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好恨
猝不及防的情話隨著晚風穿戴蘇郁卿的耳朵里,翻起層層漣漪。
眸色嬌羞,煞是動人。
無疑,蘇郁卿死這個晚上最令人羨慕的一對。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個男人滿心滿眼只有她一人。
煞是讓人羨慕。
蘇郁卿的聲音輕嚀,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油嘴滑舌...但是...我很喜歡。」
陸寂白眼中的笑意逐漸加深,伸手將帶回去摟在懷裡。
滿足的輕嘆:「若是時光能夠停在此時,我願付出任何代價。」
蘇郁卿:「不要_(:з」∠)_,會變成望夫石。」
陸寂白身子一僵,這麼煞風景的話,也就只有懷裡這個蠢蛋說的出來,將營造的氣氛全都破壞了個乾淨。」
熟不知在遠處,一個身影默默的佇立在橋上,望著前方那一堆如膠似漆的男女,眉眼見具是傷痛。
竹彥看著自己公子,自虐一半的舉動,不忍心的上前輕聲道:「公子,我瞧著那邊很是熱鬧,不若去看一看吧。」
桑槐清蓮一般的氣質在人群很是顯著,更是有不少紅著臉的少女對著桑槐暗送秋波。
桑槐卻什麼也看不上。
他的眼裡,只有那一個小小身影。
卿卿女裝了,他從未見過,哪怕在心中幻想了無數次,驚艷了多少次,也還是不如現實中看的驚艷。
桑槐不受控制的走過去。
竹彥攔住他:「大人,何必呢,他們在一起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公子的感受。」
桑槐迷茫的眼神落在竹彥身上。
「竹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看一看。」
就看一眼。
哪怕桑槐沒有把話說完,竹彥也是明白他的意思。
頓時心痛的無以復加。
蘇郁卿給他家公子究竟灌了什麼迷魂湯。
竹彥深知自己攔不住,也不忍心再攔。
只能看著桑槐一步一步走向他們。
桑槐在心裡默默數著步伐,看著自己離蘇郁卿越來越近。
陸寂白本來還柔情蜜意的神色在餘光飄到桑槐的時候倏然就變了。
攬著蘇郁卿手臂不自覺的加深。
蘇郁卿有些難受的動了動身子。
陸寂白咬牙切齒:「別動。」
伸手將蘇郁卿的頭按在懷裡。
警惕的看著桑槐一步一步靠過來。
桑槐終是站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蘇郁卿似是有感覺,想要抬頭看一眼。
奈何陸寂白的力氣很大,根本不給蘇郁卿露頭的機會。
桑槐面上顯現淡淡的笑容。
聲音溫潤雅緻:「卿卿。」
蘇郁卿在陸寂白懷裡愣了愣。
這聲音,是桑槐的。
桑槐盯著蘇郁卿一席暗紅色長裙,在晚上,金絲勾勒出的花紋栩栩如生,恍若活了一般。
可惜的時,桑槐看不見蘇郁卿的臉。
陸寂白眸色陰沉的看著桑槐:「桑槐,這是我的女人,你應該知道的。」
桑槐垂了垂眸子,嘴角劃過苦澀:「我知道。」
陸寂白安撫似的摸了摸蘇郁卿的頭。
「既然如此,還不快滾。」
陸寂白說話毫不留情。
蘇郁卿暗暗掐了一把陸寂白。
陸寂白的臉色更難看了,面上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委屈。
桑槐面色帶著溫柔的笑意:「好,我就是看一看卿卿,這就走。」
桑槐的話好像是把自己低微進了塵埃。
奈何蘇郁卿始終沒有抬起頭看他一眼。
桑槐眼中的光散了。
最終轉身離開。
蘇郁卿這才起身,看著陸寂白不算好看的臉色。
「怎麼了,生氣了?冤枉啊,我可什麼都沒有敢。」
蘇郁卿癟了癟嘴,無辜的看著陸寂白。
陸寂白咬牙切齒:「真是會招桃花,我還要一對哦一朵給你掐掉。」
蘇郁卿冷哼:「比起我,你又好到哪去?後宮里的女人不必這多麼!」
陸寂白抿了抿嘴委屈道:「這不一樣,他們沒單子來找我,但是那些個男人要天天纏著你,還有那個靜若溪,真是過分。」
蘇郁卿無奈:「好了,我們扯平了。」
桑槐離開后,竹彥適時的上前,看著桑槐的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要他說,就不要去,明知道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為什麼還要飛蛾撲火一般的額上去。
桑槐轉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兩個人,隨後低下頭:「走吧。」
桑槐他出去的第一步,就感覺不對勁。
好像從剛才開始就有人一直在盯著自己。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桑槐抬起頭,目光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找著。
最後看到一個人,身子一僵。
對面男子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桑槐有些慌張。
藤逸風,西涼的丞相,為什麼會在這裡。
藤逸風欣賞著桑槐有些難看的臉色,隨即轉身:「走吧,想看的都看到了。」
侍衛不明所以,跟上去了。
有些單薄的身子在風中越走越遠。
桑槐手漸漸握緊。
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桑槐與世無爭的淡然氣質中,倏然多了一絲恨意。
藤逸風感受到身後盯著自己的目光,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
竹彥並所以的看著桑槐:「公子?可是要回去了?」
桑槐反應過來,眼前哪裡還有人影。
抿了抿唇瓣:「竹彥,去查一查藤逸風,現在在京城的目的。」
竹彥猛地睜大雙眼,藤逸風?
