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的親戚關係
葉卿暗叫不好。她退回去扶起昏死過去的若梅使勁地搖了幾下:「若梅,若梅!」
但是若梅毫無反應,任憑葉卿怎麼搖晃都無濟於事。
刷!
轟!
巨大的聲音響起,緊接著火勢便迅速蔓延開來,那衝天的火光將那高大的建築吞進一片橙紅之中。
葉卿放下若梅,想到梳妝台前去將那個白玉笛取出來,但就在她接近梳妝台的時候,一塊燒著了的木頭突然倒了下來,將她的路給擋住了。
沒了那個救命的玉笛,葉卿眼見著火勢越來越大,只得用袖子捂著口鼻,退回去費力地將若梅抬起來,費在一片濃煙之中摸索著找出路,此時她心則是懊惱一片。
是她大意了,她早該想到,那群人會做兩手準備。當時的她就光顧著從那個西貝貨身上套消息,就連這茬兒也忘了。
既然是來搶那個東西的,又怎麼會只派一個武功極弱的西貝貨出來呢。
這具身體的體力本來就不行,現在再加上一個若梅,還不知道能不能從這火場里出去。
火場內的葉卿正想辦法出去,而火場外的人也不清閑。這衝天的大火自然也引起了慈寧宮內眾人的注意,自然也引起了慈寧宮內宮人的注意。
「不好了,走……唔!」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不過那人的話還沒喊完,嘴就被別人給捂住了。
那群人將小太監拖到角落裡,才放開他。為了防止那個小太監再去叫人,他們站在一起,將小太監團團圍住。
「你們瘋了是吧,居然敢攔著我,現在太後娘娘和以前可不一樣了,她要是出事皇上和晉王還不得把我們九族給滅了!」看著那群人的架勢,小太監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他翹著蘭花指指著圍在他身邊的幾個太監宮女,破口大罵。
「我看瘋的人是你!」一個宮女憤怒地罵道:「枉你還在皇宮裡呆了這麼多年,連這點事情都看不明白。你也不想想當初我們是怎麼對待她的,她現在掌權了能放過我們嗎?」
當初葉卿落魄的時候,為了討好皇后,他們沒少給她吃苦頭。剋扣月錢,讓她吃剩飯這樣的事情更是幹了不止一次。
自從去了趟太廟以後,就跟變了個人似得,就連皇后和納蘭夫人都被她羞辱了,比他們做的更過分那些同僚,不是死,就是瘋。
現在就快輪到他們幾個了!
「要我說現在這場火放得正好,她死了我正好可以投靠皇後娘娘。」又一個小太監附和道。
「那她要是沒死呢?」剛剛被罵的小太監看著那群人,大吼。
瘋子,他們一個個都是瘋子。
他們說的確實沒錯,但是他們要是見死不救的話,等葉卿活著出來,他們只會死得更慘。
就在他們爭論不休的時候,那一小群人當中土人傳來了一聲狠厲的聲音:「那就別讓她出來。」
「說得對,現在就添把火,撒些毒粉進去,看她還能不能活。」
火場內的葉卿離他們較遠,自然聽不到那群人的聲音,眼見著火勢越來越大,再加上一個昏死過去的若梅拖著她,葉卿也開始有點力不從心了。
「咳咳!」被濃煙嗆得咳嗽了幾聲,葉卿捂著嘴,只覺得喉嚨快被煙給熏幹了。
此刻的葉卿髮髻散亂,臉上沾著灰,身上破破爛爛地袍子上還沾著血跡。看起來十分狼狽。
跌跌撞撞在大火里摸索了半天,葉卿好不容易才從一個小角落裡找到一缸水,她舉起瓢子把自己和澆濕,想也不想就沖了出去。
飛濺的火星字時不時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帶來一股燒灼的感覺,葉卿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扶著若梅跌跌撞撞地在火中費力地走著,由於濃煙擋住了視線,葉卿在火中前進地很艱難。
但她並沒有停下來,因為一旦停下來,她的小命今天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葉卿的速度漸漸地慢了下來,只覺得腳步越發地沉重,她大口的喘著氣,鼻間縈繞的滿是嗆人的煙味和一種詭異的味道。
下一刻,葉卿突然反應過來。
「不好,有毒。」意識到情況不對的葉卿顫抖著從懷裡摸出幾根銀針來,在身上的幾處穴位上紮下去,隨後也用銀針封住了若梅身上的幾處穴道。
但是為時已晚。
