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我看你是皮癢了欠揍

鏡空哈哈一笑，「又錯了。你總是把我和那老頭子認錯，搞什麼嘛。就算我是他創造出來的，但我和他分明一點都不像好嗎。」

「……我看你是皮癢了欠揍？」慕容寒月磨牙，「還想狡辯？是不是要我把你碾回原形？」

「你可碾得回我再說吧月師妹。嗨，說句不厚道的，這世上我估摸著也就那老頭子能動得了我了，我倒也想感受一下被碾壓的滋味兒……嗐——你那什麼眼神兒，我都說了我不是君琰了你怎……」

慕容寒月死亡凝視：「仗著自己不死不滅，拽出天際了是吧，嗯？」

倒插在地的月輪忽然自己把自己拔了出來，又化回虛無的形態：「別啊月師妹，冷靜，冷靜，咱有話好好說，行不？別成天把那老頭子掛在嘴邊上，你知道他現在管不了我——」

「我」字的音還未落下便戛然而止，鏡空像是被什麼扼住了命運的咽喉一樣，突然之間沒了聲息。

「師妹師妹，我去你個妹的師妹！妹個沒玩了是吧你妹的？」慕容寒月忍無可忍，「你說你不是，那你倒是拿出點證據來啊？叨叨叨，叨個沒完的叨，信不信我刀刀剁了你？」

鏡空似是很無奈：「都說了我不死不滅了還剁剁剁……可你這要我怎麼證明吧？現在和我簽下契約的契約主已經不是他君琰了，就算是，就我現在這樣子我也叫不來他啊？」

慕容寒月一頓。「你換主了？」

「事到如今，也就不瞞你說了吧，」鏡空道，「你就沒有懷疑過嗎？就你現在穿越到異世界這檔子事兒，那老頭子確實是知情的。不過在我看來啊，他何止知情——這指不定根本就是他一手設計。」

慕容寒月驀地抬頭。

玄月鏡的靜止領域與外界的時間相差無幾，待夜冷梟和慕容寒月從殿內推門走出，夜凝夕幾人在門外甚至沒有走開太遠。聽到動靜，夜凝夕第一個回過了頭：「老大！！——誒？老大你怎麼……」

夜冷梟默然地垂眸看向滿身戾氣的慕容寒月，感受到她的情緒波動，他抬起手，輕輕地在她頭上揉了揉。

「冷靜下來，狐狸。」夜冷梟低聲道，感受到慕容寒月下意識的抗拒，他用手掌托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避開，「收心。這件事以後再同他計較，現在急不來。深呼吸……對，放鬆下來……」

慕容寒月深深地吸了口氣，直吸得心肺之間都是撕裂般窒悶的疼痛，才緩緩地睜開眼吐息出來。眼底深沉的狠戾還未散盡，被小隊幾人全部看在眼裡。

「……這是怎麼了？」夜君華顯然是看出了些許端倪，問道。

夜冷梟一手攬著慕容寒月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一邊抬眼，眸光掠過眼前的幾人，「……無事。只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慕容寒月抬手，阻止了夜冷梟。「這件事，回頭再跟你們說。那個——」

她將眸光投向寂羽羲，看著他臉上的面具，神情忽然變了變，想起了許久之前他對她說過的話。

——做回你自己吧，小寒。面具戴得久了，會迷失了自己……

——往事未來，總要面對的。心中的坎，總會過去的。

寂羽羲似乎讀懂了她的目光，微微抬手，指尖點上自己臉上的面具。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猶豫了片刻，終是緩緩地把它取了下來。

夜君華看著寂羽羲取下面具的那隻手緩緩垂下，又看向慕容寒月眼底的深色，沉聲道：

「終於想通，要去面對這一切了嗎。」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

寂羽羲收起面具的動作一頓，眸光微動，看向夜君華，微微一笑，和慕容寒月做出了同樣的回答：

「當然。」

「幕後的幕後，誰為黑手，很快便能見分曉了。」慕容寒月眼瞼微閉，又倏然抬起，看向在場的所有人。

這一次，我將做回我自己，不會再逃避。

如果這就是一場局，那麼彼此未來，奉陪到底。

另一邊，慕容少卿站在空曠的殿庭外，看著眼前一排排緊閉的殿門，陷入了沉思。

忽然間，他似是發現了什麼異動般，舉步向一個方向走去，摺扇一揮，竟隔空破開了那扇門。

「誰？！」

裡面有人似乎受到驚嚇，警惕出聲，卻窸窸窣窣半天沒有別的動靜。

慕容少卿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執扇掩面，緩步而入。

只見那門內一名身著朝服的青年半坐在地，眼睛蒙了黑布，被綁在一旁的柱上。聽到緩慢的入室腳步聲，他下意識往後退了退，「你是什麼人？」

慕容少卿眉頭微皺，似是認出了他，卻並沒有發聲點破。他繞到青年身後，展開他的手心寫道：

「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夜墨藍張了張嘴，半天沒吱聲。就在慕容少卿快要認為夜墨藍是不是沒有感受清楚他寫了什麼字的時候，他忽然笑了，道：「什麼啊，還這麼神秘……少卿，是不是你？」

慕容少卿拉著夜墨藍的手一頓，隨即笑道：「阿藍，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他手中微微施力，繩索應聲而斷，散落在地板上。夜墨藍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任憑身後人幫自己解下綁住眼睛的黑布：「靠感覺啊。少卿的指尖總是較常人要涼一些，寫下的字也特別，筆鋒分明，骨力遒勁，很好認。」

慕容少卿解下布條，捏在手中看了幾眼，將其輕放在地上，「這麼說，還是我自己的自作聰明敗露了我自己嗎……阿藍，你這是怎麼回事？」

夜墨藍在慕容少卿的攙扶下顫巍巍站起身，因為保持方才的姿勢太久以至於有些站不穩，只能大半重心都壓在慕容少卿身上，「應是被皇兄算計了……先不提這個，少卿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怎麼不帶著小廝？」

「噓。」慕容少卿將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夜墨藍噤聲，付之以神秘一笑，道：「方便行動。」

夜墨藍瞭然，看著慕容少卿簡衣便服的裝束，點評道：「作為丹會顧問，慕卿公子不該如此簡便。」

慕容少卿笑道：「那王爺認為，在下應當如何？」

夜墨藍抬手，自空間戒指中取了一副白玉面具，為慕容少卿仔細戴上。「如此，公子便更是面如冠玉，舉世無雙。」

「還是阿藍心細。」慕容少卿伸手將面具扶好，忽然將臉轉向了一旁的門口。「有人來了。」

夜墨藍拽住了慕容少卿的袖口，阻止了他離開的腳步，「別動，跟我來。」

「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慕容少卿被夜墨藍拉著走進殿內更里處，躲在一扇屏風后，「我來時便發現此地反常，像是被人下了禁制。」

聽到慕容少卿的詢問，夜墨藍垂下眸光，眼底儘是晦暗之色，「少卿，你可曾聽說，滄藍學院的狂神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