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抹唇彩的男人
此時魯臨平的尷尬可想而知,他滿臉通紅,感覺從未有過的丟臉,反倒是陳紅,面色嬌羞的不停後退,眼角偷偷的瞄了魯臨平幾眼,想象著剛才亂糟糟時候猛然誤入的東西,芳心楚楚。
「都沒事幹了是吧?都挺閑的是吧?幹嘛哪,幹嘛哪?」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大家霎時間紛紛落座,忙不迭的拿起手中的文件假模假樣的翻閱,陳紅心神激蕩之下,甚至碰倒了自己的水杯,魯臨平倒是很感謝眼前的救星,讓他擺脫了尷尬的局面。
這人赫然便是關總的秘書任小天。
「魯秘書,關總要見你!」任小天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敲打著魯臨平的桌面,魯臨平心中一慌,抬頭望著任小天冷峻的面孔,任小天纖細的手指輕輕摳了摳鼻孔,爾後對著空中一彈,十分瀟洒的樣子,卻又有些嫵媚。
猛然間看到他染著淺粉色的指甲蓋,以及塗抹著淺色唇彩的嘴唇,他「嘔」的一聲,連忙捂住嘴。
「你怎麼啦?」任小天有些尖細的聲音問道。
「沒……沒……沒怎麼……!我們現在走吧!」魯臨平率先起身離開座位走出房門,他再也沒敢抬頭直視魯臨平一眼。
「小魯呀,你和他們這麼一起胡鬧成何體統,在冠華集團的我們這個層面,除了我就是你的地位高了,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任小天穿了一條白色的背帶褲,雙手插進褲兜上樓梯,那副姿態讓人看到忍俊不禁。
今天是魯臨平來到冠華集團的第三天,卻是他第一次見關彪本尊,心中莫名的緊張,手心微微出汗,也就沒什麼心情欣賞任小天怪異的走路姿勢了。
關彪的辦公室在四樓,或者說四樓是關彪的辦公室更為妥帖,因為整個四樓只有一間房,像個大型的會議室,裡面的裝修極其考究,幾根大柱子上張貼著集團的文化,左半部分一張大大的「v」型會議桌,「v」的頂尖處只有一張辦公椅,估計那是關彪的位置,右半部分先是一圈非洲名貴灌木,鬱鬱蔥蔥的很是壯觀,在炎熱的天氣下,透露出絲絲的涼意,灌木正對著一圈真皮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個身材纖細的女人和一個油光滿面的男人,赫然便是季曉晨和寇利國,季曉晨正將手中茶杯輕輕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寇利國明明是在辦公室休息,不知何時也被召喚到了這裡,但在關彪的辦公室,他也是畢恭畢敬不敢造次;再往右看,便是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放著一排電話和一台電腦,辦公桌前是一張名貴沙發。
此時沙發上坐著關彪,四方大臉,板寸短髮,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正在看手中的文件,聽到有聲音便抬起頭來,把眼鏡壓低,低頭從眼鏡上面射出兩道光芒。
這樣排場的辦公室魯臨平一輩子也沒見過,但他不敢肆意的打量。
「關總,魯秘書過來了!」任小天走上前附身彎腰,恭敬的像古代的太監向皇帝彙報一樣。關彪把眼鏡拿下來放在桌上,魯臨平抬起頭來,才敢仔細打量眼前之人,發現關彪的長相極其普通,笑呵呵的面容像極了一位慈祥的老人。
「你雖然是寇副總的秘書,但是季副總卻對你讚不絕口,說你不但是臨水大學的高材生,還是有名的筆杆子……!」關彪說完並未繼續表達,只是目視著魯臨平,端起面前的瓷杯輕輕吹著上面的茶葉。
魯臨平感到汗顏,他不相信季曉晨會這麼吹捧他,但是關彪的話也令人深信不疑。
「關總,那是季副總謬讚了,我只是過慣了窮日子的農村小子,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比其他蜜罐中的孩子稍稍勤奮一點而已!」魯臨平回答的也很藝術,他這是承認了自己的優秀,但卻並沒顯得張狂。
果然關彪聽后很是滿意,輕輕點點頭說道:「寇副總拿下一個項目,縣城東的『氤氳山』施工權,你不是本縣人可能不理解,『氤氳山』這個名字雖然是形容山上霧氣很重,而在我們本地則被賦予了不同的含義,那裡本是平陽縣人們的墳場,埋死人的地方,經常都是煙霧繚繞,是因為那裡陰氣太重!」
說完關彪再次喝了口茶,咳了咳吐了一口痰在他身旁的垃圾桶中,繼續說道:「既然拿下了這個項目,就要去考察一番,我把這個任務交到你手中,相信以你的能力絕不會有所偏差!」
魯臨平明白了關彪召自己前來的用意,心裡放鬆了許多,卻又更加的疑惑,不知這事為什麼會落到自己頭上,自己畢竟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外地人,而關彪接下來的話便打消了他的顧慮。
「『氤氳山』既然是墳場,裡面就有很多墓碑,而開發氤氳山,就必定要把所有的墓碑遷移,這就需要說服人們順利遷墳,你是外縣人,方便說話,這次去考察,看看我們從什麼地方下手來說服人們比較好!」關彪說完把一沓A4紙遞到魯臨平手中解釋道:「這是氤氳山上所有墳場的歸屬人資料,你回去研讀一下!」
魯臨平心有不願,卻又不得不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勸人遷墳,據說這是有損陰德的事,民間有俗語是這樣說的: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寧拆十樁婚,不拆一墓墳;而現在他要去拆的何止是一墓墳,恐怕是一群墓墳吧?
「小魯,你可以找季副總的陳紅秘書當幫手,她是本地人,比較了解情況!」寇利國插口道,說完偷偷看了看關彪的神情,發現沒什麼變化,這才放心!
季曉晨舉薦了魯臨平去完成這項工作,而寇利國又舉薦了陳紅當幫手,一報還一報,兩個人算是扯平了!季曉晨耿耿於懷,雖然放下了趕走魯臨平的年頭,但是她心頭的恨還沒得到絲毫的宣洩!
望著眼前的兩位副總互相較勁,關彪心中暗笑,他擔心的不是副手互斗,而是副手太團結,眼前的局面正是他最樂意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