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1章 王霸之劍

「這話不應該是我來問你么？」男子眯起眼睛盯著年輕人，「聖靈劍法·劍動四方……劍起風瀾用得倒是不錯，可惜你的功力不足，速度不夠。一劍貫日本是不可阻擋的一招，可卻這麼輕易就被我破掉了，同樣說明你的聖靈劍法並沒有練到家。」

唰！年輕人手中劍前指，低吼道：「你小看我？！」

「別自討苦吃。」男子冷冷道：「你心裡應該很清楚，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否則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那裡跟我說話么？」

這話倒是提醒年輕人了，剛才男子的那一招劍動四方衝擊力那麼足，可他卻很容易就重新站起來了，而且身上也沒有什麼地方特別痛的。現在痛感還在慢慢消失，原因難道是那一招是紙老虎么？

他的一劍貫日有多強自己很清楚，那麼輕易就將其破解的招數怎麼可能是紙老虎？如果那都算紙老虎，那他的功力又有多渺小？

男子說得對，要是他控制不住自己，那就是自討苦吃。於是，他恢復了一些冷靜，放下了劍，抬眼緊緊盯著男子：「你到底是誰？」

男子抬起手，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聖靈劍法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年輕人想了想，答道：「是我師傅。多年前，他給我留下聖靈劍法的劍譜和這柄劍之後就離開了。」說著，他不由自主的瞄向手裡的劍。

男子的目光也到了那柄劍上，他眯起眼睛仔細看了一眼，臉色嚴肅了起來，隨即他抬起右掌，年輕人手裡的劍就瞬間脫手飛了出去。

年輕人吃了一驚，他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劍就落在了男子的手中，這讓他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了男子深不可測的功力。

男子反手將劍平舉在胸前，右手去輕輕撫摸劍身，卻又好像是怕碰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般動作很是小心，光亮的劍身上倒映出了他閃著微光的眼睛。

「陌離……」男子緩緩叫出了劍的名字，語態中露出了些許懷念：「沒想到今生還能再見到陌離。即便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此劍依舊光亮如新，拜劍山莊的鑄劍技藝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你竟然能認出這柄劍？」年輕人肅然起敬：「你、你到底是誰？」

男子觀察了一下年輕人的眼神，淡淡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么？接著。」說完，將陌離劍扔了出去。

這一下他看似隨意，實際上年輕人只要站在原地就能輕鬆的接住了。當他立刻抬眼看向男子的時候，男子已經左臂一揮，周圍的劍都飛回了各自的原處，只需要片刻功夫，那些殺意洶洶的劍就都消失了。

「原來真的是您。」年輕人的語氣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緊接著又疑惑道：「為什麼收手了？您不是說要殺了我么？」

男子微微點了點頭，道：「是啊，原本是那麼打算的。可是現在，我更想知道，你到這裡來所求為何？」

他轉過身體，掃視著那看似無邊無際的劍叢，道：「每一個來這裡的人都是求一柄劍，揚名之劍、無敵之劍、傳說之劍……」他轉頭看向年輕人，「不知你要的是什麼樣的劍？」

年輕人看了兩邊各一眼，接著直視男子，道：「好不容易來這裡一趟，只求一柄劍不太符合我的風格，我要兩柄劍。」

「兩柄？」男子嘴角上翹，道：「你可真夠貪心的。」

年輕人回道：「你不是也說了么？我是一個很有慾望的人，其他人都不如我，既然如此，我求得多一點也是很正常的。貪心有什麼不好？這是人類的本性。」

「好。」男子輕輕點頭，又問：「那不知道，你想求的是什麼樣的劍？」

「這個嘛……」年輕人摸了摸鼻子，露出了一個清朗的笑容，道：「我要的劍可不是普通的劍，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

「你盡可以說來。」

「好！」年輕人向前一步，眼中閃爍著無比認真的光：「我所求的……一柄叫王道、一柄叫霸道！」他刻意停頓了一下，再次露出笑容，問：「不知這裡有沒有啊？」

「王霸之劍、王霸之道……」男子輕聲念了遍，神情依舊淡然道：「我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你可以找一找，可是我要提醒你的是，即便你找到了，也會付出很大的代價。年輕人，這代價可能並非你能付得起的。我已經見過很多不自量力的人了，你還年輕。」

年輕人微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您可就說錯了。不自量力跟年不年輕沒有關係，有些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也許還沒有三歲小兒看得清楚。我只知道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年輕一代說了算的。至於老人們，要是聰明的就自己下去、要是愚笨的就等著被踢下去。王道施以仁理、霸道施以殺伐，這就是我要求的。」越說下去，他的聲音就越顯寒冷。

「那我可以問一問，」男子道：「求得王霸后，你又想做些什麼呢？」

年輕人緩緩舉起右手，右手食指指天，男子的眼睛隨之抬起，緊接著耳邊響起有力的兩個字：「天下！」

兩人沉默著對視了片刻，這期間誰的眼睛也沒有眨一下，一切彷彿都安靜了下來。

很快，男子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道：「我知道了。如果這就是你所求的話，那你就去把它找出來吧。」

說完，他抬起右手、手掌朝天，劍叢中立刻飛出了數不清的劍影，眨眼間就把年輕人包圍了。

年輕人掃視了一眼，感覺這些劍的數量比起剛才有了明顯的提升，只不過它們並沒有馬上發動進攻，男子好像在等待什麼。

「這算我要付出的代價么？」年輕人問。

男子道：「這還僅僅只是開始，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準備，那就試著從那裡走過來吧。」

「好！」年輕人雙手握住劍柄，毫不猶豫的厲喝一聲，清澈的眼睛中滿是這無窮無盡的劍影。

「等等。」男子又問：「年輕人，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想知道我的名字。」年輕人低低一笑，盯著男子的眼睛，放聲道：「那你記好了。我姓霍……叫霍、天、青！」

話音未落，他竟主動揮劍沖了出去，見狀，男子右臂往下一揮，萬千劍影鋪天蓋地刺出……

十年後，元歷1343年，夏光宗昭武二十二年的秋天。對夏朝來說，這註定又會是一個多事之秋，這一年的九月，沉寂多年的天門山戰火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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