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4 私事
()「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刺客信條先生?想不到如此年少,當真是年少有為啊!」一頭金髮的壯年男人十分爽朗的大笑,伸出手掌。
「您就是德諾阿先生,以一個家族的力量撐起半個法國的國防,當真是器宇不凡啊!」皮笑肉不笑的跟一身貴族氣息的德諾阿先生握了握手,說了一堆場面話,簡稱廢話。
「這位就是段層先生,氣質不凡,相貌英武,中國當真是人才輩出啊!」金髮男人顯然在人堆里練就了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高超本事,一句話就騷中了段層的癢處。
「過獎了,過獎了,法國也是人傑地靈啊~」看著段層有些得意忘形,撇撇嘴唇,用腳尖不著痕迹的踢了踢他的腳,才猛然警醒。
「好了,德諾阿先生,我們來著手談論一下兩國技術資金合作的具體事宜。您有權代表法國?」段層從文件包中取出一個文件夾,問道。
「這是自然,段先生也能代表中方。」
段層頷首而笑,我則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做認真聆聽狀斜倚在沙發上。
「...這太好了,好,就這樣說定了!合作愉快!」直到聽到這麼一句,才回過神來,搓搓酸痛的眼,心道以後再也不能戴著隱形眼鏡睡覺,實在太痛了。
「好的,希望合作愉快!」兩人一拍即合,握起手來。
「合作愉快!」金髮男子沖我微笑,那閃著白光的牙齒耀得眼睛生痛。
「合作..哈~愉快!」握手。
「此時已經將近六點,不如請兩位到我家中去做客如何?這是以邀請朋友的名義。」說實話,德諾阿先生表現出的極具貴族風度的言談舉止很容易博得別人的好感,所以就答應了下來。
德諾阿先生家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城堡,一切事物都好像十七世紀的裝束,華美的舊式吊燈,高雅的立體油畫,以及古代東方的瓷器,無不顯示出一個古老貴族家族的高貴品味。
「夫人,達爾,這兩位就是我生意上的夥伴,這位是段層先生,這位是刺客信條先生。」飯桌上,分列就坐,德諾阿先生一臉興奮的朝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介紹兩人。
「兩位好。」德諾阿夫人看起來十分通情達理,十分有貴族內涵,一旁的小德諾阿卻是沒這麼蛋定,若非不是礙於禮節,就早撲上來了。
「來,先飲一杯波爾多!」德諾阿先生寵溺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拍拍他圓圓的小臉,示意他稍安勿躁,舉起酒杯邀酒。
「請!」一飲而盡。
「刺客信條先生,能不能給我簽一個名字?」小胖子雖然一臉狂熱狀,卻用一種毋庸置疑的命令式語氣說道。
「可以。」皺了皺眉,雖然不怎麼喜歡這個一臉麻子的小胖子,但是礙於德諾阿先生的款待,這種事總是可以答應下來的。
從口袋中拿出一隻鉛筆,在紙上飛速的簽上刺客信條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遞給小胖子。
小胖子一把搶過簽名,不經意間,一把把一碟烤鵝肝帶落,鮮美的鵝肝與褐色的汁液盡數落到茫然狀地段層身上。
「唉!抱歉,你這小混蛋!」雖然是喝罵,但依舊顯得斯斯文文的,一點喝罵的意思都聽不出來,甚至還有幾分袒護,讓我不由有些火大。
「不是我的錯,誰讓他坐在那裡的!」小胖子一臉跋扈之色,朝著他的父親吼道。
眼中紅光一閃,卻是對這紈絝起了殺心。
「沒事,沒事。」段層到是一臉無所謂,仍舊坐在那裡不動如山,還暗中摁住了我伸向短弩的手。
眾人都把這事輕輕略過,酒宴照常進行。剛喝了幾杯紅酒,夫人稱不勝酒力離開了。
小胖子用拖得很慢的語氣說道:「刺客信條先生,為什麼叫刺客信條呢?」
嘴裡的咀嚼一停頓,聽著段層依舊在與德諾阿先生推杯換盞,頭也不抬:「本來就是這樣叫的,沒有為什麼。」
