗的雞翅狠狠地捏著,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話來:「沐痕,你這賤人怎麼不上天呢!」

「你管我。」

葉卿終於忍不住了,她飛身上前,伸手對著沐痕的臉就是一巴掌。

沐痕也被這一巴掌打懵了,他捂著自己的臉,憤恨交加:「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樣!」葉卿一甩手,那手上的雞翅準確無誤地糊在了沐痕的臉上。

沐痕的臉上立即就多了一個油膩膩的雞翅印。

兩人很快就扭打起來。

沐痕那帶著內力的一掌朝著葉卿的腰直直而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葉卿險險得避開,身子從沐痕的手掌擦過去,那熾熱的溫度從腰間直抵大腦,讓葉卿警惕地連退三步。

沐痕邪佞一笑,伸手朝著葉卿的胳膊抓去,卻不想眼前閃過一片空白,原本該抓著葉卿胳膊的手卻莫名地變成了油膩膩的雞翅。

「可惡。」沐痕被手上那油膩的觸感和不斷飄來的香味激得憤怒不已,他懊惱地叫了一聲,將自己手裡的雞翅狠狠地砸在地上。

這女人怎麼滑溜地跟條泥鰍似得。

就在這一瞬間,葉卿抓住機會,手上的雞翅朝著沐痕腰間的某處穴道狠狠一戳。

沐痕只覺得渾身一麻,癱軟在地上。

「你對我做了什麼!」

葉卿懶得跟他廢話,一把跨坐在沐痕的身上,手起雞落,準確無誤地堵上了沐痕的嘴,而後對著沐痕一陣猛打,「去死吧!看我的雞翅大法!」

她忍這個混蛋很久了,他姐姐皇后成天在後宮給她整幺蛾子,他這個混賬小弟三天兩頭地騷擾她。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

被打的沐痕剛開始還是一臉的憤怒,可沒過多久,他的眼神就逐漸轉變為驚恐了,他那一張塞著雞翅的嘴一張一合,吐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來:「雞……金汪……」

「雞什麼汪,我還金毛獅王呢!」葉卿順手從地上抄起一隻雞翅,再次塞進沐痕的嘴裡,對著她肚子的位置又是一針猛錘。

沐痕只覺得自己的胃裡一針翻江倒海,那一雙倒三角的眼睛里盛滿了恐懼。

就在葉卿打得正爽的時候,耳邊響起了公孫恪那低沉悅耳,卻幽涼如水的聲音:「太後娘娘,能不能跟小王解釋一下,這金毛獅王是什麼物種。」

緊接著葉卿便覺著腰間一沉,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葉卿的腦袋一下子就當機了,她機械地轉過臉去,看著:「喲……晉王殿下,您老怎麼來了?」

公孫恪一雙修白的手在葉卿的腰間摩挲這,那緊扣著葉卿纖腰的手臂都快把她的腰給勒斷了,「本王本想來看看太後娘娘的武學進度,沒想到太後娘娘玩物喪志,居然跟一個下賤的丑貨玩得如此開心。」

葉卿眨巴著一雙水媚的眸子,無辜地看著公孫恪:「哀家什麼也沒做。」

她這是屬於正當防衛,在後世連法律責任都不用負的。

沐痕雙手環胸,一臉驚恐地往後挪了三步,一副小媳婦的樣子,「晉……晉……晉王……,你……你想幹嘛!」

聽說這個晉王男女通吃,他長得也算不錯,今天該不會要就此失貞吧。

公孫恪挑了挑眉,那傾國的容顏看得沐痕一瞬間就呆了:「你說呢?」

一陣勁風刮過,那緊閉的大門便自動打開了,沐痕被那罡風打得身形不無穩,在地上搖搖晃晃地退了幾步,姿勢就跟鴨子似得。公孫恪看著掃興,不耐煩地一揮袖子。

瞬間沐痕就被卷上了天。

就算被卷上天,沐痕那張嘴也不忘嘰嘰咕咕地一通亂罵,只是他的聲音含糊不清,沒人聽得明白。

葉卿靠在公孫恪的懷裡,不自知地摸著下巴,道:「原來這就是上天啊,長見識了。」

【023】

第一次聽到這樣新鮮的辭彙,公孫恪頓時就來了興趣,「上天是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意思。」葉卿撓了撓頭,笑著在一邊打哈哈。

