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劉寶寶的突破
所以我們把目光重新聚焦於劉寶寶——
在宗門那邊周齊天正在為踏上真仙之路而努力的時候，劉寶寶也終於突破了自己的桎梏。
他突破到了御氣境，這真是可喜可賀……
——什麼？你說和山那邊的成果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再怎麼說劉寶寶也是靠著自己的努力才走到了這一步，開掛的傢伙說這種話良心不會痛嗎？
而且劉寶寶對自己現在的狀態也十分滿意，論其中原因，這一來當然是因為虎口脫險死裡逃生，二來，他一直期待的修行減肥計劃終於成功了。
在孽龍來襲，劉寶寶瞬間消失的那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瞬間消失的手筆倒有點像蘇緣的瞬間移動，然而忙著實驗的蘇緣根本沒那個閑心，所以很顯然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消失，可以是在現實中消失，其實也可以是在你的精神世界之中消失。
生命對外界的了解終究全賴與感知，當感知被蒙蔽，其對真實世界的認知也就不再客觀。
再換而言之，用虐貓傳奇薛定諤的說法，因為沒有觀測者的存在所以盒中的冒出與生死疊加態，因為沒有觀測者可以觀察劉寶寶，所以劉寶寶便不復存在於世。
雖然說得挺輕巧的就是了……不過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
這恐怕是潛行的最高理想狀態，其他潛行者見了恐怕要羨慕嫉妒到無地自容，更何況劉寶寶挑戰的還是更高難度，像那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消失？
說來潛行的基本理論就是調節自身的氣息以屏蔽他人的注意，但基本上有經驗的人在察覺到周遭有潛行者存在的時候都可以有對應的法門來破解。
屏敝注意力的手段也分成只能應對肉眼的基礎，還有可以對付氣息感知和神識探查的高級技巧，不過基本來說都是有心算無心，很難說在對方有意識的情況下成功進入潛行狀態。
這不是人力所能及，蓋因為主觀的存在阻礙了潛行的完美化，潛行的術法本身終究是一種主動，而主動就必然帶來異變，有異變就會留下馬腳。
縱使是模仿天地自然試圖與之融為一體，一與二之間就會存在著本質差別，不過如果一個人潛行的發動不必依賴於主觀而是被動技能呢？劉寶寶就是這樣——
他第一次展現潛行天賦被蘇緣無視地時候可還沒有學習過正統的潛行之法，然而他卻自然而然進入了潛行狀態。
當時蘇緣認為是接觸正統修行之後激發了特殊天賦，現在想來可能只是天生的存在感低——從看是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到了看山還是山的程度，個體非正常低存在感的原因，搞不好都和劉寶寶身上的狀態相似。
按照古宗派暗玉門的說法，表層世界之上依附著一個名為影域的精神世界，潛行者調節自身精神狀態即可讓精神歸附於暗影，從而達到與他人感知相隔斷的效果。
因為實際操作過程中都需要對自身精神狀態和氣息的調整，起初蘇緣認為那影域的存在只不過是暗玉門為了讓傳人更好的抓住潛行的狀態而虛構出來的半真半假之境，不過現在看來，或許真的有那麼一個精神世界存在，並且主動收納著類似於劉寶寶這樣的特殊個體。
如此一來也就解釋了劉寶寶沒修行潛行之道時的潛行效果並沒有在他真正開始修行之後被超越。
而之所以在當年的第一堂課上達到可以騙過地仙的程度，也不過是因為翠微山靈氣匯聚之所影域的力量較之平日更加強大，打破了劉寶寶往日個人存在感與影域吸收力之間的平衡。
不過既然影域主動收納，兩情相悅劉寶寶的潛行入門修行自然毫無障礙，可說到完美潛行，只要劉寶寶的主觀存在那就依然而無法達成。
但其實很容易理解這對於他們這樣的人而言並不是絕對無法克服的難關，潛行無法達到完美的悖論在於強行這在主動潛行的狀態下只有放棄主觀才能完美潛行，可低存在感者不需要主動，在被動狀態下就可以進入潛行，所以他們唯一需要克服的難關，就是將自己的主觀解放。
——嗯，說簡單簡單，說難也難……
悟透了佛門空的境界自然就能達成，不過那種東西要是能輕易領悟，這個世界的佛門也就不至於至今的最高境界者也只有菩薩。
還能怎麼做？那就只有用死亡的威脅碾碎劉寶寶的主觀——
即使是蘇緣用自己的神識壓迫，只要事先劉寶寶有了準備的話就很難達到目的，而如果不與告知突然襲擊，搞不好就會在劉寶寶的內心留下對他這個師父永久性的傷痕。
所以，蘇緣的計劃是——
把劉寶寶扔到十萬大山，以磨礪之名讓他經歷真正危險，在死亡恐怖之下擊碎他的主觀，使劉寶寶的潛行突破到完美狀態……
話雖如此，真的死掉是不行的吧。
理所當然，蘇緣要在一旁做看護。
雖然看上去蘇緣在山上一直忙著其他對此不管不顧，事實上蘇緣在山上確實很忙沒功夫搭理劉寶寶，不過——
都是修行世界了，誰說只有一直盯著「偷窺」才能算是看護啊？分身這種事不是超一般的技巧嗎？
分裂一點神識寄宿到劉寶寶的身上，大概也算不上什麼高端操作，所以山上蘇緣開鏡花水月真的純粹就是偷窺，真正的緊要關頭蘇緣那點分裂神識就可以解決一切。
然而，寄托在劉寶寶身上的神識和劉寶寶一道消失了，留在翠微山的蘇緣本尊突然察覺到自身與分身斷了聯繫，不，事實上他並沒有察覺，他只是感到自己丟失了什麼？卻沒能回憶起那是什麼？
「齊神，你是我的四弟子吧？你哥是老三？」
「對啊，沒錯」。
周齊神並不理解蘇緣突如其來的提問。
「哈哈，那可真是有趣了，」
蘇緣高深而神秘地笑著，
「好像連世界意志都蒙蔽了啊，一不小心好像觸碰了不得了的東西，話說回來齊神你這不行啊，現在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我要重新考慮一下對你的定位了。」
周齊神——嚇！鍋從天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