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先賢說「民以食為天」,可見吃的重要。
至於怎麼吃,吃什麼就更有講究,講究了就有層次,有鋪墊,有熏染!有了如此鋪排,飯就成了局,酒就變成了棋子,佳肴變成了利刃,點心變成了暗器!才有了二桃殺三士,杯酒釋兵權,可見吃飯從來沒簡單過,幸福簡單的日子如平常人家的鍋碗瓢盆,可念想的卻是肉林酒池。
差不多兩個小時過去后,就在孟信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陸婉沒有來問話,倒是來了四位身著警服的人。
小言似乎感到了危險,開始不停地呲牙低吼。
一個黑瘦的警察瞥了眼小言,冷聲朝孟通道:「這是你的狗?你要是沒辦法讓它安靜,我不介意幫你!」說完一隻手摸了摸腰間,似乎就要掏出槍來一樣。
孟信心裡咯噔了下,尼瑪這是出了什麼狀況,來的居然是刑警!
他緩緩朝小言走進,慢慢按住了有些狂躁不安的小言,輕聲道:「不要叫!我們沒事!不要叫!我們沒事!」
小言在孟信的安撫下,低聲嗚咽了幾聲,身子有些僵硬似的在抖動。
四位警察除了那黑瘦的警察看著孟信,其餘三位各司其責,將餐桌上的碗盤杯具一一封存。包括在地上給小言吃的飯食都沒放過。
這是在採集現場證據,孟信這才感覺到這餐飯出了問題。
他忍不住拿出手機,想要打給老馬。
黑瘦的警察冷聲喝止道:「放下手機,兩手抱頭蹲好!」
孟信遲疑了下,還是將電話撥通了,老馬沒有接——
「我再警告一次!」那黑瘦警察緩緩掏出槍對準了孟信,語氣不善道:「放下手機,兩手抱頭蹲好!」
看著黑瘦警察端槍瞄準自己,那肅殺的眼神讓孟信心裡突突直跳,老馬沒有接電話,這讓他僅存的僥倖沒了依靠。
他有些後悔,早知道應該打給阿文!
但是已經沒機會了!如果自己再不配合,在這樣的情況,孟信知道自己就是再有委屈,如不遵照對方的指示那就可以定下負隅頑抗的罪名。
「好!好!我照做!」孟信將手機放在地板上,緩緩抱頭蹲好!
小言不忿有人對孟信的敵視,呲牙低吼,猛地一竄,就朝那黑瘦警察撲去!
哎喲——
砰!砰!
汪!汪!嗚——
隨著兩聲槍響,孟信感覺自己耳膜嗡嗡聲響!
聽到小言的慘叫,孟信心裡一顫,感覺不妙,正要起身去看血泊中小言,那黑瘦警察跛著右腳厲聲道:「蹲下!不要動!」
隨著槍響,另外三個警察停止了手中的工作,全都嚴陣以待瞪著孟信。
外面聽到想動的人都擠在了門外,那兩個保鏢將看熱鬧的人攔著不許靠近。
看到小言在血泊中抽搐,一雙烏黑的眼裡露出哀戚般痛苦,孟信知道小言是為自己出頭的,悲從心中來,猛地起身指著黑瘦警察道:「尼瑪敢開槍!老子犯了什麼罪?」
「我最後一次警告!抱頭蹲下!」
孟信突然感受有人從後背將自己緊緊箍住,接著粗暴的將自己的胳膊反背,手腕一陣寒涼,已經被上了手銬!
這時,門口進來一個文靜的中年人,沒有穿警服,卻朝那四位警察厲聲道:「誰開的槍?」
「你們暴力執法!侵犯人權!」
「閉嘴!」中年人朝孟信瞪了一眼,不客氣道。
「靳隊!那瘋狗咬了我一口!」黑瘦警察連忙道。
「袁利軍,趕緊收槍!」
孟信死死瞪著那黑瘦警察,記住了他的名字叫袁利軍。
「你——汪佐,你帶他去另一個房間,等下我們來問訊!」
那叫汪佐的推了下孟信,道:「走!」
孟信瞪著眼朝不動,朝中年人嚷道:「小言不是瘋狗!你們濫用職權!我要告你們!」
中年人淡淡道:「沒問題!你有這個權利!」
那叫汪佐的見狀,使勁推搡著道:「別自己找罪受!」
孟信感受到反背的手吃痛,皺了下眉,扭頭瞪了他一眼,也記住了他叫汪佐。
然後像電影里的英雄就義一般,昂首抬頭被推搡著朝另一個房間走去。
進入房間后,孟信正要坐下,那汪佐的不客氣道:「靠牆站好!」
孟信瞪了他一眼,偏還就坐下了,用同樣不客氣的語氣道:「我還不是罪犯!」
汪佐輕蔑的掃了孟信一眼,冷笑道:「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會平白無故找你么?」
孟信一怔,追問道:「你們有什麼證據?我犯了什麼罪?」
「哼!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汪佐朝孟信冷哼道:「我再警告你,靠牆站好!你犯了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
靠!
