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賽

過了將近兩個時辰，蕭雪瑛才睡醒，嵐燦沒進來叫，想必還是沒到宴會的時間。

「2163，給我把鏡子模式調出來。」蕭雪瑛伸了個懶腰，十分愜意地對著2163調整自己的髮飾與服裝，其實說是鏡子，不過是高清攝像頭自拍而已，2163的像素比單反都要強悍，自從發現了這個功能，蕭雪瑛平時也不拿銅鏡瞅了。抓著2163隨時隨地都要看一看。

2163也比較無奈，哪怕蕭雪瑛要道具要靈藥這都是情理之中，把系統當成鏡子用，還是這麼多宿主之中的第一人。

「陛下，時辰差不多了，您該啟程赴宴了。」蕭雪瑛將自己打理地差不多的時候，嵐燦敲敲門，出言提醒了一下。

蕭雪瑛剛想起身出門，卻被身上繁重的衣飾帶的身子一歪，差點就摔了回去。

「靠……這麼沉的衣服，真是把人當成衣架子了……男人的龍袍也沒這麼沉吧……」蕭雪瑛暗自嘟囔一句，找好重心站穩，將手縮回到衣袖中，提著裙擺開門出去。

ーーーー「皇上駕到ーーーー！」

隨著太監尖銳的嗓音，蕭雪瑛緩步進入殿內，後宮中的一眾男寵們按規矩半跪行了禮，漠北王一行卻是只按照漠北的禮節微微躬身行禮，待蕭雪瑛坐罷，才讓他們起身坐回席間。

說起來這個接風宴讓後宮人參與也不算太合禮儀，不過有竹溪與武昌在，丞相與將軍一同在此，也算對曙惘較為重視，所以後宮在此也不算什麼大事情了。

酒過三巡，蕭雪瑛明顯有了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可令蕭雪瑛沒想到的是，丞相與謀士都還沒說什麼，夏修竹卻是第一個對曙惘開口的人，（戲精210號，開啟宮斗模式。）蕭雪瑛沒料到作為殺手的夏修竹能說話，只得暗中把戲精210打開，以便隨時應對曙惘的發難。

「久聞漠北民風勇武之名，夏某曾有幸前往，不過，夏某心存疑惑，不知漠北王可屈尊為夏某解疑？」

曙惘的態度也未太過冷淡，點點頭，「不妨直言。」

夏修竹帶著一抹不正常的紅暈冷笑一聲，「漠北人豪邁奔放，以騎射狩獵出名，每一位漠北之人都整日被風沙磨礪，烈日灼膚，不知道漠北王的皮膚，是如何保證如此白嫩細膩啊。」

（噗……這是變著法子說人家小白臉呢啊……）蕭雪瑛差點笑出聲音，還好袖袍寬大，及時在袖子里掐住手臂肉硬旋了一圈，把笑意用痛感壓制住。

曙惘沒生氣也沒回答，站起身，走到蕭雪瑛面前，躬身致意。

「陛下，小王此次攜使節團入朝的來意，想必您與在座諸位都已知曉，您的諸位夫婿皆是人中之龍，小王求娶您定不是易事。」曙惘倒是直言不諱，不過此言一出，不管是什麼位置的男人，此刻都把目光拋向了曙惘，蕭雪瑛忽地卻生出了些不詳的感覺。

曙惘一點也沒管那些能把人戳出洞的目光，拋下一記重磅炸彈，「小王不才，願意與陛下的夫婿們來場比賽。」

「琴棋書畫，醫術武藝，行軍布陣，無論陛下派出哪位。漠北此方皆由小王應戰。」

「如若小王有幸得勝，還請陛下答應小王一個請求。」

肅白輕抿溫茶，溫潤柔和的聲音響起，「遠來是客，若想與吾等切磋，漠北王也不必急於此刻吧。」

肅白聲雖柔和，卻充滿了堅決，曙惘回首望去，肅白卻沖著他微笑著點了點頭。「漠北王近日不如稍事休息，適應一下我崇順的氣候與伙食，若因水土不服害了毛病導致賽輸了，那倒是吾等作為主人的不是了。想必您也不會服氣的吧。」

肅白這一番話說的曙惘挑不出任何毛病，對於比賽這事也只能暫時擱置。

蕭雪瑛暗暗在心中為肅白點了個贊，（真不愧是謀士。不過作為毒龍的弟子，怕是真不太可能因為水土不服生病。）

「呵呵呵呵呵，陛下，曙惘這孩子打小身強體健，而且，有老身跟在他的身邊，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在蕭雪瑛瞎想的時候，曙惘身邊身著赤色衣袍的老嫗走了出來，明明是個普通老人的形象，硬是從她的眼內覺出几絲陰冷的氣息。

可蕭雪瑛平時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深吸一口氣，想著平時欠錢不還的人，眼神也逐漸冷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請漠北王再次辛勞一下，即刻便是啟程歸於漠北，路途再怎樣遙遠，這位老嫗定能看護好不是？」語氣中隱現怒意，宴會上一時有些尷尬，還是竹溪出來打了個圓場。才化解了這種尷尬的氛圍。

「陛下息怒，漠北王既已不遠萬里前來朝拜，也不便立即返程，漠北王若無需調整身體，那便一日後再與吾等比拼。而且，漠北王是客，吾等也不好佔盡便宜，為了公平起見那這場比賽定為一天只比試一場，好讓您能歇息過來才是。陛下您看如何呢？」

仲林盯了那老嫗片刻，不動聲色地湊到蕭雪瑛的身邊，為蕭雪瑛夾了道排骨，用著不大不小的語調寬慰了她幾句。暗中握住蕭雪瑛的手，寫上一個龍字。蕭雪瑛立即會意，讓系統將丹心凝露放到自己的水杯之中。有備無患。

竹溪給了雙方一個台階下，曙惘表示無異議，但蕭雪瑛卻明白了竹溪的用意，這個辦法雖說是為了公正，但是一天只能比一場，比完最少要一周。也能起到拖時間的作用。

對兩邊來說都算蠻有利的條件，蕭雪瑛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點點頭，同意了竹溪的話。

宴會結束后蕭雪瑛回到自己寢宮，脫了正裝卸掉頭飾以後，把嵐燦支出去不讓她再隨侍，第一件事就是讓2163監控著曙惘那裡。

「師父，今日您還是過於急切了。」曙惘那張妖異的臉映現在蕭雪瑛的眼前，紅衣老嫗卻沒搭理曙惘，一條細小紅蛇爬到她的肩上，淅淅索索地吐著信子，手臂一伸，左手上的小蛇順著她的手爬到了曙惘的脖頸之上，抬眸對著曙惘說道，「今日我本想讓紅梅把毒下在水中，可它同我說，所有吃食與水源都被藥包圍著，它一點都進不去……」

曙惘卻顯得很訝異，坐正身子，「普通驅蛇葯根本沒法對紅梅起作用，它都不怕雄黃，能配置出讓紅梅都害怕的葯……」

毒龍回首看著曙惘，冷哼一聲，「除了鬼手那個混蛋。再也不會有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