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個明白
「陳姨娘帶著我父親?」蘇沐月鎮靜的問。
「是的,小姐,怎麼辦,怎麼辦?」蝶蘭急得在那裡跺腳,蘇沐月想起李嬤嬤說過陳姨娘曾經給我灌啞葯,還讓我去「救」她的女兒以此要我性命。這樣看下來,來者不善!她在這個父親面前喜歡裝賢德的姨娘,那我就讓你「賢惠」到底。
「蝶蘭,去跟李嬤嬤說要她把陳姨娘送來的那些葯端過來,而且一定要帶著郎中。靜怡院可有陳姨娘的人?」
「有,就是幽雨!上次就是她把小姐引出去,而且在小姐病著的時候還虐待小姐。」蘇沐月笑了笑,真是費盡心思了。
「放風出去,說二小姐瘋癲發作,傷人了!但一定要把幽雨引來。還有,陳姨娘和我父親來了之後不許通報說我還在休息,無論如何都得把陳姨娘攔在門外。」
蝶蘭雖然不知道小姐這是要做什麼,但還是照做了。
另一邊從陳姨娘回來的幽雨聽到二小姐又在發瘋了,就帶著鞭子進蘇沐月的閨房。一進來她就說「小姐啊,被教訓了這麼多次你怎麼還是不聽話,那就別怪奴婢」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拿著鞭子就朝蘇沐月打了過來,蘇沐月嗜血的笑了笑,正和我意,我還怕她沒有這個膽子。
幽雨一邊打,一邊喊著「你不過就是個頂著小姐身份的傻子,你還以為你有母親、哥哥撐腰是嗎!別想了,他們都把你拋棄了!現在這個府里是陳姨娘做主!」
蘇沐月不還手,看著門口的的身影,看來沒有白白浪費我的「苦心」。
蘇沐月忍著痛說「陳姨娘都可以做府里的主了?那我父親是什麼?」
幽雨冷笑「小姐啊,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了,現在老爺什麼都聽陳姨娘的,還把大少爺送了出去,你覺得老爺還能為你這個無關痛癢的人做主?」
「那今天這也是陳姨娘讓你來的?」
「當然」幽雨心想,陳姨娘一直想讓她死,要是自己做成了這件事,陳姨娘一定會重用自己,到時候說不定還可以爬上老爺的...
蘇沐月裝作一副離死期不遠的樣子說「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就把話說清楚要我死個明白。」
「哼,好啊!我告訴你,三年前你從馬上摔下來以後,陳姨娘就收買了我,要我虐待你;沒幾個月就把大少爺送了出去;挑唆宸家退婚,讓你孤立無援;還有你去救三小姐,其實就是要你的命。怎麼樣,?受死吧!」
房門突然就被踢開了,站著一個中年男子,氣的青筋都已經暴起了。
幽雨嚇得腿軟跪在地上,結結巴巴的說「老...老爺」還沒等她說完話,蘇葉就重重踢了她胸口一腳,走過去把蘇沐月扶起來。
蘇沐月想著戲都演全套,於是強撐著對蘇葉行禮「父親...好,女兒不孝,連自己的奴婢都管不住。」
聽到蘇沐月這樣懂事的話,蘇葉心裡更加憤怒了。自己的女兒被下人打罵、被自己取得女人迫害,現在她覺得自己是個麻煩了。
蘇葉沉思了一會說「很好,很好,我的府邸如今是陳青桔的了,我的女兒是下人想打就能打得了,你們還把我這個老爺放在眼裡嗎?!」
蘇沐月站著看著這個在乎面子的父親,真的是替母親悲——哀嫁夫如此...
