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無暗之戰-俯瞰 3-22-190812
無暗城南,七神之海潮起潮落,浪濤一如往常的拍打著海岸線。鷹眼站在一棟精緻別墅的露台上,遠遠眺望落日聖河對面的娜迦神殿,面沉如水。他正用左手輕輕撫摸著心愛的蒼鷹,中午的陽光灑在他的肩膀,鷹羽陣陣閃耀。幾個門薩的武士在後面肅立彙報。
「會長大人,門薩可以調動的武士都已經派到對面娜迦神殿外圍協防了。」身後一個武士恭敬的回話。
鷹眼不置可否,低頭看著自己的魔寵。它正閉著一隻眼迅速休息,黑褐色的頭頂,頸間一環白羽,自背到尾羽顏色全黑,如刀斧般的排列整齊,覆蓋著盾形鱗片的雙爪抓在鷹眼右臂的特製袖套上。
袖套名叫鷹巢,是德魯伊教派的5階寶物,不同於一般放鷹的德魯伊簡樸的皮袖子,能夠用元石啟動維持住2覺自然技能「魔寵恢復」。其中自然元力,在清醒狀態下能夠持續恢復相當於深度睡眠的精神和體力。
「駭浪已被重創,驚濤還在航線上。各位通知手下,只有嚴密協防,團結一心,才能熬過這緊要關頭。」他沉聲交待完畢,擎著的右臂輕舉,那小鷹拍動翅膀,呼聲中魔法的光輝閃動,身形迅速變小,扶搖而上隱入雲朵之中。
蒼鷹在長空翱翔,鷹眼卻是背手而立,閉上雙眼,激活了自己的終極技能的前段狀態,他需要監視各方動向。
這鷹眼本是迷霧大陸的小貴族,出道是長弓手職業,逐步學習了長弓精通、彈道加速、狙擊手之擊。在遭遇了一場家變以後,晉陞4階覺醒了本我技能召喚魔寵,這本是平平無奇的1覺自然技能。但人生際遇真的讓人感喟,他在命運低谷巧遇了那空中神俊的蒼鷹。它是一個5階妖獸,雖然年齡稍幼,但有一些神獸余脈。這下德魯伊復興教團坐不住了,百般拉攏又極力爭取,終於將他招至麾下,並掏出老底助一人一鷹晉陞聖域。近些年他被派來扶持門薩,在無暗城威壓一方,本名反而沒人叫了,都喚他「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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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鷹劃過長空,雲朵飄蕩在翼尖,金色的瞳孔和鷹眼的雙眼冥冥中重疊,一起俯視著白日的無暗聖城。
落日河的支流自北向南蜿蜒而過,注入浩瀚的七神之海,最末段就矗立著菱形的聖城。它古老到本身就是歷史。菱形最下方的入海口,連接著門薩商會所在的碼頭區。晨曦降臨的小酒館就在優美的河灣邊,今日門庭落市,人流如織。西側的灘涂沼澤是一些邪神殿和異族聚居區。粗獷的娜迦神殿周圍分佈著許多4階戰士,其中身著門薩服飾的人,舉刀向蒼鷹致敬。
河西岸其餘部分,是一道雙層的雄偉城牆。在高空俯視,古老的城牆寬有十餘米,配合著落日聖河的磅礴支流,保衛著本教神殿區。鷹眼細細端詳第一層,巨大的條石已不再有保護法陣,城牆上面行走著防備鬆懈的士兵,還有些追憶帝國餘暉的遊人過客。蒼鷹掠過,俯視一片片古老的建築。這是繁多的神學院,圖書館,貴族豪宅和旅館商行。幾百年來,本教神殿區都被隔斷和保護著,彰顯至高神原本教義的優越,也利於培養中低階的教職人員。蒼鷹盤旋幾圈,詳細觀察第二層城牆內部。這道城牆收縮為一個卵形,柔和的白色法陣覆蓋其上。河灣處的拱橋邊坐落著一座雄偉的白色城堡,那是天使城堡。鷹眼只望了幾眼,確定城堡的大門還在封閉,便轉頭飛過聖河往菱形中部而去。
中心區佔據著菱形中部,陽光下正是一派繁華俗世。蒼鷹飛過天使城堡對面的精靈神殿,眾神殿,許願池,觀察一會菱形正中心的無暗廣場。果然教皇格里高利閉關即將結束,教士們正在搬運物品搭建祭壇,準備五天後的教皇回歸儀式。周邊的商業區因為四面八方趕赴儀式的信徒們一派興旺。特別是奴隸大市場,即使禁止擺攤和白天車輛駛入,街道還是被如織人流擠得擁擠不堪。附近各個小廣場上也擠滿了人,市民們在享受生活。寬大高聳的引水渠輸送的清涼淡水,供應著公共澡堂,它們多由富人們經營,提供冷水洗浴或者蒸汽桑拿。圍繞這裡有理髮店,圖書館,商店,飯店,武道館和花園,居民蓄水池,人們進進出出,喧囂不斷。
平時鷹眼喜歡這樣的溫暖的氣流,這讓翱翔的蒼鷹盤旋的更舒適。現在它卻振翅向北,一條寬闊的軍用大道呈現45度斜角劃開兩邊。斜角和聖河之間是共和區,分佈著各種貴族宅邸和花園。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無暗廣場正北數公里的人民廣場和市政府。但其中最大最奢華的,卻是圖拉廣場和圖拉公爵府,它在軍用大道的末端。
軍用大道的另一邊,中心區的盡頭,菱形的右角,是無暗的東區,也是貧民區。共和國兵營在北和聖菱兵營在南,遙遙相對的鎮壓著這裡。他遠遠偷看平民區中的一個破敗的木製神殿,才轉頭返回碼頭區。晨曦果然已走,因為那些自覺在四周侍立一晚的聖域們都已離開。蒼鷹途中經過碼頭區和中心區之間的位面競技場和聖天使之門,果然還是長期關閉的狀態。站崗的聖菱兵營士兵正在烈日下煎熬和罵娘。
鷹眼已經確認烏爾洛在拜訪圖拉公爵府,那個金頂馬車太醒目了,不過無暗城內其他諸勢力都沒有異動。「也不知道晨曦神恩落入誰手。」鷹眼心中正準備解除技能,卻突然瞳孔驟縮,他竟然非常意外的看到了那個藍盾小祭司。
