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真相總是殘酷

「從開頭就是你害我，打亂我的人生軌跡，現在你還想毀我清白，我討厭死你了，你以為我很想見到你嗎？我做夢都希望從沒遇過你！」

眉眼俊美的男人深深地凝著她，剛毅的臉部線條緊緊繃著，漆黑的瞳孔連同薄唇往下沉，厲聲道：「原來如此。這麼討厭我，很可惜，事實是，我已經出現在你的生命中。」

凌蔓咬牙說：「你不道歉你就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

她不管，他氣死她了，啊啊啊！

「精神損失……」費譯陌看她幾眼，眼中的那抹火焰冒了出來，認真地回，「不落實這條罪名，我豈不是虧大了？」

「你已經有罪了，你還虧什麼？！」

男人神情猶如被惹怒的野獸，「看來很有必要提前讓你知道一件事，不能隨便挑釁我。」

凌蔓不解地皺皺眉頭，諷刺道：「讓我知道？哦，你想打我啊？你以為我怕你啊，好歹我別的不行，跑步厲害，你就看看你能不能抓到我啊……」

他低頭。

眼前清晰的一切都因這個變故而變得朦朧不清。

凌蔓張大了雙眼，沒有考慮過他會以這種方式讓她「知道」，茫然的眼睛里都是驚然，眼前的男人緊鎖著她的細腰，黑色的瞳孔如黑夜中生出的藤蔓纏繞住她，叫她推也推不動他，掙扎也是徒勞。

「費，譯陌……你……」

她此刻好像被一匹狼盯上的獵物，逃不開被捕捉的命運，儘管她努力反抗，可男女力道懸殊，她壓根無法擺脫他。

而費譯陌鐵了心要「告誡」她，單手摁住她的手臂，捏著她的下頜，非常強勢，她動彈不得。

凌蔓整張臉漲得通紅。

凝著大口呼吸的女孩，他一時反應過來自己失了控，卻仍然緊扣著她的手不放，視線回到她臉上，呼吸微喘，薄唇的顏色緋紅，在燈光下透著光澤。

純真又野的模樣實在叫人心痒痒的，費譯陌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衝動」，鎮定自若好似到了她跟前就成了過眼煙雲。

她的氣息很乾凈，他很確定她從沒嘗試過。

這麼想，那些因她而產生的煩躁莫名消散不少。

片刻后，他抬手撩了撩她鬢邊垂下的幾率髮絲，冷聲問：「繼續嗎？我不介意預習後面的情節。」

他篤定她不敢，也是想探探她到底能到哪一步。

凌蔓慢慢揚起腦袋對上他的風輕雲淡的目光，混蛋！抬手就想打過去。

他騰出另一隻手制止了她，沒有忽視她在眼眶打轉的淚珠，眼神變了變，緊盯住她，說：「這個教訓是告訴你，挑釁我，你只會吃虧。」

凌蔓用力抹了下眼淚，緊緊繃著嘴唇，告訴他：「有的虧我還不想吃！」

她跟他拼了！

出乎意料的，她勾住他的脖子，咬牙。

費譯陌唇角的笑在下一秒消失，神經末梢狠狠一激，瞳孔微張，禁錮她的雙手也鬆開。

在費譯陌怔然的時間裡，女孩一頓報複式的啃咬，然後她還朝他「哼」了一聲，有委屈又不認輸，多半是為了發泄。

在我心上跑了一圈，現在要跑出去？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靜靜感受。

你聽。

聽到了蟲子在叫，狗叫聲。

聽我的心在跳！

……

費譯陌也瞧了那人一眼，

詆毀你又羨慕你

「小時候我常常幻想自己有一天變成有錢人家的孩子，終於，有這麼一天了，我卻發現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唯一不現實的，就剩下我最初極度討厭的男人，我跟他的愛情，幸好是沒有灰塵的。」

如同狡猾的吸血蚊子，徹底將它消滅之前，不是得先付出點血的代價么？

「我很想知道輸是什麼滋味。」

「命運是我選擇了你，而你也選擇了我。」

「只有強者，才能與你並肩。」

「我多次嘗試掌握主權，

「沒辦法，我只想順從她。」

沒辦法，你也會有這麼一天？

「蔓蔓，女人不能被男人牽著鼻子走。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我跟我姐討論過，學長眼中什麼最重要，名利地位金錢能佔一樣，女人只是他人生中的附屬品。你要如何打破重圍走進他內心？」

「湘湘，最重要的東西都被他藏好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啦。」

「你的自信有時候真讓人討厭。」

「你心裡的野獸正在一點點啃食你的理智。」

「他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有感情，不像你，你就是冷血動物。」

「難道我不值得你珍惜？我要得到你的珍惜，正如我珍惜你。」

這九年來你好嗎？

你認為九年是一件很輕易的事嗎？

你好嗎？

我很好，所有事情都在我計劃中，除了鍾悅，是上天給我的驚喜，她讓我明白，有的意外，令人毫無準備，卻又驚喜萬分。

九年前發生的事情，苦衷也好，意外也好，發生過的事，造成的傷害已經造成。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們，結束得徹徹底底。

你還有什麼嗎？徐小姐？

條件再重要，她有讓你心跳加速產生愛的感覺嗎？

她有。

你跟她認識了多久？有一個月嗎？

你懂什麼！

她可以賠我一起看財務報表，為我努力學習，我陪著她一起看那些年輕人才會看的漫畫。陪她去遊樂園，陪她去看海，陪她去做一切她想去的地方。儘管我忙，我也會努力抽空陪她。

你說的沒錯，幸福的婚姻，缺少了感覺，缺了愛，就是不幸。

那我呢譯陌？你把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那些感覺都忘掉了嗎？

我什麼資格也沒有了？譯陌，我把工作都推了，我……

「你是沒有資格了。」

她終於走了出來，

「譯陌，走吧。」

「你笑什麼？」

「我發現，你越來越能給我驚喜，你進步的空間很大，我以為你會一直躲在暗裡不敢出現。」

「你想不到的事還有很多呢。很多事情我沒有經歷過，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遇到喜歡的人，自己欣賞很久的偶像有一天變成自己的情敵。我不知道怎麼做才是正確的，但是我怎麼想就怎麼做了。從小我就知道想得到什麼，一定要努力去追，我現在只知道我要和你好好的，我不想別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道理還一套套。」

「一開始你也知道自己不想要什麼，所以才十分抗拒我？」

「也不是，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像是小時候櫥窗里的得不到的好看裙子，雖然嚮往但只是妄想，你說話那麼毒做事那麼狠，就成了我抗拒你的理由，其實我一直在用這個理由告訴自己，我跟你不適合。」

「你能告訴我那時候你對我那麼毒舌是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看到你就想欺負。」

「……」

他說：「我為我之前做過的事跟你道歉，有的話傷害到你。」

「哦，那我也，我也跟你道歉，我也提過你的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