一陣陣眩暈感伴隨著強烈的疼痛感不斷地朝著葉卿襲來,她只覺得渾身乏力,哇的一聲就吐出一口血來。
她趔趄著朝前幾步,最後還是體力不支,整個人倒了下去。
就在她倒下去的那一瞬間,一根房梁突然掉落,直直地朝著葉卿的身上砸下去。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股強勁的罡風襲來,將那塊房梁轟成了碎片。
數十名白衣侍衛從天而降,宛若鬼魅一般。白衣侍衛手持水桶,井然有序地執行著滅火的工程。不消半刻,火勢就被控制住了。
躲在角落觀察火勢的那群宮女太監看著突然出現的白衣侍衛,嚇得癱軟在地上。
晉王府的白衣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待火勢漸熄以後,一道暗紫色的身影緩緩地落下。他蹲下身去,將昏迷不醒的葉卿抱起來,繚繞的煙霧讓人看不清他的臉色。
那人一步步地朝前走去,每一步都似踩在那群宮女太監的腦袋之上,看得他們心驚肉跳的。他身後那夾雜著滾滾濃煙的火焰在一瞬間就拔高了,映襯著那抹華麗的暗紫色身影,讓他看起來彷彿來自九幽地獄的厲鬼。
「晉王千歲,千千歲!」身後的白衣衛齊齊下跪,聲音整齊而洪亮。
「晉……晉王……」
被白衣衛洪亮的聲音驚得回魂,那群人連滾帶爬地來到公孫恪的面前,整齊跪好。「參……參見晉王殿下……」
怎麼回事,晉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抱著昏過去的葉卿,公孫恪的視線落在了那群跪在地上,抖若糠篩的太監宮女,「就是你們這群雜碎暗算太后的?」
【013】
那群白衣衛抬了兩張軟榻過來,公孫恪將葉卿放在其中一張軟榻上,自己則是坐上了另外一個。
「奴才不知!」那群奴才跪在地上大聲喊冤,那動作整齊地就跟割麥子似得。
公孫恪懶懶地歪在軟榻上,狹長的眸子掃了一眼扎在葉卿身上的那些銀針,笑了笑。等他抬起頭的時候,眼神則是一片冷冽。
「看來你們是打定主意要裝傻了。」公孫恪那悅耳的聲音緩緩地響起。
下一刻,扎在葉卿身上的那些銀針自動脫離葉卿的身體,飛了出去。
那銀針在月光之下閃過一抹寒光,隨後直直地沒入跪在中間的那個宮女的眉心。
而那個宮女就是之前攔住小太監救人的那個。
嗤!
那侍女還沒來得及慘叫,整個人就直挺挺地倒下去了,她的一雙眼睛睜得老大,似乎是對突然到來的死亡感到措手不及。
那群人一看見那個宮女的慘樣,嚇得瑟瑟發抖,其中一個老太監壯著膽子向前挪了一步,跪地高呼。「請晉王殿下明鑒,我們什麼也沒做啊!」
老太監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他,那群太監宮女甚至恨不得把他的嘴給堵上。
這老太監公孫恪也認識,他是當年先皇身邊的大紅人,先皇死後就主動請纓過來伺候葉卿,不過他平時很少會出現,都是呆在自己的小房間里。沒想到連他都被驚動了。
有了淑妃起頭,接下來陸陸續續地有了不少人開始跟葉卿敬酒。
葉卿都一一回過去。
三壺美酒下肚,葉卿此時的臉已經有些紅了。
「你們繼續,哀家先去更衣。」葉卿似乎是不勝酒力,她雙頰緋紅一片,一雙水媚的眸子因為醉意而柔媚無比,一時讓下面那群公子哥看直了眼,尤其是沐痕,簡直就是目不斜視。
葉卿在嫁入皇家之前也是京城第一美女,追求她的人絡繹不絕,當初聽說她嫁入皇家,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暗自嘆息。
任由宮女將自己扶起來,葉卿的身子輕輕靠在秋雁的肩上,一副半醉不醉的樣子。
葉卿走後,宴會在淑妃的主持下進行地十分順利,而另一邊的葉卿,卻好像遇到了點麻煩。
她被那個扶著自己的陌生姑娘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宮殿里,那宮女把自己往裡面一腿,就迅速地合上門。
葉卿還沒來得及出手做點什麼,就聽見咔嚓一聲,外面的門鎖上了。
葉卿雙手環胸,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此時葉卿雙目清明,臉上的紅暈也褪去大半,哪裡像醉酒的樣子。
一雙手突然伸出,捂住了葉卿眼睛,葉卿迅速反應過來,她反手一握,抬手對著那人的胳膊狠狠地劈下去。
