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期待：我期待你這個對手
深秋的霜好像可以把星星都擦得明亮。
透過明城濁濁的氣，少有的閃爍。
皎白如月，惜於只有一輪。
明明滅滅如星，萬千星輝別有一番色彩。
父母期待子女成龍成鳳，也像這星子一樣。有的明亮，有的黯淡。抵不住壓力的像流星隕落，可是當一切在星河中歸於塵埃，沉澱積累，他們會以另一種形式，再次閃爍。
也許不符合某一種期待，但是一切存在都有獨一無二的意義。
……
周老師的先生接走了她。
沐陽和爸爸騎著電動車回了家。
林卿爸爸的白色桑塔納，捎帶著送回肖寒母子。
當著熟人的面兒，林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從副駕駛伸出半個身子，側頭就問，「肖寒，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妹妹？！」
林爸略微偏頭，瞪了自家兒子一眼，：「你給我把身子坐好，話真多！」
肖媽的臉尷尬而又苦澀。
肖寒苦笑，自嘲似的解釋，「是初文軒叔叔的女兒。」
林父明白了，幾個孩子小時候確實老想著保護這個妹妹。
就好像自己兄弟幾個當年的樣子。
也難得還能認得出來。
「呦，怪不得！不過保護小妹妹，也不要動手！」
畢竟，打人是不對的。
「是晴晴吧。媽也認為打人不對，下次不要這樣了。」
這倆孩子確實關係不錯。
記憶就跟流水一樣的林卿，果然不記得有初晴這個人了。
聽得一臉疑惑，「我怎麼不記得了？」
「不記得也正常。畢竟年紀小，你媽媽不捨得你，你在奶奶家待了一星期就接到身邊了。肖寒待了三年多呢。」
當年肖、林、沐三家，外出謀生，幾個孩子放在爺爺奶奶家
多年的老街坊，相互幫襯，也多虧了初文軒一家的關照。
只是，現在的日子…
「哦，原來是這樣。」總算不是自己記憶太差，好歹有個安慰。
……
回到家裡，果然沒人。
「小寒，不要忘了你當初學跆拳道是為了什麼。保護妹妹沒錯，打架不對。不要有下一次了！」對於這個兒子，只想讓他健康長大。
「知道了。」沒什麼話，進了房。其實，心裡是愧疚的。
一台小夜燈，黃色暈出一片記憶。
為什麼不能像老房子里那樣。
獃獃地望著天花板。
等了好久，終於接到了電話。
「喂，爸。」
「不管是什麼原因，爸不希望你打架。早點睡，小孩子熬夜對身體不好。好好學習，將來到爸公司。」
……
感受到了想要的東西，這一夜，睡著的嘴角都是彎的。
第二天，翟東沒到。
聽說，他跟隨外出打工的父母轉學了。
他身邊曾經的嘍啰說，翟東並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
去醫院也不過是想要收回曾經搭在醫院的賠償錢。
肖父賠償到位，所謂的「哥哥」看著肖家的架勢，也沒了什麼報復。
……
英語成績118的肖寒，變成了初晴的搭檔。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搭檔了。互相放放狠話兒。」文老師作為教師里的新鮮血液，喜歡各式各樣的教育方式。
初晴顯然還沒從這一記悶頭棒里醒過來。
添個搭檔沒什麼問題，怎麼是他呀？
初晴深深地記住了這頭叫自己「小矮子」的豬。
初晴這邊兒正在咬牙切齒地問候著肖寒。
肖寒見人沒啥反應，小時候的惡魔屬性上頭了。
也沒顧著老師還在，一個腦瓜崩兒就招呼上了。
「喂，同學你好歹尊重我一下呀？」
「你腦子長泡啊，打我幹嘛？」媽媽的，幹嘛打老娘啊。
文雨晴正準備教育教育肖寒呢，聽到自己表妹當著自己的面爆粗口，瞬間原地蒙圈了。
幸虧沒在辦公室！
我的天哪，看兩方的這火光霹靂的架勢，競爭一定會激烈。
那時候的初晴，鐵定沒想到自己的表妹有那麼大的膽子。
不過為人師表，為人表姐的樣子還是得教育一下的。
「你們倆幹嘛哪？男子漢怎麼能欺負小姑娘呢？還有你，能不能像個小姑娘樣子！」
到底還是在老師面前。
不整不齊，先後兩聲：「哦」。
「行了，回去吧！你們私下較量，好好合作！」
初晴的腳像踩了風火輪一樣，突突地往前走。
男孩兒嘴角咧著笑，長腿邁邁，不用多少頻率，就跟上了。
兩手插兜兒，加快頻率，直著的膀子偏一下，唇湊到初晴耳邊，低低的聲兒「小矮人兒搭檔，往後互相傷害呀？」
熱熱的呼吸氣兒，吹得初晴痒痒的，粗魯地搓搓耳朵，大力地慰問了肖寒的腳。
往前走幾步，看著肖寒蹲在原地抱著腳，心情別提多舒爽了。
「放腿過來呀？您還是先安撫您的腳吧！」眼角的淚痣張揚，滲透著囂張。
身子劃過半個圈兒，走了。
還在原地的肖寒有點兒懵，這小姑娘兒跟小時候不太一樣啊。
反正沒認錯，沒關係，了解這東西來日方長嘛。
周圍學生不多，但都都看著呢。揉揉腳，走吧。
班兒里不知道誰先帶著頭兒，肖寒榮升英語課代表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哪兒都喜歡摻一腳的林卿，當然不會閑著。
踩著板凳，拱起手：「哎呦喂~，恭喜寒哥。以後兄弟們的作業，可就全仰仗您了！」
眾多聲兒摻雜著，「恭喜！」
肖寒贏了翟東，那麼多眼睛看過。翟東一走，男孩兒們自然有了新的擁護。
沒等到肖寒應答，講桌傳來「嘭」的一聲。
我們的另一位英語課代表，透過黑板擦揚起的粉筆末兒，看著後頭的那一片兒，「你們，想都別想逃作業。」
看著氣紅了臉，鼓著腮幫子的初晴。
肖寒舌尖兒舔舔牙，嘴角浮起一絲邪笑：還跟小時候一個樣兒。
看向大家：「你們都看到了，我搭檔好兇悍的！」
意思就是我：我也怕她，你們好自為之吧。
講台上的那個姑娘，指著後面那個斜靠著桌子的男孩，「對，我很兇的。肖寒，我很期待你這個對手。但是，誰都別想逃作業！」
眾人：完蛋了！
沐陽：我就笑笑不吱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