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遙不可及
柳逸的話音未落,滯留原地的曲屏謀卻忽的樂了,是他多疑,還是另有乾坤他也不去想了,多管閑事本也不是他的作風,取出袖中摺扇瀟洒展開,輕搖著看柳姑爺漸遠的身影,嘴角微揚,轉眸望著青魁山的萬里好景。ωωω.ηīuЬЬ.∩et
一縷薄陽漫金縷,輕絲斜垂攬衣袖,人生在世就該及時行樂才是,既然將有趣事,他又何必打破局面呢?
遠望,黑風寨在祥和寂靜的清晨蘇醒。
沒了柳逸的打擾,莫梨君下山後很快便到了鎮上,直接去了鎮上最好的裁縫鋪,左挑右選一番后,選了三匹優質耐看而不太華麗的料子,又就著小四小五的身形各挑了兩身衣衫,本想為雲姨也買一身,但之前買給雲姨的,她總挑揀裁縫鋪手工不精細,所以準備明天給她多捎帶上兩匹布就好,反正派了兄弟送,不怕累著他們。
臨付錢時,莫梨君忽覺有人正在打量她,警覺望去,發現是上回她在賭坊門口撞見的男子,那人就坐在裁縫鋪對面的酒家裡,邊飲著酒邊朝她這邊看。
對上莫梨君巡視的眼神,男子朝著她舉起手中的酒杯,估計是想為上回的事致歉,莫梨君微帶疑惑的點了點頭。
是巧合還是刻意?
莫梨君低頭自顧自的付了錢,拿著買下的布匹衣衫再望了那男子一眼,便想著折原路回去,只是萍水相逢的一面之緣,不知這人的底細,實在不必深交,更何況現在還是危險時期。
哪知剛走出鋪子,就聽見一聲凄厲的尖叫,「啊!!小偷!前面那個小偷偷了我的銀子!」
莫梨君聞聲望去,見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婆婆,滿臉皮褶子,此時正因錢財被劫而驚慌不已。
不論哪個年代的小偷,被抓包之後的本能動作都是迅速逃竄,在老婆婆的喊聲響起時,那竊賊連忙就拔腿就逃,沒多久便已快跑出長街了。
這事起的突然,大家聞聲都先去打量老婆婆,這會兒功夫那竊賊都足夠時間逃脫了。
莫梨君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她是強盜頭子,雖然攔路搶劫是她的求財之道,可她很有原則,從不取老太婆的不義之財。Http://wωω.niuЬb.∩et
惱怒盯著遠處的竊賊,望見腳下有塊合適的石頭,登時順勢踢起,一個轉身擺尾,那石頭瞬時猶如勢如破竹的利箭,準確無誤的擊中了竊賊的後頸,那竊賊還來不及驚呼便就赫然倒地。
長街上的路人搞清楚狀況后,望著捧著布匹的小女子,立刻響起一片帶著掌聲的誇獎,想不到這小姑娘身手不凡啊!~
莫梨君只覺諷刺,她這搶匪還遭表揚了,見那老婆婆的銀子也尋回來了,她也不敢多留,轉身選了就近的小巷子,迅速離開圍觀她的現場。
只是一則無傷大雅的小插曲,卻不知這簡短的一幕,全部落進了那喝酒男子的眼裡,握著酒杯,星眸忽盈忽暗的看著那女子離開的方向。
正這時,兩名高頭大馬的男子走進酒家,俱是一身勁衣,雖打扮樸實無華,卻兩人神似的眼神動作,仍然有些引人注意。
跨步來到飲酒男子的桌旁,拱手一拜,其中一個男子低聲說道:「主子,那邊沒有消息回應,老爺那邊的兵馬三日後就會抵達。」
被他們稱作主子的男人,緩緩的放下酒杯,低眉斟酒間,反問道:「無能之輩能有什麼回應?」
那兩名男子聞言俱不作聲,心中卻暗暗打鼓,這人就算再無能之輩,那矜貴的身份也是絕不容忽視的呀...