葉卿這一下用足了力道,真要是劈中了胳膊鐵定得折。
不過那人卻輕巧地避開了葉卿的攻擊,反而順勢摸著葉卿的手,揩了一把油。
葉卿大驚,她退後一步,警惕地看面前的那人。
此時葉卿面前的男人臉上掛著邪笑,正用猥瑣的眼神看著自己,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跟自己糾葛了三四年的老熟人,沐痕。
葉卿皺著眉頭看著沐痕,臉上的不悅表現地很明顯,「沐痕,你怎麼在這裡?」
他不是在那邊喝酒嗎?怎麼會在這裡?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那個長相陌生小宮女根本就是他的人。
此刻葉卿的心裡滿是疑惑,不過臉上卻並沒有其他的表情,她看著沐痕那張熟悉的猥瑣的臉,一臉警惕。
沐痕一張還算英俊的臉上掛著陰柔的笑容,他搓著手跟葉卿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太后,您跟以前真的是大不一樣了,人漂亮了,也更大膽了。」
剛才看見葉卿的時候,沐痕也是驚訝了一下,葉卿才入宮不到半年,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多了很多以前沒有的感覺,也更成熟了,看得他心癢難耐。
「沐痕,你到底想幹什麼?」葉卿警惕地問道。
「嘿嘿嘿,太後娘娘,接下來奴才要,還請您配合一下。」
另一邊的御花園裡。
「奇怪了,太後娘娘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017】
人群中一有人問起,頓時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太后都去了小半個時辰了,按理說也應該回來了啊。
其中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貴婦,朝著男子席的位置撇了一眼,「噫?怎麼沐公子也不見了。」
她這一番話,成功地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這沐痕暗戀葉卿的事情早年鬧得沸沸揚揚,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主地朝著葉卿和攝政王妃身上看去,太后不在,在場之人中就她們的品級是最高的。
淑妃和攝政王妃對視了一眼,隨後又移開視線。
「也許只是碰巧而已,先派個人去看看吧。」攝政王妃對淑妃提議道。
畢竟現在什麼事都沒發生,這樣大張旗鼓地宣揚反而不好。
淑妃也覺得有道理,便指派了一個宮女出去。
可是將近兩個時辰過去了,還是不見人影。
淑妃也沒辦法,只能帶著幾個貴婦,朝著葉卿離開的方向去了。
她們還沒走兩步,就看見一個宮女鬼鬼祟祟地朝著某個偏僻地方向走去。
「什麼人在那裡?」淑妃身邊的侍女大聲地呵斥了一聲,想讓她站住。
可是那宮女就跟沒聽見一樣,徑自朝著某個方向去了。
「跟上。」淑妃命令道。
跟著那宮女七拐八拐地走了好幾圈,那宮女終於在一處偏僻的宮殿里停了下來。
令人驚訝的事,這平時都沒人會經過的偏殿,此刻居然站滿了人,他們個個神情嚴肅緊張,似乎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見到那個宮女過來,另外一個站在哪兒把風的小太監神色慌張地把她拉過來:「你要死啊,裡頭還沒完事呢。」
「他和你娘娘怎麼還不出來?其他人都開始懷疑了。」那宮女刻意壓低聲音,「我可是冒死跑過來的,到時候好處可別少了我的。」
宮女這聲音雖然壓得低,但是還是被攝政王妃聽見了。
她早年學過武功,也算是個高手,這點聲音怎麼可能逃過她的耳朵。
她看了淑妃一眼,兩人一起上前:「你們在說什麼?太後娘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見兩人過來,宮女太監全部嚇傻了。
他們撲通一聲跪下來。
「參見淑妃娘娘,攝政王妃。」
「我問你們,太後娘娘到底在裡面幹什麼?」淑妃一雙眼睛落在他們身上,凌厲無比。
那小太監似乎被嚇住了,囁囁嚅嚅地道:「太……太后……」
