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雙彩回歸,邪式招魂
精神空間,腦中世界。
一股洶湧狂暴的大風在腦中颳起,雖然這裡本就空空如也,一片白茫茫,但那暴躁的大風所掀起的陣陣氣流讓兩個喝的爛醉如泥的小玲瞬間驚醒。
方凡的小玲緩緩起身,藍白長裙更顯嬌小俏麗,如柳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捏了捏手中的酒壺,仰頭看著空無一物的天空,喃喃道:「喂,這是…」
不等小玲說完,那癱醉在地上的另一個小玲坐了起來,晃了晃腦袋,醉醺醺的打斷道:「嗨,不過是借屍還魂罷了,以前天域仙穹那些邪修老道也不是沒做過,你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了?」
方凡的小玲知道嗎?當然知道。
她驚訝的並不是這個邪術,而是現在有人在對方凡使用借屍還魂,說白了,就是想用方凡的身體裝下別人的魂魄,在這個邪術的釋術條件里,除了修為道行之外,更重要的是屍體,或者叫身體。
而小玲所知道的是,方凡的身體不是在當鋪里嗎?當鋪里又是誰在施展這個邪術。
小玲沒有搭理那個爛醉的小玲,心思一沉,精神力瞬間像著外面的世界擴散出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轉頭立馬對著癱在地上的小玲大吼到:「不好!澹臺瓏有危險!」
……
話分兩頭,彩翼和彩音一行人自取到輪迴石便一路疾馳返回,畢竟現在方凡等人情況這些人也是一無所知,情急使然。
可當一行人回到京城之地時,整個京畿重地被濃濃的黑雲籠罩著,低沉的感覺讓人感覺格外壓抑,就連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來,耳旁呼呼的陣陣狂風,更是將一度繁華的京城弄的雜亂無章、破敗不堪。
彩翼化作的彩鳳停滯在空中,鳳眸一凝,望向皇宮的方位,那熟悉的感覺讓彩翼的身體瞬間爆發出陣陣七彩光芒,不等背上馱著的眾人反應,龐大的身軀一顫,將眾人丟了下去后,對著眾人說道:「沫雅姐姐在皇宮那邊,你們先回去,我帶著輪迴石先過去。」
彩翼說完之後便化作流光向著被黑色氣息包裹的皇宮方向飛去。
彩音自然是被抖動下來中的一員,只不過她的修為高於眾人,凌空而立,看著天劍宗一幫子弟安穩落地后,望著寒雪和雅妃欲言又止的模樣,輕聲打斷道:「你們先回當鋪,彩翼那邊我跟過去,不用擔心。」
言罷,本想一同過去的雅妃卻是被寒雪給攔著,虛弱的說到:「讓他們兩人去吧,萬一出現個什麼情況,你我二人實在不能再戰鬥了,與其這樣,不如趕緊回去恢復一下。」
聞言,雅妃極為複雜的看了看寒雪,再抬頭看了看彩音,隨後妥協道:「好。」
其實在彩翼說完之後,彩音等其他三人也感覺到了方沫雅和澹臺瓏在皇宮那邊,之所以沒讓他們兩人再跟著,是因為彩音覺得那包裹著皇宮的黑色迷霧有問題,而且這兩人現在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傷,就算去了,也不一定有多大作用,與其去了讓別人費心照顧,還不如直接別去。
踉蹌落地的寒雪和雅妃勉強站住身子,現在的他們倆只能說心有餘而力不足,聽到彩音的提醒后,倆人也微微拱手作罷,拖著疲憊的身子向著當鋪走去,待到兩人離開后,彩音也不再遲疑,急忙朝著皇宮飛去。
……
皇宮裡,黑色的氣旋如一個小型的龍捲風一般旋轉在大殿里,四周的燭火早就已經被這狂風吹熄,宮殿里四處散亂著被吹掉下來的書籍和奏章,一時間這平時威嚴肅穆,莊重堂皇的大殿卻如同菜市場一般凌亂。
宮殿正中,詭異的環陣此時已經化作鮮紅色的陣紋,陣中盤膝閉目的老道正猙獰著面容,強忍著陣法所帶來的負荷,雙手合掌置於胸前,口中念念有詞,老道持續吟唱著,站在一旁的東方瀚宇但見如此陣仗,瘋狂的大笑起來,其扭曲的笑容讓那張謙謙君子的臉瞬間便的極為陌生。
「哈哈哈,哈哈哈,繼續!繼續!只要你成功了!朕必定重重有賞!」
東方瀚宇大笑到,一臉的狂傲和瘋狂,老道此時自然是不能有半點動搖,依舊嘰里咕嚕的念著,似乎就像對外界沒有任何感覺一般。