「那總得有名字,難道殺手沒人教養?」把玩著紅酒杯,明明幼稚的可以,卻偏偏努力做出一副洞察世間一切的英明狀。
世上知道我名字的,除了軍方,只有寥寥幾人,豈能告訴與他?索性不再理他,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小胖子氣極,丟下一聲重哼:「我吃飽了!」就朝著上跑去。
「抱歉抱歉,小孩子不懂事~~」德諾阿先生雖是沖著我們說道,目光卻一直寵溺的盯著那小胖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來,請!」
「啊嗚~嗚嗚嗚嗚嗚――」似乎有小孩子的哭聲,方向正是小胖子和夫人消失的閣處,晃晃腦袋,也許是自己喝多了。
「嗚、嗚....」聲音愈加明顯了,自己的聽力是由內力強化過的,這種程度,不可能聽錯,也許是夫人在教訓這個不懂事的小胖子,如此惡意的想到。
「啊!嗚!」聲音出乎預料的愈發凄慘,像是人將死之聲,尤為慘烈。也許是酒精使大腦神經過於衝動,竟然展開IS裝甲,朝著閣直撞過去。
門被打開的一幕,心被猛震了一下,一個金髮的跟鈴差不多大小的女孩,被結結實實的綁在床腳,身上一道道鞭印,像一條條長蛇般猙獰;她的臉上和身上,寫滿了「賤.貨」、「小狐.狸精」「沒教養」諸如此類的羞辱性文字,身體此時正瑟瑟發抖,表情卻相當的麻木。
罪魁禍首便是手持長鞭的小胖子。
眼睛中已經聚集了殺氣,龐大的機甲使自己的身體顯得相當具有威懾力,望向小胖子:「....為什麼?」
小胖子何時見過這種陣勢,一時被嚇傻了,一手扔掉手中的鞭子:「不..不是我乾的!」
充滿暴虐之氣目光掃視,小胖子抖如篩糠,一人卻強出頭,把小胖子攬在身後:「是我讓他這樣乾的!」
「夫人?」
「沒錯!這個孽種是、是狐狸精生的女兒!狐狸精生的女兒便是狐狸精,不應該受到懲罰嗎!就算是殺了她,也難解恨!」
望向畏縮在黑騎士身後,身體本能的不停發抖,表情卻麻木異常的女孩:「是這樣嗎?」
女孩抬起髒兮兮的腦袋,木然的目光彷彿能使人感受到她麻木的靈魂,想說些什麼,卻又無法說出,僅能動動嘴唇。
此時,德諾阿先生和段層趕到,「德諾阿先生?請您解釋一下。」平淡的語氣彷彿是說一件與自己莫不相干的事,實則心裡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這是我的私事,希望先生不要插手。」德諾阿先生擦擦頭上的冷汗。
「私事?」懶懶的問道。
「是、是的!」
「哦~私事~」刻意的把聲音拉得很長。
解除了IS,跳回原地,眾人鬆了一口氣,豈料卻突然把女孩拉起,從腰上解下一柄匕首塞到她的手中:「如果再有人欺負你,就用這把匕首....」掃視眾人:「割裂他的咽喉!」
「刺客信條先生,你!」
「如您所見,這只是一個刺客的私事。」
展開IS,從敞開的窗戶飛出。
(某個清晨,公園邊的躺椅。
『沒爹娘的野孩子,去死!』
『賤.種,狗.雜.種!』
『這個神經病!』伴隨著陣陣辱罵聲,一粒粒石子擊打在我麻木的身上,但麻木的,還有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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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你,沒用成這樣....』黑衣男用十分傷腦筋的語氣說道:『如果有人再欺負你』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你就用匕首,去割裂他的咽喉!』
滿地鮮血,五個小孩子倒在血泊之中。黑衣男十分輕鬆的從血泊中找出唯一一個活著的孩童:『暈過去了嗎?』
替他擦乾臉上的鮮血,露出一絲罕有的微笑:『也不錯了呢,畢竟才五歲阿.....』
――――――刺客信條的第一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