淑妃生怕出什麼意外,繞過那兩人就準備過去。
可誰知那兩個人卻突然站起來,走到她們面前攔住去路,似乎是豁出去了,那個宮女直接道:「太後娘娘有點事,不方便見人。淑妃娘娘您還是先回去吧。」
「呃——!」就在此時,一聲柔媚的聲音傳了出來。
淑妃臉色大變,一把推開那兩人宮人,「滾開!」
讓身邊的宮女把這群人控制住,淑妃和攝政王妃帶著幾個女眷浩浩蕩蕩地殺進了那個偏僻的宮殿里。
一進方間,淑妃和她身後的人都驚呆了,
兩套衣服凌亂地堆在一起,其中一套是葉卿今天穿的那件。不遠處那老舊的雕花梨木床上的帷幔已經被放下了,不時地傳來不和諧的聲音。
曖昧的聲音加上那空氣中瀰漫著的味道,明明白白地昭示著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不過床上了人似乎都沒察覺到有人來了,依舊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天哪。」淑妃捂著嘴巴,一副被驚嚇到了的樣子。
「這……」
「簡直太過分了,一國的太后居然做出這種事情,這不是給咱們北唐丟臉嗎?」攝政王妃脾氣火爆,直接就罵道。
北唐自開國以來已經三百年了,從沒聽說過哪一位太后或者皇后干出這麼荒唐的事情,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之。這要是傳出去,北唐還不得被其他三國笑話死。
「就是啊,先皇西去還不到一年,這太后就做出這種事情,簡直可惡。」另外一個直腸子的貴婦也道。
「你看清楚裡面的人是誰了嗎?光憑一件衣服就判斷是太后,也太草率了吧。」其中一個女眷又開口了。
說話的是禮部尚書的夫人劉氏,剛才淑妃為了公平起見,兩派的貴婦都找了幾個。禮部尚書是晉王一派的,眾所周知晉王公孫恪一早就把太后納入重點保護的對象,劉氏一家既然是晉王一派的,那肯定要為葉卿說話。
剛剛那個說話的貴婦冷笑:「夫人這話就好笑了,這衣服都在這兒了,裡面的人到底是誰那還需要驗證嗎?拜託你說話過過腦子行嗎?」
「你!」
「行了,都別吵了。」淑妃雖然慌亂,但是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轉過身去,對著身後的人吩咐道:「去外面跟那群宮女說一聲,立即派人封鎖消息,別讓事情傳出去。另外再叫人去宴會那邊說一聲,就說太后突然暈倒了,現在正在常璇宮休息。」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能壓多久就壓多久。畢竟一國太后干出這種事情,傳出去全國都不光彩。
皇室的臉都不知道要往哪兒擱了。
說罷,淑妃轉過臉去對著其他幾個女眷道:「今天的事情,本宮希望你們就當什麼事也沒法生過。」
淑妃這番話乍一聽之下,處處都是對皇室顏面的維護。但是卻是一口咬定了那床上的人就是葉卿。
「現在還費什麼話,當務之急是先把這個玷污太后的暴徒拉出去杖斃,以維護先皇和太后的顏面。」攝政王妃是個火爆脾氣,她上前幾步,伸手就把帷幔拉開了。
她的手勁很大,似乎是想要一次性把帷幔拉開,但是拉到一半卻突然剎住手,趕忙將帷幔拉回去。
就連充斥在耳邊的那不和諧的聲音也當沒聽到一樣。
「怎麼會這樣?」攝政王妃失聲呢喃。
她身後一個不長腦子的女眷以為是攝政王妃被嚇到了,也上前去。
「王妃是不敢看那污穢不堪的一幕吧,沒事,臣婦幫您。」
說著,那女眷伸出手。
「助手!」攝政王妃大聲驚呼。
但是已經晚了,因為那帷幔已經被拉開,那隱藏在帷幔之後的人也暴露了出來。
【018】
「這……」
剛剛掀開帘子的貴婦也傻了,這一切不都是計劃好的嗎?怎麼到了關鍵時刻,這人就從太后變成了唐小姐了。
在一片嘈雜聲之下,床上的兩個主角也漸漸地恢復了清醒。
沐痕按著自己腦袋,眼中一片迷茫:「這是怎麼回事啊?」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聲尖利的聲音,「啊——!」
沐痕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回魂了。
他記得剛剛那個宮女幫她把葉卿帶到這個偏殿,然後……
葉卿!
