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8章 仁義之主
數年不見,曾經稚嫩的董初瑤也猶如一朵盛放的花兒一般,氣質多了幾分成熟和內斂。看著快步走來的蕭晉,她有些激動,也十分忐忑,想要逃跑,又實在捨不得錯過被擁抱的機會,好在她深愛的男人並沒有讓她失望。
用力的相擁,深深的長吻,蕭晉毫不掩飾自己的思念,很快,董初瑤就淚流滿面。
「傻丫頭,這一次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董初瑤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眼神糾結且痛苦:「狗蛋哥,我……」
「什麼都不用講,我都知道。」用手指抵住姑娘的唇瓣兒,蕭晉微笑,「而且,這一次我是說什麼都不會再放你走了,誰來都不好使。」
言罷,他牽住董初瑤的手就像古堡正門走去。董初瑤回頭看了看跟在後面的童魚,得到了兩道酸溜溜的眼神。
遠處的夕陽已經有一半落入海平面之下,晚霞滿天,古堡大廳里的就會還沒有正式開始,衣著華麗的賓客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當蕭晉走進來時,原本的喧鬧瞬間變得落針可聞,所有的人都朝他投來注目禮,有的熱切,有的審視,有的新奇,也有的不屑。當然其中也有熟人,比如擺渡者的傳話人馮洋,看他的眼神中則滿是恍然大悟后的瞭然。
蕭晉對此通通視而不見,目不斜視的徑直走到大廳中央,見有一名身穿燕尾服的中年人匆匆迎了過來,嘴角的笑容里變多了幾分冷意。「老杜,你這身兒衣服可是更像一隻杜賓了。」
中年人正是他曾分別在京城蕭家和島國見過的杜彬。
「少爺說笑了,先生正在樓上休息,很快就會下來,請您稍事等待。」
蕭晉抬步就走向樓梯:「帶我去見他。」
「少爺……」杜彬還想攔著,一看他殺氣四溢的眼神,頓時打了個激靈,低下頭乖乖在前面帶路。
來到樓上,走過長長的走廊,杜彬推開一扇雕有金花的大門,沖裡面鞠躬稟報道:「先生,少爺來了。」
「讓他進來吧!」
裡面傳出這道沉穩厚重聲音的同時,蕭晉已經走進了大門。
這裡是一間碩大的書房,天花板挑高不下六米,除了朝海的那面是一扇拱形的落地窗之外,幾乎三面牆都是紅木書架,上面更是堆滿了書籍,沒有半點空隙,就連牆角的地毯上都堆了半人高的書。
書房裡一共有三個人,一個中年人,兩名老人,中年人坐在辦公桌后正在看一份文件,兩名老人則分別站在桌前和中年人身後。
「小少爺!」中年人身後的老者率先對蕭晉彎腰致意。
蕭晉似乎有些意外,蹙眉問:「安爺爺,您這會兒不是應該在京城么?難道我爺爺也來了?」
安四海搖了搖頭:「沒有,是老爺讓老奴過來伺候少爺的。」
蕭晉眯了眯眼,視線越過那中年人,落在桌前的另外一名老人臉上,看清之後瞳孔便是一縮。因為這老人赫然正是他在杜彬給他看的那個視頻中的白大褂老頭兒,也就是匹諾曹的催眠師。
「你可是讓我好找,今天終於見面了,你叫什麼名字?」他冷冷的問。
「回少爺的話,」老人微微彎腰,態度恭敬,「我姓周,名叫周扶搖。」
蕭晉大驚,繼而便憤怒的沖了上去,一把揪住老頭兒的衣領,咬著牙怒吼:「王八蛋!沛芹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麼能下得了狠心把她變成那副樣子?」
周扶搖面色不變,鎮定到冷漠的看著他說:「能夠成為少爺的妻子,並為蕭家誕下繼承人,是她的榮幸,也是老奴的榮幸。」
一聲老奴,揭示了他的身份,很明顯,他與安四海一樣,也是蕭家的供奉。
「你該死!」這三個字是蕭晉從齒縫裡一個一個擠出來的。
「小明,別鬧了。」辦公桌后的中年人終於看完了文件,摘下花鏡說,「沛芹的激活密鑰只有周老一個人知道,從今往後,他也會忠心耿耿的服侍你,你的妻子仍然還是原來那個蕭家大少奶奶,些許小事,就別揪著不放啦。」
蕭晉臉皮狠狠抽搐了兩下,鬆開周扶搖,轉過臉,看著那中年人問:「您真的得了快死的不治之症嗎,父親大人!」
那中年人赫然正是他的親生父親,蕭永蕭延年!
點點頭,蕭永指指右邊胸口下面的位置,微笑道:「肝癌,已經到了晚期,你爺爺說最多還剩兩年。」
蕭晉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握緊拳頭問:「這一切……都是爺爺的主意嗎?」
「不,只有小魚兒是。」蕭永搖頭,「他最初的想法只是打磨你一下,但我覺得不夠,這才又安排了思鼎去激怒你。」
「那囚龍村呢?」
「囚龍村確實是你爺爺發現的,不過當時他只認為那是一個適合建立秘密基地的地方,是我把它利用起來的。對了,那個總想嫁給你的小丫頭梁二丫,她的父母也是我們的人,只是可惜出了事故,她的姐姐還沒調教完成,而她也只是被注射過幾次干擾心智意識的藥物,可惜了。」
終於明白了梁二丫為什麼會那麼異於常人,原來也曾經是玩偶「原料」,只不過,幸也不幸,她的父母都死了。
想到這一點,蕭晉心中的怒火瞬間達到頂點,但緊接著忽然又快速的平靜下去,拉開桌對面的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又問:「那您先是突然激活沛芹讓她傷人,今天又把我叫到這裡來,是想做什麼?覺得自己快死了要提前退位?還是怕我破壞你毀滅世界的計劃,把我軟禁在這兒?」
「二者都有吧!」蕭永咳嗽了兩聲,口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彷彿父子之間並不是在對質,而是和以前一樣交流一般,「準備和設計了那麼多,看著你一天天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深感欣慰和驕傲的,同時還有一點惋惜。
我知道,此時此刻,你依然打心眼兒里唾棄我的理念,如果讓你做了馬戲團的團長,雖然還會繼續影響和改變世界,但肯定是正面的,具有積極意義的。
坦白說,我並不反對你的想法,甚至還很支持,你的性格是典型的仁義之主,不適合殺戮與征伐,所以,我把你叫到了這兒,並且準備把團長的位子和使命親手交給你,只不過,你想真正行使團長的權力,還得再等上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