老子清楚個屁!
孟信見汪佐作勢就要過來揪起自己,怕他再弄痛自己,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趕緊站了起來,試探著問道:「是陸婉讓你們來的吧?」
汪佐見孟信靠牆站好了后,指了指他,不理會他的問題。
孟信見他不理會自己,慢慢的也冷靜了下來。
自己會是犯了什麼事情呢?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應在章若初身上了。
難道是剛才吃了什麼東西,她病情出現了惡化?
那也不關自己事情啊,飯菜都是他們弄得,同樣的飯菜,自己吃得更多不是沒事?
陸婉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也不像!她就是再手眼通天,也犯不著弄這麼大的動靜啊。
這麼大動靜,老馬怎麼回事,也不見他來出面!
這裡面難道有什麼玄機不成?
孟信百思不得其解,但想起自己近來確實沒有什麼出格的事情,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事情能挨上刑事案子。
「靳隊!」汪佐遠遠看見朝那中年人走過來,馬上招呼了聲。
那中年人看到孟信站在那裡,朝汪佐點了下頭道:「你去那邊協助袁利軍他們!」然後朝自己身側的下屬道:「李釗,你來做筆錄!開始錄像!」
中年人走近孟信朝他亮了一下自己的證件后,道:「我叫靳兆文,樓區分局的。你是現在自己坦白呢,還是等證據出來后再坦白!但我負責任的告訴你,同樣是坦白,這性質可不一樣!」
孟信壓根沒看清楚他的證件,也有些不爽他問話的語氣,他聳了下胳膊道:「你們就這樣問話?」
靳兆文扭頭朝下屬李釗示意了下,李釗上前要去解開孟信的手銬,孟信往後一退,滿是怨氣道:「你們想拷就拷,現在想解就解?」
靳兆文看了看孟信,淡淡一笑道:「拷你有拷你的理由,解開也有解開的理由!你要是覺得這裡不是問訊的地方,我們可以帶你樓區分局問訊室開始!」
孟信表情一滯,心轉數念,隨後反問道:「我到底犯了什麼罪?」
靳兆文緩緩道:「你比我清楚!這樣,我們一步步來——」
他點上煙後接著道:「姓名?年齡?身份證號碼?住在哪裡?在哪裡上班?」
孟信雖然無語,但是也知道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是廢話,現在自己千張嘴說自己無罪,也要說出自己無罪的理由。想清楚這些,他也好奇自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與其自己瞎猜,還不如等他們來問自己!
於是,他萬般無奈的開始老實回答對方的問題來。
「你什麼時候認識章若初的?」
孟信呆了呆,果然是和她有關係!
「昨天晚上!」孟信想了想,自己補充道:「大概是晚上十點多的樣子,在蘭竹路和林苑路交叉的路口!她的車差點蹭到我的車!」
「這是你們第一次見面?」
「是的!」孟信點頭道:「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她!但是——」
「你知不知道她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我不知道!」孟信坦承道:「至少一開始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是什麼開始知道的?」
「應該是——」孟信想了想,老老實實道:「應該是昨晚上就知道了!」
「你知道她精神狀態不正常,所以才將其誘拐到了你家裡?」
靠!什麼叫誘拐到了家裡?
孟信瞪眼道:「我沒有誘拐她好不好!是她自己到我家裡的!」
靳兆文朝孟信露出微笑道:「你承認她昨晚在你家裡!並在你家裡過了夜?」
孟信一愣,他明白這話不假,但是以他這樣的問話就顯得不正常。
他想了想后,慢慢道:「我昨晚喝醉了,和朋友在小蒙古烤全羊喝酒,醉得不省人事!我的朋友可以為我作證!」
「你意思是說,你昨晚喝醉了,就算自己做了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孟信又是一愣,他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自己昨晚還做了什麼不成?
沒有,自己絕對沒有做什麼!自己衣服都沒換,早上才洗澡的。
孟信良久才回道:「我昨晚什麼都做?一覺睡到12點才起來!」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其實沒有喝醉?」
「我喝醉了!」孟信提高了語氣不滿道:「你什麼意思?」
「那你怎麼解釋章若初睡在了你床上!並穿著你的睡衣?」
靠!這——他們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