明日香額頭冒出冷汗,背靠在一堵石牆上,只覺背心全濕,她緊緊的持著劍和盾,和包圍自己的一隊蒙面人對峙。他們全部是3階的戰士,兵器各異,從彪悍的身形和隱隱的壓迫感來看,明顯來自一個嚴密的組織。這些人和平時騷擾自己的流氓不是一個檔次,如果不是對方只想低調生擒目標,自己早已斃命。
她僅有2階,這是百中一人的普通檔次,養父傳承的職業路線是劍盾。這是普通的戰士路線,技能少且單一,偏向於漫長的訓練提升元力,漫長的財富積累提升武器質量。大部分人選擇這條路,都是因為1覺職業技能「守護之盾」,只要不信仰邪神的人都能轉換元力為神聖力量附加於盾牌上,獲得不錯1-3階的全系防禦。軍隊也偏愛這個職業,徵召一批的士兵學習它,發點普通盾牌,再配合盾兵的核心技能——1覺職業技能「盾陣連接」,就可以拉上戰場。
明日香真正弱在她還固執的選擇了祭司路線,僅有的另一個技能位選了1階神聖技能「治療術」。它可以治療非黑暗領域目標的傷口和疾病,僅限於普通級別,但可以隨著階位成長直到治療斷肢和絕症,對神靈的信仰能夠降低消耗和提升效果。天賦不足還同時選擇兩個職業發展,並且固執的在貧民區生活,也是藍盾神殿放棄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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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嗤笑她的愚蠢。但她有她清貧的理想。
在過去的多年裡,在這條平凡的土路上,每天太陽升起之前父女倆就會出發,披著晨輝趕到東區的大片農莊。在農莊他們既可以用戰士的體格幫助農民和牲畜勞動,還可以用治療術治療一些無錢去教堂的貧民病患。無論春夏秋冬,中午兩人轉到東區的救濟站。這裡由工廠主和貴族們聯合舉辦,每天招募東區平民中的成年男人去碼頭或工廠幹活,回報是中午和傍晚的2塊黑麵包,或者是撒著鹽的2碗麥粥。在父女倆和其餘同志努力維持下,女人們也可以參與其中,只是改為羊毛產業等更輕的勞動。現在教父的身影已經不在,明日香逐漸綻放的美麗又增加了路上的危險,除了這最便宜的盾和劍,她也買不起能夠保護自己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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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小姐,請你放棄抵抗,我們只是請你去見我們的主人,並不想傷害你。」外圍負手而立的領頭黑衣人低沉的說道,一副中年男子的嗓音。
「你帶著十幾個人圍著我,談什麼請,不過是以眾凌寡。如果你要請我,敢不敢和我像戰士一樣單對單?」明日香搖頭譏笑,眼角餘光卻在尋找可能的逃生之路。
「呵,單對單可以。希望小姐你之後能夠信守諾言。」那男子猶豫一下,擺手讓部下散開隱隱封住四周,自己空手走到明日香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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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10餘公裡外的鷹眼也動了。只見一片黃綠相間的光環從他皮靴底部展開,一道無形的波紋擴散到臨海別墅四周的樹林與海灘,隨後自然就快速回應她的信徒。海浪變得平靜,山頂的風消失不見,堅韌的岩壁出現細微的裂縫,樹木花草都略微黯然。鷹眼左手虛張,無名指上綠色戒指魔法光輝閃動,剎那間變為一張高達兩米的綠色長弓被他緊緊握在,正是復興教會壓箱底的6階神兵聖橡樹之臂。引導反饋的自然之力灌注而來,從鷹眼右手上下延展,纏繞住聖橡樹之臂優雅的曲線上,形成一段迷幻的弓弦。
5秒的引導結束,鷹眼閉上雙眼,右腳後撤,伏下身體,右手拉滿弓,手指把弓弦拉出巨大的V字型。自身的元力塑形出一道光箭,箭頭凝聚如鑽石,箭桿上自神器弓弦蔓延出兩道神秘的自然符文,這是聖橡樹之臂的特效,加持2覺自然技能「風之隧道」,大幅降低風阻加速彈道,加持2覺自然技能「星落」,彈道下行時增加重量以大幅提升物理傷害。
鷹眼放手,那箭如閃電般的穿入空中,不到半秒,已經穿到他的蒼鷹附近雲層。
箭矢沒入蒼鷹展開的一個圓形符文陣,這是空間折返陣。這聖域的終極技能竟然承載在魔寵上,能夠定向折返7階以下元力的遠程物理攻擊。
再出來時,箭頭已經和蒼鷹的雙眼重疊,向下急速墜落,0.1秒間穿過風之間隧道,承載著星落的巨力,華麗的軌跡劃破長空,俊彩星馳直奔黑衣人頭領。這就是鷹眼威震無暗的終極技能——天空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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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頭領正展開雙手向明日香走去,手套上正燃燒起邪炎,突然一道白光從頭頂而至,他還沒反應過來,白光一閃他的被動領域和大半身體被擦去,接著貫入地面,留下一個深深的空洞。