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異變：他的身份
「說說吧，這怎麼回事，你到底是誰？」
見面前這群穿著打扮不俗的人，金鳳兮只是冷冷注視北冥羽。
她並不是沒想過自己也有所隱瞞，根本沒資格發火，可眼前這一幕終究讓她沒法子冷靜。
北冥羽垂眸支支吾吾許久說不出個所以然，他該說什麼？如今這種情況已經說明了一切，多言只會讓金鳳兮越發惱火，自己師父的脾氣秉性他又不是不清楚。
可他也不能真的什麼都不做，便以為可以用沉默代替所有，金鳳兮的怒火明顯不似以往那般作假，何況這件事原本也是他自己不對。
惱怒的瞪了突然造訪的手下一眼，拉著金鳳兮打算遠離這兒。
「不用跟著，本王師父難不成會害本王？」眼見那幾個屬下要跟來，轉身惱怒的呵斥幾句，這才帶金鳳兮遠離那群人。
金鳳兮並未及時甩開，而是等沒人才甩開他的拉扯，瞧著垂眸，似做錯事小孩一般的北冥羽，突然沒那麼生氣了。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很能耐嗎，居然還是王爺。」
想來其實她也沒有理由生氣，她自己又何曾真正放下一切，坦然面對呢？只是面子過不去，還得裝著生氣而已。
比起金鳳兮的複雜，北冥羽自己到沒有想那麼多，在他心裡，早已將這個跟自己一邊大的女孩當做了師父，如今他只感覺心虛，除此之外便是怕他師父氣惱之下不要自己這個徒弟。
想想有那種可能，便嚇得心跳加速，在顧不得什麼王爺身份，乖巧回答：「師父，徒兒真的很對不起您，其實我不願當什麼王爺，在我心裡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而且我不講，也是怕師父您會遠離我。」
「真的…？」
金鳳兮的語氣很縹緲，微眯雙眼盯著他。
喉結上下滾動，腦海里快速閃過各種理由，最後發覺頂著那雙澄澈靈動，彷彿洞悉一切的眼睛，他根本沒辦法說謊。
「死就死吧！我說實話，師父您先收一收眼神殺行不？你這樣我害怕。」
金鳳兮狀似不情不願的收回視線，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額……剛開始吧，我是害怕你若知曉我的身份后，為了邀功掙銀子，把我給賣了呢？後來跟你熟了之後，其實有幾次想說來著，但想想，萬一說了您不要我咋辦！於是便不敢說了。」
似乎怕金鳳兮不相信，立馬單手舉過頭頂，豎起三指指天：「我發誓，剛剛所言句句屬實，如有半個字不符合心底所想，就讓天雷劈死我。」
『轟隆隆！艾瑪！』很不巧的今日天氣不好，話音剛落，恰巧頭頂一記重雷打的響亮，驚嚇的他縮緊脖頸。
待反應過來時，只見金鳳兮以一種玩味眼神瞅著他，不免尷尬揉鼻尖：「那，那不算，但我真的沒說謊啊！師父你得相信我。」
能讓一國王爺低聲下氣求相信，此舉要給旁人瞧去，估計得驚掉下巴。
金鳳兮沒發覺哪裡不對，她自小見過太多這種低聲下氣，並不當一回事，何況她跟自己徒弟太熟悉，那些虛的不會在意。
異常大度的揮揮手，頃刻間臉上浮起笑意笑罵道：「你小子夠了，我又不瞎還能看不出真假來？」墨雪文學網www.moxue99.com
見她並未消氣，北冥羽那張臉立馬由苦逼轉為喜笑顏開，連連附和只誇讚她師父冰雪聰明，那嘴勤快的金鳳兮自己都不好意思聽下去，連忙出聲打斷。
「停停，停！我怎麼發覺你越來越油嘴滑舌呢？作為王爺如此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我可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狗屁王爺，那都是些虛名而已，有跟沒有區別不大。」他倒滿不在乎。
在他看來什麼王爺的名號不過累贅而已，頂著這個名號不但什麼也做不了，甚至無法活的暢快淋漓。
他本就是個洒脫活潑的性子，卻因個名號自小到大，做什麼也不由自己，有屁大點不對，都能被那些臣子沒完沒了指責。
做好反倒什麼也得不到，除了虛偽的恭維。
他受夠了這種自己掌控不了，任何事得考慮旁人的生活，因此才會偷跑出王府，想來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他在外許久，卻過的不如意，有多半原因無非是不願讓那些人找到自己罷了。
試問，有那個王爺肯丟了面子，過這種骯髒生活？
做乞丐雖然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卻是最不會被發現的選擇。
更何況做乞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也無需干任何事，想去哪兒去哪兒，只要自己樂意。
瞅著這敗家孩子，金鳳兮心底連連嘆氣，宮中生活如何沒人比她更懂，北冥羽的性子確實不適合皇宮，勾心鬥角處處危險，困入金絲籠的生活。
無怪北冥羽會選擇這條路，其實金鳳兮挺欣慰的！北冥羽生於皇宮長於皇宮，卻能依舊保持一顆善良樂觀的心態，著實不易。
「所以現在呢？你打算回去還是不回去？」
聳聳肩苦笑道：「師父，你瞧現如今情況，有我選擇的權利嗎？皇兄定不會叫我繼續任性！」
轉身看著遠處那幫人，北冥羽朝最後方指去，努嘴道：「瞧見最最後排那幾個赤手空拳的人沒，他們並非冥王府的人。」
話不用講透徹，該明白的已瞭然：「看來~你皇兄並非打算找你回去，而是要押你回去啊！」
按說王爺出走，帝王不會派人跟著找，而寒北帝卻大動干戈派人跟隨冥王府隨從找北冥羽如此久，可見當真不打算給他半點可乘之機逃跑。
她突然有些好奇這兄弟兩的情義了！
仰頭看去，竟不見北冥羽這暴脾氣的傢伙生氣，不僅問道：「徒弟，你何時脾氣這麼好了？被人脅迫也不惱火。」
盤腿坐地上，嘴角叼著根草，笑嘻嘻答：「嘻嘻，惱火什麼呀，我早就習慣了。自小到大不知偷溜過多少次，那次不是被他逮回去的。」
「其實如今已經算不錯了，自從他當了這寒北王就無法出入自由了，當然不能親自逮我回去，否則要是他來逮我，可能你徒弟我得先被踹個半死在給提溜回去。」
提起他那兄長，北冥羽確實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