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可惡的表小姐
顧桑苗的眼神更加冰冷,你喜歡就要搶走嗎?就要謀害人命嗎?天下你喜歡的東西多了去了,都要不擇手段得到嗎?
攥緊拳頭,深呼吸,才能忍住不衝上前去撕碎表小姐那張可惡的麵皮。
回到理竹院,喜兒睡得很香,折騰了半宿,顧桑苗也累了,找了幾塊點心填了肚子,挨著喜兒睡了。
這一覺,睡到大天光,外面兩個婆子早醒了,這會子正敲著門:「環兒姑娘,二小姐可醒了?太太命人送了早膳過來。」
喜兒驚慌失措地坐起,拉著顧桑苗的手:「怎麼辦,二小姐,怎麼辦?」
「別怕,一切有我應付,你只要不開口說話,沒人能發現破綻。」顧桑苗將喜兒摟在懷裡,柔聲道。
「真的嗎?」喜兒還是很害怕。
「你看,你就跟我一模一樣,只要不出聲,他們發現不了的。」顧桑苗道。
喜兒這才安定了些,顧桑苗過去開門,婆子探頭探腦往裡瞄:「聽說了沒?昨兒個晚上,大少奶奶的鬼魂出現了,太太嚇得病倒了。」
顧桑苗怕喜兒聽見會激動,忙走出房來,順手將門關了,裝出一副震驚的樣子:「真的嗎?大少奶奶的鬼魂出現了?」
「聽說是索命呢,唉,那麼好的一個人,死得也太慘了……啊,瞧我這嘴真碎,姑娘你別介意啊,早膳來了,我給您送進去?」那婆子回過神來,甩了自己一嘴巴子,乾笑道。
「不用,二小姐怕生,我來就好。」顧桑苗冷著臉接過食盒,回到屋裡,仍將門關了。
喜兒還是有些惶恐不安,顧桑苗給她盛了飯:「一會可能會來人讓你去姐姐靈前弔唁,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少開口說話。」
一想到主子,喜兒的淚又來了,點頭道:「我省得的,只是……看到少奶奶,我怕會忍不住……」
顧桑苗拍拍喜兒的手:「見到姐姐哭很正常,別怕,一切有我,一會我們先解決環兒。」
「那賤人著實該死,原本許家與穆家毫無往來,那環兒有個遠房表姨在許府當差,得知那許公子好女色,最愛剛生過孩子的少婦……」喜兒正說著話,外頭婆子在催:
「二小姐,大爺來看望您了。」
喜兒臉色一白,眼神慌張地站起來,顧桑苗將她按下,自己去應門:「請大爺稍等,容二小姐換件素衣再出來。」
說完趕緊整理整理喜兒的妝容:「一會子你儘管哭就是,一切有我。」
打開門,穆清遠神清氣爽地立在門外,昨夜的鬧鬼對他似乎並無太多的影響,該是那升職文書下來了,所以,意氣風發吧。
用結髮妻子的身子與性命換取前程,這個男人夠渣,該死。
「大爺!」顧桑苗學著環兒的神情,含情脈脈地看著穆清遠。
不似昨日的怨恨,穆清遠竟在經過時,偷偷捏了把顧桑苗的屁股。
一個飽讀詩書之人竟然如此下流輕浮,昨日還怪環兒趁他酒醉勾引,其實是他自己色心難忍,早就與環兒暗通款曲了吧。
嫁給這樣的渣男,真是姐姐的大不幸,就讓你得意幾日,穆清遠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天若不收你,待本姑娘收拾你。
「小苗,昨兒休息可好?」穆清遠親切地看著喜兒,若比起美貌,顧桑苗比姐姐更勝一籌,明眸晧齒,膚白如玉,當初剛穿到這具身體時,顧桑苗還因此得意了好幾天。
「二小姐太過傷心,一宿沒怎麼睡,一直鬧著要去見大少奶奶。」喜兒不敢作聲,怕被他發現破綻,只顧垂頭落淚,顧桑苗道。
「小苗,你姐姐她……在世時,最疼的就是你,她走了,還有姐夫,你安心住著,姐夫會照顧你的。」穆清遠眼中露出悲傷之色,邊說邊拉起喜兒的手。
喜兒如觸電一般向後一退,穆清遠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
顧桑苗生怕他看出什麼,忙打圓場:「聽說昨兒個晚上松竹院里鬧鬼,太太受了驚嚇吧。」竟然敢對自己也動色心,顧桑苗真想剜了穆清遠那雙熱辣辣盯著喜兒的眼睛。
「什麼鬧鬼,不過是幾個不懂事的丫環胡鬧罷了。」穆清遠說著又走近喜兒一步,手搭在她肩上。
奶奶的,還真是賊心不死!
顧桑苗裝作收拾碗筷,搬起一摞碗對著他的腳背就砸了下去。
穆清遠痛得跳腳,捂著腳罵:「小賤人,做什麼?」
喜兒也嚇了一跳,更慌張了。
顧桑苗忙拿帕子替穆清遠擦試:「對不住,對不住,碗邊有油,手滑,手滑,可傷著了?奴婢這就去拿葯。」
喜兒驚慌得象個小兔子,楚楚可憐的樣子甚是招人喜歡,穆清遠一雙色眼粘在她身上:「小苗……」
「大爺,太太請您把二小姐帶到靈堂去,靜華寺的大師父們來了,要為大奶奶超渡。」好在小廝及時過來,穆清遠這才作罷。
「小苗,別怕,跟著姐夫走,你姐姐在世時,最擔心的就是你,所以,姐夫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討好買乖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卻心懷不軌。
顧桑苗真的想撕了他那張偽善的麵皮才好。
穆清遠先一步出去,喜兒的手還在瑟瑟抖著,這個樣子出去,非要讓人看出端倪來不可。
顧桑苗上前扶住喜兒,在她耳邊道:「莫怕,他看不出來的。」
「可是他……」喜兒顫著聲想往後退。
「你不想給姐姐報仇了么?記住,你現在就是我,只要不出聲,誰也看不出來,相信我。」顧桑苗鼓勵喜兒道。
說到慘死的主子,喜兒的眼裡果然露出憤怒悲凄之色,握緊了顧桑苗的雙手。
經了昨晚一嚇,穆太太果然一臉病容,臉色蒼白,眼睛無神,坐著軟蔸去的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