那個男人來京城了?
臉色有些凝重,竹彥走了。
桑槐又吹了一會冷風,這才離開。
第二日,蘇郁卿手裡拿到了從鄰國傳過來德行消息。
看到信件,蘇郁卿臉色有些不對勁。
靜若溪竟然自裁了!
天香按捺不住好奇的心理,從蘇郁卿的手上接過信件,看完之後,整個人有些不敢置信:「靜若溪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蘇郁卿嘆了口氣,也是,知道自己即將要委身與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靜若溪以國公主的驕傲不允許她這麼久糟踐自己。
「放心,沒有成功,被大夫用藥給救回來了,只不過現在還陷入昏迷。」
若是靜若溪就這麼死了,那麼鄰國不好給西涼交代,西涼也不好給鄰國交代,怎麼說都是一件麻煩事。
想必鄰國的皇帝都沒有料道靜若溪有此傲骨。
「真是的,應該再等等。」
天香小聲道:「不弱等她醒了,叫人暗中提點兩句。」
蘇郁卿想了想:「可以,免得她又鬧出一些事情。」
靜若溪在鄰國,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
只是陷入昏迷,意識還是有些清醒的。
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黑暗的牢籠,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靜若溪迷茫的在原地打著圈,怎麼也出不去。
最後只能坐在地上,環抱住自己,機器的沒有安全感。
眸色紅紅的。
等又做了一會,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靜若溪想起自己好像是因為被送去鄰國自殺了。
靜若溪眸色陰沉,不想回錄取。
不像醒過來,那就永遠這樣好了。
鄰國一定會因為此遷怒西涼,這樣,西涼王的皇位就永遠別想做到死。
靜若溪有些病態的想著,嘴角扯出弧度,但是異常的難看。
而在現實中,靜若溪蒼白著臉色,眉頭輕皺,一動也不動,倒是把旁邊的人急壞了。
女人面色不渝,看咋還大夫給靜若溪上完葯這才上前:「她什麼時候能醒。」
大夫回到道:「她現在的情況安定下來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她的心裡封閉,自己沒有清醒的慾望,也會很難清醒。」
這些天,她也有所耳聞,這個女人就是皇上將要娶的女人,真是可惜了。
這麼飄了一個小姑娘,就要被那個老頭子給糟蹋了。
女子點點頭,示意大夫可以出去了。
這才坐在床頭,看著靜若溪瓷白的小臉,安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麼一副惹人憐愛的景色,女人眼裡沒有半分的波動。
靜若溪這麼一鬧,皇上又怪罪她沒有看管住這個公主。
看著靜若溪的目光,越發的不好了起來。
鄰國的皇帝,蒼老的臉上掩飾不住的精明沉穩,氣勢如山,一般人不敢輕易直視。
「那個公主現在怎麼樣了。」
身旁的太監彎著腰上前:「自殺未遂,現在正在昏迷。」
皇帝冷笑:「自殺?果然,什麼皇帝生出來的就是什麼樣的人,上不得檯面。」
罷了,反正他的目的也不在此,只要人活著,怎麼樣都無所謂。
「叫人好生看住她,不要給孤添麻煩。」
皇帝手裡的動作不停,太監小聲回應。
三個國家中,這個年老的皇帝最為精明,最有頭腦,鄰國在他的手上,雖然沒有擴建疆土,但是百姓安居樂業,國內一片祥和,已然算是厲害。
奈何領地沒有其他國家的多,所以,每日提心弔膽,倒不若主動主機,從別人的手上搶地盤,強者為尊,這是更古不變的道理。
就算西涼王痛罵他不義,也沒什麼。
靜若溪在第四天悠悠轉醒。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四周,不小心牽扯到頭上的傷口,疼的皺眉。
在看到還是一樣的房間,靜若溪徹底的放棄了,面上是一片灰白。
她靜若溪,難不成就要這麼委身於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在皇宮中蹉跎一生么。
好恨啊。
恨那個高高在上,什麼事情都不放在眼,唯有權利和江山的西涼王,那個男人,不配當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