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嗯……真香again

「你願意幫我？」奧納塔希亞驚訝道：「背叛你的種族？」

「我是說如果滅絕人類真的能幫你克服恐懼的話？」澤蘭娜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認為我會失敗？」

「你說過，人類如螻蟻，且不說整個泰洛瑞斯，你能消滅掉你領地內的所有的螻蟻嗎？」

「……做不到的。」奧納塔希亞搖了搖頭，對自然有一定了解的她很清楚的明白一片森林中的螞蟻到底是什麼數量。

「或許我能在這個過程中克服自己對人類的恐懼……」

「但更可能是有一天你再無法再大陸上找到一個人類，卻不得不在恐懼中搜尋著那或許存在，又或許不存在的人類『幽靈』。」澤蘭娜說著，卻恍然間，看到一個落寂而絕望的身影，不過隨即就再度沒入了她的記憶深處。

奧納塔希亞被澤蘭娜描述嚇到：「那，那你說怎麼辦？」

「你要做的是扎入人類的巢穴中，進入人群中，不是殺死人類，而是對他們熟視無睹。。」

奧納塔希亞想著那個場面，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為什麼？」

「在不餓的情況下，你會殺死領地中的動物嗎？」

奧納塔希亞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不會。」

「巨龍呢？」

「當然，來到我領地內的所有其他巨龍都得死！」奧納塔希亞立刻換了一副姿態。

「那一頭石化雞蛇呢？」純種石化雞蛇，也是史詩種，個體但從戰鬥力上並不比巨龍弱。

「我會用龍息燒死它，」奧納塔希亞回道：「我想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了？威脅是嗎？」

「嗯，在非獵食的情況下，生物一般只會對威脅到自己的生物發起攻擊。你對人類的任何過分的攻擊性，反倒是你對他們恐懼的證明。」澤蘭娜說道。

「但我總感覺有哪兒不對……」奧納塔希亞歪著頭一副苦惱的模樣。

「你還想不想克服自己的弱點了？」

「好吧，」奧納塔希亞點頭道：「那我們現在就去人類聚落？」

「你至少讓我睡一覺！」澤蘭娜沒好氣的說道：「我都三天沒合眼了。」

「哦，好吧，正好我也想小睡一覺。」奧納塔希亞說著抓起澤蘭娜，帶著她向空腔中，她帳篷的方向飛去。

因為奧納塔希亞仍在思索，一路上安靜的出奇。

等到澤蘭娜把床鋪整理好，蓋上毛毯睡下的時候，奧納塔希亞忽然幽幽的問道：「娜娜，你們人類在治療類似的恐懼病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澤蘭娜看著帳篷頂想了想？

把怕蟑螂的人推進蟑螂洞？把患有幽閉恐懼症的人關到箱子里？讓恐血症的人進醫院血庫？崩潰療法？

不，人類不會，這太不人道。

…………

當澤蘭娜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一掀開帳篷，就發現奧納塔希亞就在旁邊蹲著，龍目直勾勾的盯著帳篷，但瞳孔卻是完全失焦的。

「你那麼早就醒了？」澤蘭娜驚訝道，她還以為她得按照巨龍的習慣睡上許久來著。

奧納塔希亞恍然驚醒：「不，我沒睡，一直在想你所說的方法，太激動了。」

「是嗎？沒想到你還挺興奮，你等我洗漱一下，咱們一會兒就出發，我陪你一起進村子，省得再鬧出是嗎動靜來。」

「嗯？嗯！好」奧納塔希亞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心不在焉的發獃，心不在焉的將澤蘭娜含住，心不在焉的飛行，心不在焉的在澤蘭娜的叢林帳篷中降落。

然後心不在焉的讓澤蘭娜騎在脖子上，沿著人類的道路慢慢向人類村莊慢慢踱。

最後在澤蘭娜站在她頭頂上說著：「咱們快到了，我已經能看見村莊的城牆了……都三天了他們竟然還沒修好。」

她猛然驚醒：「等一下，我覺得我最好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

「在這個時候？」

「對，我忽然非常累，特別特別累！」奧納塔希亞說著將澤蘭娜從頭頂拿下來，放在地上：「你自己去吧……」

「……」澤蘭娜這時也看出奧納塔希亞貌似是又慫了，立刻鼓起了臉：「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要面對現實的。」

「呃……這不昨天血月的興奮勁還沒過去嗎？我冷靜的想了一下，兩米雖然不長，但好歹也是一個跨越式的進步，我還有大好人生，鱗片也精緻無暇有光澤，沒必要現在就踏出這一步。」

奧納塔希亞說著將澤蘭娜從自己的頭頂拿下來，輕輕的放在地上：「所以你還是自己去吧。」

接著，轉身逃似得振翅飛翔。

「你怎麼可以這麼鹹魚！」澤蘭娜不由大喊。

雖然不知道鹹魚是啥意思，不過現在用尾巴尖想也知道這肯定不是啥好話，奧納塔希亞只是遙遙的回了一句：「我覺得做一條魚挺好的……」

「早知道昨天直接過來了。」澤蘭娜嘀咕一句，但最後也只能嘆了口氣，繼續向村莊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皮爾森他們再看到我是啥反應。」

…………

皮爾森看到澤蘭娜是什麼反應不好說，但至少他現在已經焦頭爛額了。

就在昨天，血月剛剛解釋，薩南村便迎來了一位遠超他想象的貴客：奇昂王國的三王子布萊德利·赫爾曼，王位的有力爭奪人之一。雖然薩南村並不是其直屬領地，但卻是本地領主效忠對象的效忠對象。

他現在在兩名侍女和一堆衛兵的拱衛下正大馬金刀的坐在他教堂的中央，一手撐在椅子扶手上，一手來回彈著手中的金幣：「所以說因為那條龍三天前來了一次，你們就燒掉了……你們口中『龍之魔女』的房屋？」

是的，澤蘭娜的房子又被燒了，你不能指望一群農夫能在這種時候還能考慮到「魔女回來可能會報復」這麼久遠的問題。

在他們看來所有的魔女遺留的東西都是帶有詛咒的邪物，再留在村子中，可能會殺死所有的村夫，當晚就跟開篝火晚會似得將她的房子圍起來給燒了，也幸好澤蘭娜的鄰居都搬走了，唯一剩下的百姓教堂還是以石頭為主要建築材料，沒有釀起火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