終於意識到了重點,沐痕猛地抬起頭來,卻發現一群女眷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而他的身邊則是一個抱著被子啜泣的少女。
他對這個少女,那是唐將軍的小女兒,唐宣兒。
饒是一向自詡冷靜的沐痕此刻也嚇傻了,他匆匆拉過另一床被子,起身下跪:「淑妃娘娘,我。」
看著這瘋狂的一幕,攝政王妃和淑妃只覺得頭疼不已。
這唐小姐可是唐將軍最寵愛的女兒。
唐將軍的手上掌握著兵權,雖然說是他們這一派的。但是他脾氣火爆,油鹽不進,發起怒來誰都攔不住,這要是讓唐將軍知道了,非得鬧得滿城風雨不可。
淑妃只覺得怒火在她胸口一陣翻騰,揚手狠狠地給了沐痕一巴掌,淑妃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沐痕,你!」
「看來某些人的眼睛比我還瞎呢。」劉氏看著那混亂的一幕,冷笑不已。
她就說嘛,太后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會中這種低端的計謀。
「你閉嘴!」攝政王妃朝著劉氏吼了一聲。
「喲,這是怎麼了。」幾個人正吵著嘴,一道的聲音插了進來。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葉卿站在門口的位置,似笑非笑地看著這群人,此時葉卿換了一身淺紫色的長裙,明亮的顏色更是襯得她眉目如畫,彷彿畫中走出來的一般。而她的身邊則站著一個看不清面貌的太監。
那太監的臉上附著一張黑白交錯的鬼面具,看著猙獰無比。雖然是低著頭,但是那身上散發出來的森冷的氣息卻滲透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宛如一條毒蛇盤踞在脖子上,讓人忍不住戰慄。
這樣的純粹的死氣,也只有晉王府的那群白衣衛身上才有。
兩人站在一起,清雅的氣息和邪佞的氣息相互交織,不但不覺得詭異,反而還異常和諧。
「太后?」攝政王妃危險地看了她一眼。
下一刻攝政王妃的袖子就被淑妃給拉住了。
淑妃用眼神警告了一下攝政王妃,隨後拉著她一起跪下。
「參見太后。」幾個婦人一齊行禮。就連剛剛坐在床上哭泣的唐宣兒也披了件衣服從床上下來,跪在地上。
由於葉卿來的突然到來,幾個人沒有心理準備,那群婦人站得歪歪扭扭的,頓時就引起了葉卿身後的某太監不高興。
葉卿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掐了一把。
葉卿也知道是某人的小脾氣上來了,她清了清嗓子,「這什麼站法,歪歪扭扭地跟條蟲子似得,站整齊了。」
雖然對葉卿命令感到奇怪,不過那群婦人還是照做了。
「太后今天去哪兒了,我們都很擔心您呢。」淑妃的臉上掛著關心的表情,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
「哀家剛才不小心劃破了衣服,回常璇宮換了一下,沒想到哀家的衣服居然憑空飛到了這裡。」說到這裡,葉卿冷笑了一聲。
剛才要不是她反應快,加上有白衣衛的幫忙,她今天真的會被這群長舌婦說死。
眼神掃過地眾人,葉卿那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怎麼,你們不信嗎?還是說你們覺得哀家才是應該躺在床上的人。」
一眾婦人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倒是膽大的攝政王妃發話了。
「我們怎麼會不相信太后呢,只是在想該怎麼處理這兩個人罷了。」攝政王妃指了一下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兩人,道。
此時那個唐小姐還在掩面哭泣,肩膀一抽一抽的,那披在身上鬆鬆垮垮的衣服一副快要掉下來的樣子。
而沐痕則是光著上身,低著頭沉默不語,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葉卿看著這兩組合頭都快大了,身後那位不省心的還在掐著她的腰,她現在腰都快被掐斷了。
這一個兩個的,就不能讓她省省心嗎?
「這件事就交給哀家來處理,淑妃你看管不利,去暗室罰跪三天吧。」葉卿清了清嗓子,道。
淑妃猛地抬起頭,「太后,臣妾。」
她可不能去暗室啊,她要是去暗室了,誰來傳遞消息。
「什麼也別說了。」葉卿揮手打斷淑妃的話。
葉卿上前兩步,低下頭去對看著淑妃,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
葉卿湊到淑妃的耳邊,聲音輕渺而狠戾,「別以為哀家什麼也不知道。」
淑妃臉色一冷,臉上的表情晦暗未明。
這葉卿到底是怎麼回事,原以為她只是有些小聰明,沒想到居然這麼難纏。
她聯合攝政王妃一起出手,就連魅影都用上了,可還是讓她逃過了,簡直可惡。
葉卿說完以後便站起來,背過身去對著她們揮了揮手,「都散了吧,沐痕,唐宣兒,你們留下。」
「是。」
一眾各懷鬼胎貴婦先後離開了偏殿,只留下沐痕和唐婉兩人。
等他們走後,那唐小姐突然抬起頭來,還沒說什麼,整個人就倒了下去。此刻那唐宣兒的腦門上,明晃晃地插著三根銀針,在陽光之下看著清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