她總不能說這上天是博大精深的東北話吧。

「恩?」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公孫恪的眼神開始變得危險。

公孫恪伸出手去捏著葉卿的臉,葉卿那張精緻的臉就跟麵糰似得在公孫恪的手上被揉出各種形狀,看著一臉痛苦卻不得不隱忍的葉卿,公孫恪的惡趣味被大大地滿足了,「這常旋宮今日闖入賊人,已經不適合練武了。不如咱們換個地方吧。」

葉卿一把將公孫恪的手扯開,將自己的臉從公孫恪的魔抓里拯救出來。揉了揉已經發紅的臉頰,葉卿看著公孫恪一臉不善的樣子,連忙開口補救:「好,咱們換個地方吧。」

這常旋宮的布置都是按照公孫恪這個強迫症晚期患者的喜好來的,嚴格按照晉王府的標準,一切事物從大到小依次排列,就連顏色都是遞進的。

剛剛讓她和沐痕那麼一弄,房間裡布置早就被破壞了,地上還都是油膩膩的雞翅和污漬,更別說那扔了一地的擺設了。依照公孫恪的性子能呆的下去那才有鬼。

就在葉卿想著怎麼自救的時候,一道細微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葉卿轉過身去,緊緊地盯著房間的某個角落,水媚的眸子里閃過狠戾之色,「誰!」

葉卿話音一落,只見一群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上的鋒利的大刀更是不客氣地甩出來,直接朝著公孫恪和葉卿而去。

為首的黑衣人生怕不夠,又補了一刀,大喊:「公孫恪,你這妖人去死吧。」

黑衣人的招式雖然凌亂,不過殺氣十足。面對這朝自己命門而來的大刀,葉卿忍不住後退了兩步,一雙眸危險地眯起。

只不過這帶著凌厲殺氣的一招在公孫恪的面前卻是毫無作用,不過一刻就偃旗息鼓了。

公孫恪只不過是輕輕抬手,刀子便停在了半空,一道紅光閃過,原本鋒利無比的刀子瞬間被切割成無數整齊的碎片,四平八穩地躺在地上,半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下一秒,葉卿就被公孫恪給抱起來了。

還處在神遊狀態的葉卿壓根就沒回過神來,等回魂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公孫恪帶到房頂上了。

「本王來之前讓人打過招呼了,不然你以為怎麼會沒人出來。」公孫恪的聲音在葉卿的耳邊響起,不需細聽便能體味到其中的嘲諷意味。

「哦!」葉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就說怎麼鬧出這麼大動靜卻沒有一個人出來。

被公孫恪抱在懷裡的葉卿抬出腦袋,看了一眼對面的那幾個黑衣人,葉卿的眼中閃過狐疑的神色,「奇怪了,這不是虞侯府的,」

葉卿的話引起了葉卿的注意,「虞侯府的什麼?」

「沒什麼,先把這群人殺了再說吧。」葉卿支開話題。

她現在也不能確定,真要是認錯了那可就麻煩了。

還是待會兒確認了再說吧。

說著葉卿就從公孫恪的懷裡跳出來,她推開幾步避開那群黑衣人的攻擊,手上的銀針脫手而出。

嗤!

銀針快速的沒入幾個黑衣人的身體里,幾個黑衣人應聲倒下,屍體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最近兩天跟著公孫恪學武,在公孫恪慘無人道的教學方式下,葉卿的速度提升得不止一星半點。

興許是被葉卿這一招給震懾到了,剩下的那幾個黑衣人都沒急著動手,而是緊緊地盯著公孫恪和葉卿,似乎是在考慮從哪兒下手。

不過葉卿可沒打算就這麼停下來,纖細的雙手輕輕一晃,葉卿的手上就多了幾根淬了毒的銀針,她正要動手,卻不料公孫恪突然飛身而來,一把扣住葉卿的皓腕,將葉卿扯進懷裡。緊接著公孫恪那低沉悅耳,宛如琴音般魅惑的聲音便在葉卿的耳邊響起:「針可不是這麼用的,應該這樣玩。」

