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線索斷了
「前面有什麼新的線索了嗎?」
「還沒有,之前明明一直都能找到一些相關的痕迹,可是到了這邊,過往的一切,好似突然就失去了聯繫。」
「唉!阿瀾呀阿瀾,你現在,到底在哪裡啊!」李雋坐在馬背上,仰天長嘆。
不過短短几天時間,此時的李雋,臉上早就沒有了當日少年那份高潔冷傲的風姿,相反此時的他,熬的黑眼圈都已經出來了。
自從再次回到京城之後,李雋第一時間把燕墨非失蹤之事告訴了皇上,希望皇上能夠昭告天下,全力緝拿燕墨非。
卻不想皇上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竟有些猶豫了。
皇上自有他的考慮。
在他看來,莫君瀾的身份畢竟十分特殊。
當初他有意將莫君瀾扣留在京城,說好聽點是陪著太子讀書,若是說難聽一點兒的話,可就是另外一層含意了。
說起來,時至今日,莫淵夫婦在北鎮已經經營了將盡二十年之久了。
皇上心裡十分清楚,依著莫淵的帶兵之道,以及沈明珠的經營之道,如今他二人在北鎮百姓心中的影響力,只比他這個皇上高,絕對不會比他低。
想當初,他其實也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會把年僅五歲的莫君瀾給留在了上京城裡,連帶著莫淵守寡多年的老母親,也一併留守在京城裡。
雖然兩個人表面上一直都沒有挑破,可是心裡其實都是心知肚明的,只要莫家的這一老一小還在京城,那麼不管莫淵夫婦在北鎮經營的如何地位穩固,都不至於會對他這個皇上造成太大的威脅。
說來也許是皇上太過多慮了,畢竟他與莫淵那也是有著總角之誼,更是擁有著親同手足的深厚情誼。
縱觀過去的這幾十年裡,莫淵一直都是他的心腹之臣,也是最值得他託付重任之人。整個北鎮在他的管轄之下,局勢也一直都顯得繁榮又穩定。
按理說,兩個人之間的情義到了這個份上,皇上真的不應該再忌諱什麼了。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誰讓他,偏偏會是這天下的至尊之人呢?
人生到了他的這個高度,即便想要讓自己坦蕩一些,卻始終無法邁過心頭的那一道坎——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皇上自己也覺得很無奈。
當初他也是在內心深處經過了無數次的掙扎的,只是他最終還是沒能爭過自己。
他輸給了自己,輸給了自己這至高無上的權力。
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年裡,不管他自己依舊錶現的多麼的信任莫淵,多麼的看重莫君瀾,可每每在內心深處里,卻又總覺得自己與莫淵之間,已經多了一堵無形的牆!
而如今,莫君瀾不見了。
莫君瀾可是莫淵最為看重的嫡子,也是莫淵心中覺得最為虧欠的兒子。
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好好的兒子,在偌大一個京城裡,在眾多朋友的陪伴之下,突然就不見了,這對他,對沈明珠,將會是多麼震驚的一則消息啊!
只要一想到這些,皇上的心裡便覺得十分不妥。
所以最終,他還是決定,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眼下之計,還是先暗中尋找燕墨非一行人的蹤跡才是正事。
李雋原本覺得十分不解,可是皇上一再堅持要這麼做,他終究還是沒有什麼辦法。
無奈之下,他只得再次離開,親自踏上尋找莫君瀾的征途。
這幾日里,他根本就沒有睡過一個囫圇睡。
可就算是這樣,到目前為止,他依舊沒有找到莫君瀾具體消息。
好在他們找到的郭氏父女,的確是有著真本事之人。
這幾日他們沿路追蹤,已經查出越來越多的證據,證明燕墨非一行人,應該是用了反其道而行之的套路。
原本大家以為燕墨非會朝南而行,畢竟他若想要離開燕唐回去琉璃國,的確也是從南境離開會更方便一些。
可事實上,經過郭氏父女的調查之後,大家發現,燕墨非這一次非但沒有按照正常路線走,反而朝著相反的方向,徑直朝著北方而去。
不過,他們朝著北邊走,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幌子而已。
所以,他們也只是走了沒多遠,便又重新改變了方向。
只是這一次,他們依舊不是向南,而是朝著西邊去了。
是以,這一路走來,大家無不感嘆燕墨非的費盡心機。
可漸漸地,大家又發現,燕墨非所經過的這條路線,怎麼看都好像不是那麼簡單。
直到有一天,洛金寶和霍凌風二人細細地探討了一翻之後,突然得出了一個結論。
不管怎麼看,燕墨非此次所走的這一條路線,都是提前規劃好了的。
然而若是想要在偌大一個燕唐國提前規劃好一條路線,而且還是這樣隱蔽,且又暢通無阻的路線,怎麼看都是別有用心之舉。
特別是,洛金寶和霍凌風二人均已經看出,這一路之上,明顯暗藏著某種隱蔽的據點。
當二人將心頭質疑的問題提出來后,喬宏基第一個反應便是,燕墨非只怕並非真的就只是一個商人那麼簡單。
「還有明月曉,」奕寧兒說這話的時候,默默地瞟了喬宏基一眼,「她的突然失蹤,應該也和燕墨非有關。」
「是啊,」林宣嘆道:「他們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呢?若是他們早就認識,又何必假裝根本就不認識呢?」
最後還是李雋給出了一個簡潔的答案:「很簡單,因為他們兩個,肯定是琉璃國潛入我燕唐境地的細作!」
李慎聞言,臉色也是陡然一沉:「好一個狼子野心!他們最好不要落入我等手中,否則本王第一個就饒不了他們!」
李雋長嘆:「大哥說的沒錯,等找到了他們,我定然不會輕饒!只不過現在,咱們到底應該要到哪裡去找他們啊!」
郭璞看看遠處的開始顯得晦暗不明的天色,大著膽子上前道:「太子殿下,臣看這天色,像是要變天的樣子,依臣看,咱們不如先找個地方躲躲再說吧!」
李雋嘆氣,「都過去這麼多天了,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又突然斷掉了,你說我又如何能夠坐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