隨著老道的施法,陣法的紅光越來越刺眼,陣法中央除了盤膝而坐的老道,方沫雅和澹臺瓏的身體也被放置在中間,離老道不過一個臂展的距離。
「老道士,只要你成功了,朕封你為國師,讓天下人信奉你的教。」滿臉狂笑的東方瀚宇望著陣法愈來愈強,瞪大眼珠子,朝著老道的方向放聲大吼到。
「咳…」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刺激到老道士,還是說時間掐的剛好,東方瀚宇話音剛落,老道士赫然睜開雙眼,雙掌化指,互轉三周半之後朝著澹臺瓏和方沫雅的位置一指,一口精血咳出后,怒目圓睜,喝道:「開!」
一聲開字,只見方沫雅和澹臺瓏所平躺的著地板突然變成一灘帶有腐臭味兒的爛泥潭,泥潭不大不小,剛好將方沫雅兩人裝下,而方凡兩人的身子浮在泥潭上,也不下沉,煞是怪異。
一旁的東方瀚宇聞著一陣惡臭,下意識的捂住口鼻,正當他剛剛做完這些,只見泥潭裡緩緩伸出一雙白皙如玉的手臂抓住了方沫雅的胳膊…
「這這這……」
東方瀚宇見此,抬手指著方沫雅,雙目望向老道士,一臉驚恐,言語都有些顫抖,可是老道並未回應他,依舊保持著抬指的動作。
不等東方瀚宇回過神來,第二雙潔白如玉的手臂抓住了澹臺瓏,隨後第三雙、第四雙….漸漸的越來越多,狹小的泥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手臂,直到這些手臂將兩人完全包裹住,雖然一個個光潔如玉,白皙動人,但配上如此環境,還是讓人有些噁心。
除此之外,隨著手臂越來越多,陣陣女人的哀嚎、尖嘯、哭喊也自泥潭中傳來,東方瀚宇急忙後退,指著泥潭,怒聲問到:「這這這…這是什麼!」
老道士猛然一轉頭,凜目一撇,冷聲說到:「虧你還是當今天子,就這膽子?」
東方瀚宇自然不知道老道士居然有膽子嗆他,怒從心起,剛想發飆卻被老道士打斷到:「趕緊說,你想要誰的魂魄進入到這兩個女子的身體里。」
聞言,東方瀚宇一愣,這會兒他突然迷糊了,到底要誰啊?隨後東方瀚宇陷入了短暫的思索中。
自古有言:最是無情帝王家。
曾記得,那個從小陪著東方瀚宇一起長大的小宮女,陪伴了他的童年,帶給了他美好的回憶,奈何只是因為得罪了自己的上司,隨後被悄悄處死,這一切當時的東方瀚宇自然不知道,只聽聞說小宮女突發疾病去世,偌大的皇宮,除了他,誰又會在意一個小宮女的死亡。
曾記得,外出遊玩的他愛上了一個漁家女,那是他第一次經歷所謂的愛情,高高興興的將她帶回宮裡,等待她的卻是無盡的折磨和無辜的慘死,只因她搶了有些人的地位,觸犯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看著陷入思索的東方瀚宇,老道士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部分鮮血滴落在泥潭裡,一瞬間整個泥潭如同煮沸的開水一般,咕嚕咕嚕沸騰起來,只見不少手臂在接觸到鮮血后變得更加粗壯起來,青筋綳起,撐著方沫雅兩人的身體,似有要從泥潭中掙扎出來一般。
一口鮮血之後,萎靡了些許的老道大喝道:「快點!不然老夫可撐不住了!」
聞聲,沉思中的東方瀚宇瞬間抬頭,看了眼虛弱的老道士,隨後將目光移到沸騰的泥潭,目光低沉,低聲道:「我要花靈和古兒的魂魄!」
兩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別人自然是不知道,這兩人就是剛才所說的兩人,小宮女和漁家女,兩個在東方瀚宇的生命中留下濃墨重彩的痕迹。
東方瀚宇說罷,老道士似是也鬆了一口氣,因為畢竟現在只差最後兩步了,引魂和奪舍。
隨後只見老道士雙手打出一個複雜的印花,抬手低吟到:「蕩蕩遊魂何處留,驚虛異怪墳墓山林,虛彌流往查真魂,收回附體,築起精神。」
伴隨著老道士的吟唱,本來沸騰的泥潭漸漸平息,那些手臂也一個個的消失不見,如果不是方沫雅兩人的身體在泥潭上泛起淡淡漣漪,那泥潭就於其他地磚一般無異。
隨著泥潭的平息,老道士虛空一指,口中喝到:「遊方之魂,速速歸位!叱!」
「啊!」
「啊……!」