公孫恪摟著葉卿的身子跳開幾步,葉卿在公孫恪的懷裡就跟木偶似得,只能由著公孫恪操控自己的動作。

被公孫恪這麼一帶,手上的那幾根銀針飛快脫手,瞬間就穿過了幾個刺客的腦袋。

「呃!」那刺客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後飛,不消片刻就被釘在了牆上。

被釘在牆上的刺客四肢不斷地掙扎扭曲著,似乎在承受著什麼極大的痛苦。

「怎麼沒死?」葉卿看著被釘在牆上還在不斷蠕動的刺客,嘴角抽了抽。

她身上的針可是餵了毒的,這位大神是怎麼做到把他們釘在牆上還讓他們活著的。

看他們這幅扭曲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痛苦,看這身子都歪成什麼了。

「只要找對穴道,下手的力道足夠巧妙就可以了。」公孫恪低頭白了葉卿一眼,輕嗤道:「虧你還是個學醫的,居然連這都不懂。」

葉卿:「……」

她再一次體會到了這位殿下的惡趣味了。

她不禁轉過臉去用同情的眼神看著那群刺客,他們今天本來是來刺殺公孫恪的,可是被公孫恪這麼一弄,倒更像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

好半天以後公孫恪才把葉卿放開,那精緻地薄唇微微上挑,公孫恪修白的手指著那群被嚇到的刺客,語氣就跟在討論今天吃什麼飯一樣輕鬆,「太後娘娘,你說本王是交給你來試試手,還是說讓白衣衛直接滅了這群雜碎?」

「讓我來練練手吧。」葉卿的嘴角勾勒起惡劣的弧度,精緻的桃花眼含春帶俏,媚得彷彿狐妖一般。這臉上寫滿算計的小模樣,咋一看倒是跟公孫恪有幾分相似。

公孫恪看著葉卿那嬌俏的小模樣,狹長的鳳眸眯了眯,眼中滿是暗色。

晚風吹動著她身上的白衣,配合著身上散發出來的詭譎的氣息,月光之下,衣袂飄飄的葉卿看起來宛若幽魂一般。

前提是忽略她衣服上沾著的油漬。

葉卿雙手一折,手上瞬間就多了數十根閃爍著幽光的銀針,那銀針通身暗紫,一看就知道是沾了劇毒。

葉卿看著那些不斷後退的刺客,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王霸之氣全開,「乖乖站好,準備受死吧。」

【024】

看著葉卿這動作,那幾個猛地往後退了幾步,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便轉過身來,手上的兵器齊齊地指著葉卿,大喊,「上。」

葉卿雖然不足為據,但是她身後可是有一個武功深不可測的公孫恪,只有他們一起出售,勝算才會大些。

「呵。」葉卿輕嗤了一聲,那抹幽白的身影在數十個黑衣人當中快速地繞了一圈,不過片刻的功夫,原本抱團在一起的黑衣人就倒下了一大半。

剩下的黑衣人站在那兒,唯一擼出來的眼睛瞪得老大。

怎麼回事,這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功夫。

「你的眼睛往哪看呢。」就在黑衣人愣神的功夫,葉卿的聲音便如鬼魅般在耳邊響起。

黑衣人們渾身一僵,猛地轉過身來,卻發現葉卿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

伸手按上黑衣人的腦袋,葉卿笑得一臉燦爛:「上路吧。」

下一秒,葉卿那按著黑衣人的手便多出了幾根銀針,那些銀針快速的沒入黑衣人的腦袋再穿出來,最後落入葉卿的手裡。

嗤!

那黑衣人只覺得腦子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葉卿放開那個斷氣的黑衣刺客,將手上的針收進一個小瓶子里,粉嫩的嘴唇微微勾起,露出挑釁的笑容來:「繼續嗎?」

「跟她拼了!」剩下的幾個零星的黑一個拿著大刀朝著葉卿一齊衝過來。

刷!

鋒利的鋼刀劃破周圍的空氣,留下刺耳的聲音。

葉卿險險地避開朝自己砸過來的鋼刀,由於閃避不及,她耳邊的一縷頭髮直接被削了下來。

葉卿後退幾步繞到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身後,迅速抬起腳對著黑衣人的背猛踹過去。

砰!

黑衣人被踹得向前了幾步,葉卿勾唇一笑,趁著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是一個掃堂腿掃了過去。

趁著黑衣人倒下的功夫,一把從那黑衣人的手裡奪過鋼刀,葉卿返身一折,手裡的鋼刀便沒入了那個黑衣人的體內。

噗!

血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葉卿站起來,挑釁地將刀上的血甩在地上,握著手裡的刀便沖了上去。

乒乓!嗡!

金屬碰撞的聲音很快就響起了,在打鬥的過程中,一兩個狡詐的黑衣人不時的投出暗器,都被葉卿的銀針一一解決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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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在上:妖妃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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