「等兵馬到齊就依計行事吧,這小鎮實在無趣。」男子說話間又緩緩的飲下一杯烈酒,冷眸清冷,波瀾不驚的低眉繼續飲酒。
「是!」兩名男子低聲回應,便即刻退下了。
長街上,那名被擊倒的竊賊此刻正被官府帶走,老婆婆尋回了銀子,舉目四望卻找不到幫她的那個好心姑娘,感嘆了幾聲直道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好心姑娘兜了幾個彎又順便買了點別的東西,包括小四小五的鞋襪什麼的,沒半會兒便直接回山寨去了。
用馬匹裹著布匹衣物,在回山寨的路上不急不緩的行著,路過蔓藤坡時,張望了一陣卻見竹屋大門緊閉,莫梨君微微鄒眉,前日遇刺的事胡遇舟到現在也沒給她回復,難道查不到線索嗎?
還是...又消失了?
莫梨君抿了抿唇,撇開眼再度啟程,這個男人就像蟑螂,她才不擔心,生死都與她無關。
才走一會兒,就看見不遠處的坡上,胡遇舟正躺在草坡上閉眼休憩,莫梨君抬頭望見,走近冷聲問道:「你倒挺清閑,還有心思在這蒙頭大睡。」
說完卻聞到一陣淡淡的酒味,頓時又出聲說道:「還喝的這麼醉?!」前幾日還說黑風寨對他意義深遠,這會兒又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
胡遇舟沒出聲,半晌睏乏的抬起頭,看見莫梨君打扮的仙子似地站在不遠處,還以為是自己發夢了,很無奈的切了一聲,稍顯委屈的嘟囔道:「死丫頭,不管在哪都對我這麼凶...」
說完又咚的一聲倒了回去,疲憊之意洶湧襲來,轉瞬又睡進了回籠覺。
莫梨君一愣更是氣惱了,山道寂靜胡遇舟的那句嘟囔一字不落的落進了她耳里,竟然還喝的這麼醉!放開馬繩,幾步來到胡遇舟的身邊,毫不客氣的狠狠踹上一腳。
「臭小子,你給我醒醒!」
沉睡的胡遇舟毫無動靜,吧唧兩下嘴睡的更深了。
莫梨君剛想再教訓他一番,忽的望見胡遇舟滿是泥濘的鞋子,又頓住了,停下手中動作,俯身湊到他身邊,困惑的鄒起柳眉,難道誤會他了?...
「噯,噯!」
莫梨君拚命搖晃著胡遇舟的腦袋,「起來,起來!」
睏倦的胡遇舟終於被人叫醒,揉了揉眼鏡發現面前真的是莫梨君,稍顯詫異的愣了愣,「你...」
「你什麼你!」莫梨君搶過話,「光天白日的睡在這裡,你不怕被人偷襲是不是?!」
胡遇舟拄著手臂斜靠在草坡上,終於清醒過來,口齒清晰的說道:「青魁山不是有寨主的庇護嗎?我還擔心什麼?呵...今天怕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穿這麼淑女是來找我的?」
莫梨君聞言起了身,很保持距離的反駁道:「本寨主是下山有事,才不是特地來找你的!」
「你就不能騙騙我?」胡遇舟失望的說完,低眉嘆了口氣。
莫梨君不知該怎麼答,轉而正經的問道:「刺客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
胡遇舟默了默,微蹙眉說道:「沒有線索,臨近小幫派都沒動靜,如果你沒得罪什麼人,我估計那些刺客不是沖著我們來的。」
「你的意思是?」莫梨君若有所思的回問。
「當時就我們幾人,不是沖著你我,那就是另外兩人了,你說還有誰?」胡遇舟暗示著道明,其他容她自己考慮好了,說著又倒頭眯了眼,在白屏寨喝的一夜酒,差點沒把他命賠上。
莫梨君聽完默然無言,難道他們的刺殺對象是柳逸?
林風輕柔吹送,胡遇舟閉著眼,虛無縹緲的問道:「莫梨君,如果成親是我們,你說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他的女人,他們的未來,他們的孩子...胡遇舟忽的痴痴微笑。
會是什麼樣子...?
莫梨君的心震了震,抿著粉唇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草坡上,泛黃的草葉如波拂攬,不遠處的馬兒默聲吃著草,這一日,你躺在雜草間發夢,夢無數個日思夜想遙不可及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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