尖嘯之音瞬間爆起,尖銳的聲音就像漣漪一般向著皇宮之外擴散出去,皇宮之外也有不少人聽見,滿臉愁容、一臉驚恐的望向皇宮,而東方瀚宇這邊,突如其來的尖嘯震的他耳膜生疼,一臉疑惑的看向陣法處。
只見此時的陣法已經一改之前的血色陣痕,就連那潭黑灰色的泥潭也變成淡藍色的,如同水潭一般的東西,水潭之上還飄蕩著點點像是螢火蟲一般的藍色光球,這些光球漸漸飛滿整個大廳,將之前那壓抑的宮殿渲染的充滿夢幻的感覺。
當這些像螢火蟲的東西將大廳點亮之時,從水潭中突然湧出更多的藍色小光球,並且在水潭的上方,也就是方沫雅兩人的身邊漸漸凝聚起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輪廓也越來越清晰…
待到光球凝聚完成,兩個體態嬌小、俏麗玲瓏的女子虛幻的漂浮在方沫雅和澹臺瓏的身邊,不錯,這正是東方瀚宇所呼喚的兩人的魂魄,此時兩個魂魄雙目空洞、形態木然。
一邊的東方瀚宇雙目瞪的老大了,看著漸漸浮現的兩人,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張大了嘴巴卻說不出半個字。
良久,東方瀚宇喃喃低語道:「花靈…古兒…」
旦見東方瀚宇的情緒,老道士知道自己沒有引錯魂,隨後拔下一根自己的頭髮,一頭快速的纏在自己的中指上,抬手朝著靈兒的魂魄一甩,那頭髮瞬間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瘋狂生長變長,頭髮的另一頭直接將靈兒的魂魄纏住。
突然被纏住,那個名叫靈兒的魂魄彷彿受到了驚嚇一般,瘋狂的搖擺拉扯,口中不停嘶吼著,本來空洞的雙眼此時充滿紅光,惡狠狠的盯著老道士,似是想扯斷著捆綁著自己的頭髮,逃脫束縛。
「啊!啊!」
東方瀚宇本來還在錯覺中徘徊,突然聽到尖銳而狂躁的聲音,瞬間急忙吼道:「老道士,你這是在做什麼!快給朕放開她!」
「放了她?難道陛下不想讓她復活了?這是最後一步,奪舍,用這個魂魄自己的力量佔據這具身體肯定是不可能,只有老道我來協助她,雖然過程有些痛苦,但結果是她可以奪舍成功!」老道冷聲說到。
聞言,東方瀚宇一顫,看著痛苦嘶吼著的靈兒,雖然於心不忍,但還是一咬牙,轉身過去不再看他。
見東方瀚宇轉身過去,老道輕蔑一笑,隨後輕輕一揮手,澹臺瓏的身體從藍色的水潭漂浮到老道身邊,待到完全停滯在面前時,老道拴著靈兒的那手用力一扯,虛弱的靈魂自然不是老道的對手,不等魂魄反應過來,已經被拉面前,隨後老道抬手一指,指尖點在靈兒的額頭處,狂躁的她又恢復到木然的模樣。
看著她不在搗亂,老道微微一曲指,澹臺瓏的身子漸漸坐了起來,隨後老道將纏有頭髮的那隻手繞著澹臺瓏的脖子轉了幾圈,直到澹臺瓏的脖子上出現了淡淡的黑線,那黑線不是別的,就是頭髮。
老道狠纏了幾圈后,緩緩將手抽了回來,剛才那纏著手指上的頭髮已經完全纏著澹臺瓏的脖子,做完這些之後,老道猛拍地面,騰身飛起,連帶著澹臺瓏和靈兒倆也隨著一起飛起,一左一右的漂浮在空中。
看著面前兩個盤膝而坐的兩女,老道士雙手一左一右點在兩人的眉心處,隨著老道雙手發力,一個身體,一個魂體,就這樣緩緩靠近,緩緩重合。
正當即將完全重合之時,兩聲怒吼直接在老道士耳邊炸響。
「死道士,給本姑娘住手!」
「死道士!我看你敢!」
……
今日份水字數。
喜歡《人間失格》里的一句話:僅一夜之間,我的心判若兩人。他自人山人海中來,原來只為給我一場空歡喜。你來時攜風帶雨,我無處可避;你走時亂了四季,我久病難醫。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為自己所愛之人哭過,還有就是有沒有遇到過那種一夜白頭的…
不論男女,其實難過到一定程度,心是真的會痛,只是那種痛無法描述、無法表達,那種極度痛苦的情況下,身體真的會突然改變,不特指頭髮,也可能是其他地方,只是自己沒有注意罷了。
我也不逃避,我也曾在某某時刻為了某人而哭的撕心裂肺,那種痛,就好像心臟被撕碎一般,又好像被什麼壓著無法呼吸,再好像有一根細細針扎在心臟上,很難表達出來。
當然,我的故事我肯定不會講,哈哈。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