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嗶——」和「嘟——」

當澤蘭娜第二天一早就回到了昨晚她們離開的地方，澤蘭娜也順理成章的找到了自己的那一車各色的物資，幸運的是上面的東西一點兒都沒少。

今天她們需要找到一個能建立彷彿的地方，澤蘭娜拉上小推車就匆匆離開了，無論她還是奧納塔希亞都沒發現，在她的小推車的周圍，圍繞著一片淺淺的、人的腳印……

澤蘭娜的運氣不錯，很快就找到了一塊鑲嵌在地底的石頭，使是一大塊橫躺在地面上的層積岩，稍稍突出地面了一定距離，但勝在平整，只有一些橫紋，多鋪幾層毯子就無所謂了。

找到了扎帳篷的位置后，剩下的就好說了，奧納塔希亞很快就幫她清出來一片空地。

對巨龍來說這真的很簡單，跟拔蔥似得將樹木揪出來，然後圍著帳篷用她的大腳板狠的踩幾下，本意是將土地踏平、各種灌木踩爛，但巨龍的體重豈是僅僅是踩平土地那麼簡單。

她的體重可是能一腳在長滿草的地面上留下一個寸許深的腳印，而她剛剛為了夯實地面，還蹦了幾下。

結果就是，她生生踩出了一個大坑，只留下帳篷所在的十多方的區域高高屹立著，也幸虧那塊石頭扎的夠深。

「是不是一下雨就會變成護城河……」

奧納塔希亞想了想，從剛剛薅下來的幾顆大樹中選了兩個較直一些的，虛握著一順，將枝頭折斷，前後一掰，將樹根和樹冠部分去掉，還握在手裡揮舞了幾下。

「嘿！挺順手啊！我忽然理解你們人類為什麼使用工具了。」

「……」奧納塔希亞抄傢伙不會也因為自己緣故提前了吧？

好在奧納塔希亞也只是稍稍驚奇了一下，便將兩根樹榦按在土壤中，前後各一腳將樹榦嵌進土裡，給澤蘭娜造出了一座小橋。

「好了。」奧納塔希亞一伸手：「接下來就是標記領地。」

澤蘭娜一聽到這兒臉色就有點扭曲：「咱能換個方法嗎？」

「就你事多，」奧納塔希亞不滿道：「我的血液應該也有同樣的功能，你等一下，我咬一下舌頭。」

「也用不著這樣。」

「沒事，也就是疼一下，我嘴唇發乾的時候經常咬破嘴唇潤一下。」奧納塔希亞說著順勢一吐，一團鮮血便糊在一旁的樹木上。

奧納塔希亞還想再吐，卻什麼都沒吐出來：「嘖，癒合了……」

巨龍的體質就是這麼誇張。

澤蘭娜忽然反映了過來：「等等，這是龍血對吧？」

「是啊，我的血。」

「傳說能讓人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神物？」

「只有雄性巨龍的血才有這種功效，我是雌性的。」奧納塔希亞搖了搖頭：「而且如果你真的砍死了一條雄性巨龍最好也不要這麼做。」

「這還分公母？」

「這本質上是一種繁衍的行為。」奧納塔希亞解釋道：「一般而言，越強大的雌性生物，越難以受孕，而越強大的雄性生物越容易讓她人受孕，而強大如巨龍，在這方面已經跨越了物種和生殖器官的限制，沐浴龍血其實就是一個將你同化成巨龍子嗣的過程，你們獲得了巨龍的力量的同時，也會擁有一些巨龍的特性。」

「雄性生物沐浴龍血還好，你是雌性，一旦龍血進入了你的『嗶——』中，可能會起到雄性『嘟——』的作用，讓你受孕，產生亞龍種，而人類的體質過於羸弱，即使受到龍血強化，這個過程依舊可能會殺死你。」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澤蘭娜趕緊告饒，這話題越來越重口味了。

…………

當澤蘭娜都準備好再度進村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村裡的人聚集在一起辦理村長的喪事。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女性和小孩是不會出席葬禮的，他們該餵雞的餵雞，該打鬧的打鬧。

不過當澤蘭娜出現的一瞬間，這夥人就跟上了發條，嗖的一下全都回家了，接著噼噼啪啪的就開始關門關窗戶。

還有一個小孩因為腿短，沒進門就被關在了外面，一邊拍門一邊哭的那叫一個慘烈啊，看的澤蘭娜一愣一愣的，昨天她買東西的時候不好都好好的嗎？

遠遠的就看到一座木製的高台，和一堆花。

這個時候湊上去好像會很尷尬啊……澤蘭娜略微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決定去看一下，畢竟村長是她害死的。

葬禮是在村子中央的大榕樹旁巨型的，教士拖著傷勢迫重的身體，一茬一茬的講著祭文，看見澤蘭娜來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倒是沒有在喊著要燒死她。

現在是不敢了。

昨晚羅萊回來之後，跟中邪似得哆嗦了半天，送到皮爾森教士那裡，舉行著驅邪儀式，才勉強問出了點什麼，當然，過度驚嚇的他到最後也沒說清楚，眾人只是知道澤蘭娜和巨龍有關。

當晚，一群農夫便在卡洛夫的帶領下舉著火來到了澤蘭娜「失蹤」的地方，並找到了澤蘭娜的小推車——和地上的兩個巨大的腳印加一條長長的尾痕——那是奧納塔希亞蹲在地上的時候壓出來的……

僅僅是一晚上加上一白天，澤蘭娜「龍之魔女」的稱號就在小鎮中傳開了。

而第二天澤蘭娜再度出現在了小鎮上，別看是在葬禮上，這會兒他們已經開始討論什麼魔女召喚巨龍的大戲了。

而這時，若說最緊張的，不是別人，而是相對見多識廣的馬特。

村民是分不清法師、巫師的區別的，他們只知道魔女或者說女巫，而在民間傳說中的女巫其實並不完全是反面形象，既有的惡毒卑劣，也有慈祥善良的，但更多的是威嚴神秘，在種種童話中充當一個許願機的身份。

但他確是知道巫師這個職業的。

不同於尋常法師通過魔力和遊歷元素構建魔法，巫師施法完全沒有邏輯和常理可言：把王子變成蛤蟆、把南瓜變成馬車、毫無道理的剝奪人說話的能力……

但毫無邏輯性的力量，往往還意味著毫無邏輯的心性，巫師都是瘋子！越強大的就越瘋！

一個強大到能夠奴役巨龍的巫師到底會瘋狂到什麼地步，他不敢想象。

而如果她盯上了這裡，薩南村，不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