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京都

「如何調查？」穆突然開口，「蒼的能力有限，他不能探測出扶桑整座島嶼的情況。」

聞言，上官婉兒卻突然有了主意。「扶桑境內，確實有人能做到。」

對上幽疑惑的眼光，上官婉兒解釋道：「扶桑仿唐制，所以如果猜的沒錯，他們應該有與司天台一樣的機構。好像是叫……陰陽寮。」

扶桑相關機構都建在京都境內，離港口有些距離。

四人既然決定對扶桑境內的狀況追查，那麼動身前往京都，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上官婉兒無法，只能花錢叮囑店家，幫忙查看有無船隻從海上來，找大唐遠客。如果有人，請務必告訴對方，讓他隨即也前往京都。

囑咐完各項事宜，上官婉兒與眾人坐商船，順流直下前往京都。

「怎麼了？」越接近京都，蒼的臉色就越難看，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面對上官婉兒的問話，他看了一眼穆，公主點頭同意之後，蒼才悠悠說起此事。「魔物的濃度，比在港口時濃厚很多。或許京都，才是魔物大本營。即便不是如此，也必定是它附近。」

這句話令上官婉兒面色一凝，她比在場的三位精靈可是要清楚的。京都作為王都，必定是守備森嚴，莫說魔物，甚至是身懷異術的法師，都應當受到嚴格的監管才對。

……除非，魔物與王室有直接關聯。

「看樣子，我們要換個方法進入陰陽寮了。」

按照原本的計劃，上官婉兒會亮出自己的唐官身份，直接過問京都境內的魔物之事。以扶桑對唐王朝的崇拜，此事必定易如反掌。

可是，如果王室與魔物有關。恐怕任何身份也不會撼動他們想要庇護魔物的心。

不過如此，倒是能夠解釋，為什麼魔物至今還沒有攻擊平民。背後藏著的是扶桑的統治者，它們確實不會暫時亂竄。

如此這般，四人又重新商量進入陰陽寮的方法。當然，鑒於另外三位對陰陽寮幾乎一無所知，所以實際上主意是上官婉兒所出。

利用的，自然就是上官婉兒法師的身份。

同行四人之中，上官婉兒與幽是會扶桑話。上官婉兒扮作法師，幽扮作隨從。而另外兩位不會扶桑話的，則只能扮作式神。

式神是扶桑特有產物。扶桑法師被稱作陰陽師，他們只能驅使自然之靈，無法像王者大陸上其他法師一樣，可以使用內在的魔道之力。但是相應的，他們也有自己的長處。其中驅使外物，更是其中佼佼者。

使用自然之靈驅使外物，或駕馭猛獸、或控制紙人成活人，便被稱之為式神之術。而被控制的猛獸或者紙人，就被稱之為式神。

式神最大的特徵就是口不能言，無法自主行動。這對於掩蓋蒼、穆兩人不會扶桑話，卻是大大有利。

商定好具體細節，又約定幾個臨時暗號。「陰陽師」上官婉兒帶著她的僕從還有兩個式神，踏上了京都之路。

京都因為仿照唐都建造，雖然不及長安恢宏，但是細節卻也有所拿捏。故而上官婉兒竟然對這座陌生的城市有些許親切之感。

不過比起唐都長安的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京都卻極為蕭條。

現在是白天，大街上卻沒有幾個人。就算是偶爾在街上走動的百姓，也都是行色匆匆，眉目之間皆是驚恐。

「京都境內一定有大事發生。」

縱觀各國都城，無不氣勢恢宏。除此之外，百姓也是擁擁簇簇，恨不得把全天下的熱鬧給裝進來。

若無宵禁，甚至有時會出現白天、黑夜一般熱鬧的情況。

然而就算是宵禁之夜、街上無人的長安城，也比此時的京都少幾分蕭條，多幾分肅穆。

「說是死城也不為過。」穆的評價客觀且平靜。她見過相似的死城，灰白是從內部散發出來的。京都比起那些城市，不過是少了幾分沙塵，多了幾個人。

上官婉兒側目，搖頭。穆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然無意間開口了。四人曾約定，進入京都境內，她與蒼是決計不能開口，以免暴露身份的。

「可千萬別再這樣了。」上官婉兒小聲勸誡之後，帶著三人前往陰陽寮。

她本來確實是不知道路，還想著找人打聽。可是京都境內荒無人煙，想找也找不到。只能憑著對長安的了解，去相應的路上碰碰運氣了。

到了地方，果然有間特殊的宅府，上書「陰陽寮」三字。

然而它的大門卻是洞開，可以看到院子內竟然有不少人走動。雖然見到這麼多活人，卻毫無生氣，令人頓感疑惑。

猶豫之中，上官婉兒還是決定按照原定計劃，作為陰陽師向陰陽寮自薦。

「喂，說你呢。」突然有顆石子不偏不倚的砸向上官婉兒，她猝不及防，竟然被砸中了。

往旁邊一看，竟然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孩。

「我？」

「對，除了你還能是誰了？」小孩也不怕生，眉目間都是孩童的頑劣。「你進去幹什麼啊？」

「我是陰陽師。」上官婉兒思來想去，還是沒有弄清楚，這個小孩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小孩目光放肆，上下打量上官婉兒，然後笑道：「你不是陰陽師。」

此言一出，周遭環境都冷上幾分。

「我為什麼不能是陰陽師？」上官婉兒心下雖然是一驚，但是臉色不變。此時她更想知道，是這個小孩在胡說，還是扶桑確實對陰陽師有特殊的鑒定方法。

小孩眼珠一轉：「想知道？你帶我進去。」

他指了指陰陽寮，目的地竟然也是那裡。

上官婉兒意識到，這是個了解陰陽寮甚至京都近況的好機會。於是反問道：「這大門開著，你要進去，直接走進去就是了。」

小孩聞言，神色憤憤，最終還是說出來：「這裡設置了結界，我走不進去的。」

結界是陰陽術中用來隔離指定對象的，所以即便是洞開的大門，只要不想，也可以阻止別人進入。

「那我，豈不是更沒辦法了。」上官婉兒心裡咯噔，她擔心這個結界會直接識別自己的法師身份。

小孩卻出言驚人：「你是法師，你可以破壞結界，帶我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