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將軍請您二位去死

第5章將軍請您二位去死

在金哥錯愕的目光里,江佑一非但開口了,他還走到了那沙盤前,左右瞧了瞧,便口若懸河,揮斥一氣,講了足足小半個時辰才算完事兒,當間兒還抄起將軍的杯子猛灌了幾口水。

與其說佑一是在布置一個計劃,倒更像是在將一個故事,講的太細緻了。也難怪它細緻,佑一在這裡頭恨不能套上了十多個大叔以前給他講過的冒險故事。

金哥幾次想要打斷他的話,卻都被將軍給摁了下來,人家聽的正津津有味來著。

不過等佑一說完了,他還是掐著眉頭,努力的將佑一的中心思想歸納成了簡單的一句話:「所以,你說的另一個解決的辦法,就是讓我,我的人,去那些島上,捉一個氐人祭祀回來拷問?」

「太對了!」江佑一連挑大拇指,心想著到底是個將軍,瞧人家這歸納的能力,真是絕了我跟你講。

將軍長哦了一聲,那臉登時就板了下來,「那麼你是怎麼就覺得這麼簡單明了的辦法我先前沒有想過?是不是覺得我傻?」

「那哪兒能,將軍您肯定是想過的。」江佑一搖著頭急忙搶了一句,可頓了一下卻又跟著囁嚅了一聲:「只不過是怕將軍您當時沒想的這麼細緻。」

金哥聽了這話差點兒沒跳起來,這小子是真白痴還是裝木訥呢啊!

「將軍,新來的,別見怪。」他邊兒說著話,邊兒將佑一揪了起來,「你給我到門外候著去。」

說罷,金哥正要將他甩出去,將軍擺了擺手,把佑一拉了下來,又眯眼兒彎腰上下打量著。

「你就是那個投英雄帖的?」

江佑一點頭彎腰躬身答道:「在下江佑一,今年將滿十六。」

將軍又瞧向了金哥,側身問道:「你瞧得出來吧,這小子沒修鍊過。」

金哥尷尬的點了點頭。

「我沒記錯的話,昨兒個是你正好尋思出營散心,去將他接了過來的。」將軍有些不解的問了聲,「讓這種人簽了生死狀,你是跟他一塊兒在開玩笑么?」

「要不怎麼說喝酒誤事兒呢,等我察覺過來時,他都已經把生死狀簽了。」金哥苦笑一聲,卻又壓低聲音說道:「不過他喝了汩泉酒,卻能熬了過去。而且未到半夜人就醒了,說明還是有點兒底子的。這要換個普通人,當場就炸了。我是覺得,給他個機會,讓他練練......」

「嗬,你說的輕巧。」將軍沒等金哥說完便冷哼了一聲,又扭過頭瞧向了江佑一,「行啊,你既然計劃的那麼詳盡,那這件事兒就是你的第一個考驗了。按著你的計劃,去給我生擒一個氐人祭祀回來,對了,順便幫我拷問出他們究竟在憋什麼幺蛾子。」

這話一說出來,江佑一當時就傻在那兒了。

甭管他多呆傻,事關生死,孰輕孰重他多少還是有個概念的。而且自幼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在察言觀色這一方面,他也算是略有建樹,雖然不喜歡多想,但還是明白將軍這是動了怒了。

這一次也不能不多想了,將軍他怎麼了這是?按理說,先前自己表現應該是挺好的啊,積極主動,沒人問話,咱都主動發言,積極向組織靠攏來著。而且講的,那叫一個詳盡細緻,比大叔講故事還生動。

咱還以為這能算是建言獻策,上來就先立一功呢。

直到他被金哥帶回到那臭哄哄的毛皮營房,他都還沒琢磨過來。心裡一個勁兒都在想著,這次真是完了蛋了,咱一個屁都不會的小白,讓咱去生擒一個氐人祭祀回來?

這不是明擺著讓我去給那些氐人加餐么!

「你啊,你,你讓我說你點兒什麼好。」

坐在江佑一身邊兒,金哥也是一聲悵嘆。

江佑一聞著聲才算是回過了神,有些無措的問道:「金哥,我是不是惹將軍不高興了?」

「惹他?呵呵,唉。我問你,你見過氐人么?你知道它們是個什麼樣兒的玩意兒么?」

金哥嚴肅的問道,江佑一認真的搖頭。

「這麼跟你說吧,它們是一群從深淵中爬出來的神物。」金哥介紹著,面容都凝肅了幾分。

汪洋深處,七絕深淵,那裡頭除了封印著傳說中世間最邪惡的存在,更是孕育了一片邪惡的種族,氐人便曾是其中之一。

魚頭人身,黏膩的軀體,嗜殺的天性,這都是最基本的。更恐怖的是,它們是天生的士兵,沒有自我的思想,只有對命令的絕對服從。殘忍瘋狂、悍不畏死。

江佑一張了張嘴,站了起來,來回踱著步子,抬頭便說,「那豈不是俘虜了也沒個屁用,什麼話也問不出來!」

「在它們的世界觀里,只有勝利與死亡,從沒有俘虜這一說。」金哥補充了一句。

江佑一沉默了一陣,罵了聲靠,「那這樣的任務根本沒有任何價值與意義啊!」

「所以,你看你多什麼嘴……」

金哥還沒罵完,就聽到江佑一又跟了一句:「這麼沒有意義的事兒,將軍還讓我們去做,他是不是傻!」

金哥整個人都木了,跟著跳起來就罵道:「還他媽的不是多嘴多出來的事兒么!將軍擺明了就是讓你去送個死!等等,什麼叫我們?你搞清楚,你,是你,你一個人去!」

「嗯?不是我們嗎?」江佑一愣了愣,又獨自嘀咕了起來,「不對啊,我是聽見將軍原話的意思是,讓我去按著我的計劃來完成這個任務。而在我的計劃里,金哥你是不可或缺的啊,實話說,在我的計劃里,有我沒我都是一個樣來著。」

說著,佑一目光誠懇的望向金哥,言辭懇切的說道:「畢竟我的原計劃就是讓金哥你去生擒一個氐人祭祀來著。」

「放你大爺的狗臭屁!」金哥炸了毛了,一紅一藍兩把斧頭都抄在了手上,眼放寒光,「自己想死邊兒呆著去,別特娘的害人!」

那模樣十足是動了真怒了,可江佑一卻絲毫不怕。

這是佑一的一種直覺,說不出個由頭,但從見面起就有這個直覺,眼前這個人是可以信任,可以託付的人。

佑一說那話也是跟金哥開個玩笑,金哥炸毛卻是因為他將這話當了真。

因為他心裡就是真這麼想的:幫佑一,一起去。

他想幫佑一,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是他接回來的。而是因為,當年,有一個人也是這麼的幫著自己,義無反顧。他嚮往著那個人,也想成為那個人。

門帘一陣窸窣,打外頭進來了一個人。

瞧模樣打扮那是個傳令兵,手捧著一套軍裝,上頭壓著一片金甲。

進了簾帳,那人先是望了望金哥,尤其是瞥見了他手上的那兩把斧頭,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的將東西放下,恭恭敬敬的開口說道:「將軍請您二位去死,啊不是,請您二位去前門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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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者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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