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三人從洗手間一前一後的出來,江小陶走在前面,如果是以前,看見滿桌子的飯菜,她早就忍不住雀躍起來,直接撲過去了,但是今天因為景寧打電話時說的兩塊蛋糕,她的心裡就一直惦念著,憤憤不平。
所以她最先看見的就是那兩塊四寸大的精緻蛋糕,一個藍莓口味,一個香草口味,那藍莓蛋糕放在江小顧掛著書包的椅子面前,想必那香草口味的就是景寧的了。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一個念頭湧上來,還沒有想這樣做合不合適,但是她的腿已經不聽使喚的朝香草蛋糕奔了過去。
「好漂亮的蛋糕啊。」她直接上前,把頭低了下去,伸出長長的舌頭往香草蛋糕的奶油上一舔,平整誘人的蛋糕上一條長長的溝壑和著明亮的水漬。
江小陶挑釁的看向景寧:「這味道很不錯。」說著還用那小小的舌頭舔了一下嘴角,景寧的臉迅速的黑了下去,她卻得意的笑了,誰讓他將她排斥在外,只準備了兩份蛋糕的,既然他不想讓她吃,她也不會讓他如意。
雖然她最討厭的就是香草口味,但是為了和景寧作對,出了心裡的一口惡氣,她覺得就是讓她把整個香草蛋糕吃下去,她也有足夠的勇氣。
「姐,很不錯嗎?我記得你最討厭香草口味的了。」江小顧最後一個出來,正好聽見江小陶說的很不錯的話,十分懷疑的看著她。
「誰說的,人的口味都是會變得。」江小陶瞪了一眼老弟,這傢伙就喜歡拆她的台。
景寧的眸子閃了閃,邁著一條大長腿朝香草蛋糕走來:「這是我的。」
江小陶離得近,在他伸出手的片刻,立馬護住眼前的香草蛋糕:「有你這樣招待客人的嗎?和客人搶吃的。」心裡卻想,這蛋糕,她都舔了一口了,他居然還不嫌棄?看起來他像是有潔癖的人啊。
剛才在洗手間,她無意間碰了一下他的毛巾,就被他扔進了衣嘍里,吩咐庄姨給他洗了,靠,搞得她是病毒似得。
江小陶搶到了蛋糕,朝景寧示了一下威,便迫不及待的用小勺挖著吃起來,如果她沒有那麼洋洋得意,一定會發現對手勾起了一個大大的嘴角,似乎看中的獵物終於走進了他的包圍圈。
江小陶本著打擊對手的決心,拿出視死如歸的勇氣啃著她最討厭的香草蛋糕,現在想想,她當時也是蠻拼的。
等她一鼓作氣把蛋糕吃完之後,她才發覺作為無處不在的吃神,被撐著了也是一種罪過,她感覺那點甜味卡在喉嚨里,只要一說話,就能吐出來。
她先前吃了兩個鱈魚漢堡,已經很飽了,現在又吃了甜膩的蛋糕,鬼才受的住呢。
她朝目瞪口呆的江小顧擺了擺手,仰躺著坐在了沙發上,瞟了一眼沉靜如畫的景寧,居然一點怒氣也沒有,默默的坐在了她的對面。
按理說,是個人被搶了東西,都該發火的,這深沉的少年果然與眾不同啊。
「姐,你沒事吧。」還是江小顧心疼她,知道她快被撐死了,慰問她一句。
江小陶連動一下都覺得胃裡翻江倒海,朝老弟擺了擺手,看著滿桌子的珍饈佳肴都是她喜歡吃的,她第一次感覺有點後悔。
你說她給誰賭氣呢,放著喜歡吃但平常不常吃的東西不吃,偏偏塞下去一個討厭的香草蛋糕,打擊到敵人也好啊,偏偏敵人無動於衷,毫不在意。
她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無勁道。
「庄姨,把蛋糕端上來吧。」景寧朝廚房裡的庄姨打了個響指,眼睛蹭亮盯著江小陶道。
那眼光頗有挑釁的味道,江小陶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她這香草蛋糕白吃了。
果然,庄姨答應了一聲,就從廚房裡端出了香草,蜜橙,黑森林三種口味的蛋糕,放在了景寧的面前。
景寧往她的眼前一推:「還想吃哪個,請隨意。」他挑了挑眉梢,面含笑意,真有忽如一夜春風來的味道。
只可惜在江小陶看來,那笑更像是惡魔,明明廚房裡有這麼多,他則偏偏不給她準備,害她白白吃了一個最討厭的。
江小陶瞪著他,他絲毫不以為意,看向江小顧道:「小顧,你自己挑一個吧。」
江小顧到現在為止,焉能不明白老姐,這一路的彆扭是為了什麼。
他問道:「景寧哥,你喜歡香草的?」
「不,我不太喜歡吃蛋糕。」
「啊,那香草蛋糕和藍莓蛋糕是給我和姐姐準備的?」
「恩,你不是說什麼口味的都行嗎?」他回答的雲淡風輕,拿起筷子吃起面前的菜,果真一點都沒有碰眼前的蛋糕。
江小顧朝老姐吐了吐舌頭,給了她一個誰讓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表情。
江小陶的表情可謂是五顏六色,豐富的很,合著她這一路的脾氣都白髮了,香草蛋糕也白吃了?她果真是個白痴。
江小陶忍了又忍,強詞道:「你沒問我喜歡什麼口味的?」
「哦,我以為作為一個吃貨,你來著不拒呢。」他剛打完電話,她就發脾氣了,絕對是聽見自己只準備了兩份蛋糕,沒有她的,生氣呢,所以他突然之間就有了一種惡作劇的想法。
故意讓她把最討厭的香草蛋糕吃下去,就當做懲罰吧,這樣稜角太分明的脾氣,確實需要磨一磨。
江小陶不知是給自己賭氣,還是生別人的氣,一扭頭跑去看電視了。
一百多個台啊,任她換了一圈又一圈,兩個人把飯吃完了,她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
「姐,你不是最喜歡看古裝劇嗎?」江小顧看見一個古裝的電視從她的指尖溜走了,忍不住提醒。
江小陶恍惚之後,硬著頭皮把台換了過來,她是真的面對最心愛的電視也沒有心看下去了。
她剛把台調過去,一個黑影晃過,「啪」一聲,電視被關上了。
她怒目相向的看著關電視的罪魁禍首,對方毫無所覺,面無表情的發號施令:「做作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