陳姨娘看到蘇葉這樣害怕的走過去,辯解說「老爺,都是這個賤婢陷害我的,老爺的府邸怎麼會是我的,二小姐是嫡女,我怎麼敢下毒手。」
蘇葉反手就打了陳青桔一巴掌「你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上次憐兒勾搭淵政王,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教的!」
陳青桔害怕的跪在地上,扯著蘇葉的衣角,嘶吼著「我不過是為自己的女兒著想,有什麼錯。」
李嬤嬤這個時候帶著郎中回到了靜怡院,看著眼前的一切冷靜的向蘇葉請安,蘇葉看著李嬤嬤帶著郎中問「嬤嬤帶郎中來,是為何?」
「回老爺的話,小姐近日吃藥以後總是夢魘環繞,心神不寧,有的時候還說不出話,奴婢怕有什麼閃失,以後去追隨了夫人,沒辦法和夫人交代。」
蘇葉聽到這番話想起來傾城臨走前說「想讓他們的一雙兒女平安喜樂的長大。」可是如今自己什麼也沒做到,女兒還受了這麼大委屈。
於是說「從今天起跟著陳青桔陷害過二小姐的所有下人全部被亂棍打死,陳青桔以後沒有管家之權,終身不得踏出宜春院!」
蘇沐月聽到這個結果,心裡還是嘆了口氣終究父親不會殺了這個女人。便想起來那碗葯還沒有派上用場,就說「父親,姨娘也做了些好事,一直請大夫給女兒診病,還親自給女兒熬藥喝。」
「診病?喝葯?那就如此,大夫既然都來了,就給沐月診診,我倒看看是什麼病!」
大夫看了半天脈象,說「回宰相,令千金一切正常哪裡需要喝葯?老朽是否能看看吃的是何葯?」
蘇葉點了點頭,李嬤嬤就把葯端了上來,大夫看,聞了之後說「宰相大人,這不是補藥,這是啞葯吃下之後會使原本正常的人,失聲一段時間,但這裡面更害人的是百草枯,可使人頃刻斃命!」
陳姨娘跪走到蘇葉面前,一遍磕頭說「老爺這不是我乾的,都是幽雨這個賤婢她背著我做的,都是她!」
幽雨聽到陳姨娘反咬一口,想著大不了魚死網破「老爺若是沒有姨娘的指使,奴婢膽子再大也不敢這麼做!」
蘇葉心裡其實已經很明白了,「既然這葯是你送來給沐月喝得,那你就每天喝一副。還有這個賤婢拖出去打死!」
處理完這些以後蘇葉對蘇沐月說「放心有父親在,沒有人敢對你怎麼樣了,好好把身體養好!」
蘇沐月嬌弱的說「多謝父親!」
所有人走後李嬤嬤和蝶蘭,把房間收拾乾淨,給蘇沐月的手臂上藥之後就出去了。
蘇沐月剛準備躺下了休息,就看到一張冰冷的面孔——百里將離。心裡想這個變態男是要幹嘛,還跑到我房間來了。
還沒等蘇沐月開口,百里將離就說「這個局,布的漂亮,但是很愚蠢。」
聽到愚蠢兩個字,蘇沐月就忍不了「是是是,全世界就你最聰明可以了吧!還有事嗎?沒事我要休息了。」
蘇沐月準備蓋被子睡覺,這百里將離不知道是抽了什麼瘋,一個箭步走過來,拉開她的被子,還把她衣服脫開了大半,只看到血淋淋的傷口。
他看著這些傷口只覺得觸目驚心,蘇沐月則尷尬的拉起衣服。「喂,你到底是變態到什麼程度了,往我傷口上撒鹽你很驕傲嗎?」
百里將離什麼都不說,把她衣服拉了下來,仔細看著這些傷口,有的已經是陳年舊傷疤痕都印在了表皮。
蘇沐月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大腦好像都要停止運轉一樣,她被百里將離看的特別不自然,呼吸都變得特別重。
百里將離起身,看著她「以後放聰明一點,對付敵人以傷害自己為代價,不怎麼明智。」
蘇沐月癟了癟嘴說「我也不想,事急從權,那麼攝政王你找小女有事嗎?」
百里將離想到自己剛剛,又恢復了一貫冷漠說「當然有,明天怡清樓來找本王。」
「憑什麼,我現在一身傷要休息!」
百里將離捏著蘇沐月的下巴「憑本王當初救了你,你說過做什麼都可以,比如以身相許。」說完就消失在了暮夜之中。
蘇沐月耳邊一直環繞著以身相許這幾個字,臉漸漸地不自覺紅了起來。
但還是因為太累了沉沉睡了下去,嘴裡喃喃自語「百里..將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