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這誰想的蠢法子
作為被惦記的人，此時正在街道上亂晃，昏暗中連人都不見幾個，寂靜的街道上，只有她走動的腳步聲。
若換了膽子小的人怕是害怕不已，可陸寧雪卻不怕，這種昏暗與寂靜，反倒讓她的心平靜了下來。
小半個時辰前，陸寧雪從容王府出來，本該去馮百成那兒的她，腳步一轉就來了這邊。事實上，連陸寧雪自己都不明白她為何要來這邊，只是漫無目的的走著。
不知過了多久，風中突然傳來一陣叫喊。陸寧雪側耳去聽，才發現喊的竟然是她的名字。
是誰在找她？疑惑從心頭升起，陸寧雪很快就有了答案——馮百成。
除了他，陸寧雪完全想不到還有誰會著人尋她。
陸寧雪辨認了下距離，發現找她的人離此地並不遠，索性便站住腳等著。沒多久幾人走來，陡然看見黑暗中的陸寧雪全都愣住。
「是小姐嗎？」
一句試探的詢問落下，陸寧雪反問道：「你們是誰家的？」
「是陸家布莊的。」
「那找的應該就是我。」說著，陸寧雪往前走了幾步，恰好天上的月光明亮起來，將她臉照的十分清楚。
「哎呀，真是小姐，太好了，馮管事都快急瘋了，您快點回去。」
幾人簇擁著陸寧雪往回走，剛進府門陸寧雪就看到廳堂前來回走動的身影，她頓了下腳步，故作若無其事的過去。
「大半夜的為何不睡？」
「那小姐大半夜的為何亂走？」
幾乎差不多的詢問被還回來，陸寧雪有些心虛，確實是她任性亂走才導致如今的情況。
「只是散心而已。」陸寧雪反駁著。
「那就請小姐在府中散心。」馮百成是真的生氣，京城現下局勢不明，隨意在街頭傳喚，萬一出事怎麼辦？
陸寧雪知曉馮百成的擔憂，便任由馮百成念。
說的多了，馮百成返到先說不出話來。還能說什麼？人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家小姐是把這句話融會貫通到了極致。無論他說什麼，都是一個笑臉。
「罷了，小姐先去洗漱歇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好。」
洗漱過後，陸寧雪在原先的房中睡下。
一夜安靜的過去，待到次日，天剛亮陸寧雪便起身，彼時馮百成正好從陸寧雪的院子走過，瞥見她起身便過來打了招呼。
「小姐今日為何起的這麼早？」
這天才烏蒙蒙的亮，不是陸寧雪平日起身的時間。
「沒什麼。」陸寧雪笑著說，「左右睡不著，便起來走動走動。」
「原來如此。」馮百成眸中閃過一絲複雜，「小姐不用擔心，現今東渠四面楚歌，沒到最後誰也不知結果如何。若是那容王真的靠不住，我等便回青山城，您覺得如何？」
別說，陸寧雪順著馮百成所說的想了想，覺得回青山城確實不錯。陸家布莊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便是換個偏僻之處，一樣能吸引貴客來訪。
「這個不錯，等等收拾東西，我們先做著準備。」
「好。」
兩人剛做下離京的決定，卻沒等實施，京城中又一個消息突然散開。蓮兒公主與德容大公主打了起來，並且打的頭破血流。
聽到這消息時，陸寧雪整個人都愣住了，蓮兒公主囂張肆意。打人不為奇。可德容大公主性子溫吞，完全不是與人打架的模樣。
「馮百成，你……」
「什麼？」
陸寧雪正要詢問馮百成對德容大公主打架的看法，卻見他一臉平靜，就像不認識德容大公主一樣。
這二人鬧了矛盾？疑問從心頭閃過，陸寧雪也沒有遮掩，她直接問了出來。
馮百成有些猶豫，片刻后低聲道：「德容大公主想讓我進宮。」
「什麼意思？」
陸寧雪有些奇怪，若是讓馮百成進宮很正常，但凡是駙馬基本都是入贅，入宮並不成問題。想著，陸寧雪將這些都說了出來。
誰知話音一落，馮百成面容越發奇怪，這麼一來，陸寧雪也發現了事情不對，立刻追問道：「你與德容大公主到底怎麼回事？」
今日她勢必要問出馮百成的心上人是誰？
「也沒事，不過是些幼時的情誼。」
「只是如此？」陸寧雪不信，若只是幼時的情誼，為何會鬧到如今什麼都不管的地步？
馮百成搖頭，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見他提起陸家布莊，陸寧雪索性也跟著移開話題。
就在陸寧雪以為事情都結束時。陡然又爆發出一件事來，那便是宮中德妃謀害皇后。
彼時陸寧雪正在四方樓，她聽著耳邊的議論，眼眸微微合起。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陛下都不管管的嗎？」
「管了又如何？沒有一個德妃還會有玉妃，麗妃……」
「可不是，折騰來去都是折騰的自家人，唉！」
「不對啊，德妃殺人他宰相府為何還好好的？」
「可能這位陛下將兩者分離的清楚，所以才沒動宰相府。」
「這個倒也可能。」
「……」
底下議論紛紛，樓上陸寧雪聽著卻覺得十分好笑。聞人政可不是這般寬容的人，他沒動宰相府，不過是因為現今動不得，東渠南維的議和中，東渠是經不起任何波動的，不信便等那使臣離開再說。
陸寧雪正想著，底下有一人直接道出了這番緣由。定睛一看，陸寧雪發現說話的竟是個書生。
「你們別不信，等那使臣離開后你們就知曉了。」
「哈哈哈，你這書生，書念得多連腦子都僵硬了，東渠走了還有西嶺北琉呢……」
邊境打的熱火朝天可不是笑話。
「要我說，就該狠狠給他們以一擊重鎚。」
陸寧雪頷首，確實如此，越退讓越容易得寸進尺。
「你可拉倒吧，沒看那周大將軍都去了南維？要不是他，東渠能有現在這境況？」
陡然提到的周尋安讓大堂氛圍瞬間凝滯，陸寧雪端起面前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夥計，結賬。」
「好嘞。」
夥計跑來給陸寧雪算賬，結了銀錢后陸寧雪回府。然京城裡的議論卻沒少過，反而有種愈演愈烈的趨勢。
這種情況下，奉天府插手了。一群奉天府的官差，衝進四方樓直接抓了談的最熱鬧的人，在接連關了數十人後，京城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陸寧雪得知此事後，險些笑出聲來：「這誰想的蠢法子？」
須知人言可畏，這般嚴防死守的堵，還不如讓他們自己說。雖說會有混亂，但總比所有人忌憚的好。
畢竟，人總是喜歡在危險的邊緣試探，而絕對禁止的事，只是他們最喜歡的。
馮百成知曉此事後，與陸寧雪反應相似：「這般下去，京城只會越來越亂。」
彼時陸寧雪正在吃點心，聞言打了個哈欠，她被傅贏弄習慣了，沒事就想吃點心。
「朝中的事不該我們管，畢竟我們只是普通的商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